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奶奶叮囑江禾舒幾句孕婦該注意的事項,又道:“你懷孕的消息先別傳出去。”
她是怕江禾舒再出什麼意外。
江禾舒也是這樣想的,“只有您和季乘風、悅悅和我妹妹瑞瑞知道這件事。”
裴奶奶點頭,兩人閒聊一會兒,坐車回了醫院。
雖然江禾舒暫替裴晏成爲裴氏集團的董事長,但她不用像裴晏那樣處理工作。
一是她不懂,不會處理,二是江禾舒沒那個精力上班。
至於公司的事……
江禾舒在裴奶奶和季乘風的把關下,聘請了一位能力強又很靠譜的首席執行官也就是總裁,把公司的事情全盤交給他來處理。
只有一些比較特殊或者重要的事情纔會詢問江禾舒。
如果不是緊急的事情,江禾舒就先放着,打算等裴晏醒了再問他。
如果緊急,江禾舒就根據季乘風和新聘的總裁給出的建議,選擇一個比較保險的處理方法。
就這樣,裴氏集團的運作恢復正常。
這天下午,江禾舒牽着裴穗安的手,走進病房。
裴晏是昨天出的重症監護室,他現在生命體徵正常,但一直在昏迷中,遲遲不醒。
男人瘦了很多,臉色慘白沒有血色,腦袋綁着白色繃帶,臉上還有幾道擦傷。
就這樣雙眸緊閉地躺在病牀上,毫無生氣。
裴穗安趴在牀沿,擡頭看江禾舒:“媽媽,爸爸是睡着了嗎?”
江禾舒用溫水沾溼棉籤,輕輕塗在裴晏乾裂的脣上。
她點頭說:“是啊,爸爸睡着了,穗穗幫媽媽喊醒爸爸好不好?”
裴穗安搖了搖頭,“爸爸肯定很累,穗穗不能打擾爸爸睡覺。”
看着她乖巧懂事的小臉,江禾舒眼眶泛酸,裴穗安還這麼小,如果裴晏真……
江禾舒看着病牀上的男人,“裴晏,你快點醒過來吧。”
“穗穗不能沒有爸爸,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能沒有爸爸。”
話音剛落,江禾舒看到男人手指微動,她猛地站起身。
可江禾舒再次看過去時,裴晏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紋絲不動。
應該只是錯覺。
江禾舒苦笑一聲。
晚上,哄裴穗安睡着後,江禾舒坐到裴晏牀前。
她摸着男人寬大卻異常冰涼的手,輕聲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說到最後,江禾舒聲音變得哽咽,“奶奶和穗穗都很想你,你快點醒過來看看我們好不好?”
“醫生說我下週做產檢就能看到胎心、胎芽了,你不好奇它長什麼樣子嗎?”
“裴晏,你是孩子的爸爸,你陪着我一起去做產檢好不好?”
江禾舒話音剛落,再次看到裴晏的手指微動。
第一次或許是錯覺,第二次就……
江禾舒急忙按響牀頭的鈴,很快醫生和護士就過來了。
醫生給裴晏做了個檢查,道:“既然病人有反應,說明他是有意識的。”
“我建議你多跟病人聊聊他在意並喜歡的話題,另外,適當地刺激他,會有助於病人醒來。”
次日裴奶奶得知這個消息,臉上都露出了喜色。
季乘風趴到裴晏牀前不斷的喊,可裴晏沒給絲毫反應。
他眼珠子一轉,說道:“晏哥你快點醒來吧,嫂子要拿着你的錢、揣着你的崽跟別的男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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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悅頓時皺起了眉,她正要罵季乘風,卻看到裴晏的手指動了動。
這次大家都看到了,裴奶奶激動的眼淚都流了下來。
“小晏……”
季乘風再接再厲,“晏哥啊!穗穗都喊那個男人爸爸了,你再不醒,你老婆和孩子都跟野男人跑了!”
他又連說幾次江禾舒要跑了,可裴晏都沒再動,更沒要醒來的跡象。
季乘風有些失望,他以爲按照裴晏愛江禾舒的程度,聽到這話說不定一生氣就醒了……
這邊的江禾舒等人在想辦法喚醒裴晏,那邊的劉倩卻在算計着如何把裴氏集團搶走。
還有那位趙總,也在盤算着。
有個男人忽然開口道:“趙總,我倒是有個辦法。”
趙總瞥了對方一眼。
那人靠近,小聲不知說了什麼,趙總眼睛微眯,脣角一揚,笑了。
——
當天下午,季乘風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趕來醫院。
“趙世欽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等晏哥醒了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這個趙世欽就是那位趙總。
等季乘風說完事情經過,江禾舒在心裏咯噔一聲。
季乘風怕江禾舒不理解這事的嚴重性,“如果真讓他們把手裏的股份賣給晏哥對家的公司,用不了多久,裴氏集團將會不復存在。”
他們肯定用一些陰損手段,讓江禾舒不得不‘退位讓賢’,再趁晏哥昏迷,把裴氏集團化爲己有。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勸說趙世欽,不讓他們把股份賣掉。
可這樣做,就等於把主動權交給了趙世欽,他跟江禾舒再想做什麼,就會變得被動。
另外,趙世欽肯定還會趁機提出一些無禮要求。
季乘風急得直抓頭髮,“如果晏哥現在就能醒過來就好了。”
只可惜,裴晏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
“老夫人……”
門口忽然傳來吳姨的聲音。
裴奶奶聽到了季乘風的話,她呼吸沉重,臉色鐵青,渾身都在顫抖。
江禾舒臉色驟變,急忙把她扶到牀上,一邊讓季乘風去喊醫生。
過了好久,裴奶奶才緩過來。
她看向江禾舒,緩緩道:“我們儘量而爲,如果實在守不住公司,就算了。”
裴奶奶說着勸慰江禾舒的話,兩行熱淚卻忍不住流了出來。
裴氏集團承載着她跟丈夫一輩子的心血,又在裴晏的帶領下,變得更好,走到更高。
可現在,先是孫子出事,劉倩母子倆爭搶,公司好不容易迴歸正常,他們也看到了裴晏醒過來的希望。
公司卻……
季乘風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能幫裴氏集團扭轉乾坤的話。
面臨這種事情,他想不出辦法。
就在這時,江禾舒說:“我心裏有個主意,但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季乘風看江禾舒一眼,長嘆一口氣。
不是自己小瞧江禾舒,江禾舒無論對金融方面,還是管理公司方面,都一竅不通,她怎麼可能會想到什麼好辦法?
正想着,季乘風接到一通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唉聲嘆氣,一臉愁苦。
“我讓人找趙世欽洽談,趙世欽說除非嫂子主動讓賢,否則免談。”
“並且他說,如果我們兩天內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就會把手裏的股份賣給對家公司。”
“要賣掉股份的董事加上趙世欽,一共十人,加起來……佔股不少。”
如果放任趙世欽等人賣股份,裴氏集團不保。
可同意趙世欽的要求,裴氏集團同樣不保。
這叫他們陷入兩難之中。
裴奶奶腦袋疼了起來,她深吸一口氣,懷着一絲期盼,看向江禾舒。
“禾舒,你說你有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