孟婉初小手一頓,“啊?我師父答應了?我怎麼不知道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她欣喜萬分,直接把梳子塞進杜鵑手裏,“媽,你慢慢梳,我去看看我師父去。”
“你……個小沒良心的。”
杜鵑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寵溺的笑。
孟婉初敲了敲隔壁的門,開門的是養父孟田華。
“爸,早啊。”
她衝着孟田華呵呵一笑。
“你還好意思笑,看把你師父氣成什麼樣兒了。”孟田華嗔怪着她。
“我知道錯啦,我這不是找師父負荊請罪了麼。”
她從門縫裏擠了進去,這纔看見老沉頭躺在牀上,蓋着被子,側着身子在睡覺。
“老沉頭?老沉頭?”
孟婉初走了過去,繞到老沉頭的面前,“嘿嘿嘿,我媽說你已經允許我跟阿寒領證了,師父,你真好。”
老沉頭氣的吹鬍子瞪眼,“哼,我沒你這樣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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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哼一聲,翻了個身,背對着孟婉初。
孟婉初起身繞到牀另一邊,還不等她跟老沉頭說話,老沉頭瞥了她一眼,又準備翻身。
不過這一次卻被孟婉初死死地摁住,“哎呀,老沉頭,你幹什麼呢。答應我跟阿寒的婚事,是好事。我對天發誓……”
說着,她真的豎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發誓我跟擎默寒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如果我們過得不幸福,那就……”
正當孟婉初在想着該說什麼時,老沉頭努了努嘴,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你閉嘴吧你,一天天的不盼點好。我一把老骨頭,遲早被你氣死。”
面對滿鬢斑白的老沉頭,孟婉初感受到了他對她的心疼與寵愛,便隔着被褥抱着他,“這世上,除了我爸媽,就師父您對我最好了。你可不能死,你起碼也要活個一百歲纔行。”
老沉頭瞪了一眼孟婉初,“一百歲我都動不了了,怕到時候你一口飯不給,早就餓的臉皮包骨都沒了。”
“胡說什麼呢。到時候我吃肉你喝湯,我吃香蕉你吃皮兒……哎喲……”
她像小時候一樣,跟老沉頭開着玩笑。
話說到一半,就被孟田華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又跟你師父胡鬧,沒大沒小的。”
孟婉初撇了撇嘴,伸手扯了扯老沉頭的鬍子,“老沉頭,你管不管了,有人欺負你徒兒!”
“活該,就該好好揍你一頓!”
老沉頭輕斥一聲。
說着說着,三個人仰頭哈哈大笑起來,氣氛頗爲活躍而又輕鬆。
沒一會兒,擎默寒帶着傭人過來一起用餐。
孟婉初跟擎默寒說了老沉頭的事情,擎默寒便聯繫了醫生過來給老沉頭做了檢查。
結果只是血壓偏高,身體一切正常。
孟婉初懸着的心落了下來,這纔跟幾人告別去了公司上班。
中午十一點,孟婉初在秀場走完秀之後,人剛走下臺,便在後臺遇見韓君硯。
“君硯,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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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韓君硯,孟婉初有些意外。
自從手骨折之後的三個月時間,她見過韓君硯的次數不過寥寥。
身着白色西裝的韓君硯一如往日的溫潤,他站在孟婉初面前,清潤一笑,“痊癒了?”
“是呢。”
孟婉初活動着手腕,“手已經恢復如初了。”
“嗯,看着氣色還不錯。”
“還好,還好。倒是你啊,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是瀾城一家服裝秀的展出,她過來走秀。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遇到他。
“特意過來找你的。”
“找我?”
孟婉初柳眉微蹙。
有事打電話就好,特意過來找一趟,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伸手指着一旁的休息椅,“坐着說吧,那邊有椅子。”
“不必。”
韓君硯揮了揮手,“我一個小時後的飛機,打算回C國。臨走之際,過來再看看你。”
“什麼,回C國?你不是纔回來沒多久,說是打算在國內發展嗎,這纔沒多久的時間,又要走了嗎。“
孟婉初有些不能理解。
而且,韓君硯這次走,似乎有些匆忙。
“在國外呆的久了,習慣了。原本計劃在國內發展,結果大半年的時間還沒發適應。”
他頗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或許是我適應能力太差了吧。”
明面上給孟婉初一個理由,實則是韓君硯的任務已經處理完畢。
瀾城,將不再需要他,他自然該離開這裏。
面對曾經的初戀,孟婉初對他還有說不出的遺憾。
可往事隨風,過去的事情自然沒有必要再提及,也該各自放下,各自追尋自己的未來。
她輕抿紅脣,垂眸嘆了一聲,“既然現在才告訴我,必然是打定主意要離開,我也沒必要再挽留。”
孟婉初走上前,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一路順風,後會有期。”
太多的話,早在當年他離開瀾城之後逐漸埋藏在心底,隨着時間的流逝,早已被時光侵蝕,讓她忘了那些。
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終孟婉初鬆開韓君硯,眼神中帶着依依不捨。
她抱着他時,韓君硯不由得心跳加速,一陣悸動。
可垂在身側的雙手遲遲沒有擡起來,大抵是不敢,又或是害怕……
害怕主動擁抱她之後,就會不捨得離開。
“有樣東西送給你。”
韓君硯拿出一隻精緻的方形金絲絨盒子,遞給孟婉初,“送你的禮物,希望以後你能戴在身上。”
“這什麼?”
她好奇的接過東西,打開之後,裏面是一隻輕奢手鐲。
極細的輕奢型手鐲,有棱有角,中間位置鑲嵌着三顆藍色碎鑽。藍色碎鑽左右兩邊刻了兩個弓箭造型。
“別小看了這鐲子,可是我施過魔法的,關鍵時刻,它會救你一命。所以……”
韓君硯一本正經的說着,同時拿起鐲子,擡起孟婉初的左手,將鐲子戴了上去,“這鐲子一定要隨身攜帶。”
“噗……”
孟婉初忍不住掩脣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魔法師呢。這種幼稚的話,可不像你的風格。”
見她笑得開懷,韓君硯也忍俊不禁,“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許取下來!”
他脣角噙着笑意的對孟婉初說着。
如此一幕,孟婉初只覺得他是開了個玩笑。
殊不知,這一隻鐲子意義重大,確實能在關鍵時刻保她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