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是做軟件研發的,簡言之就是程序員,說白了,帶上電腦,在哪裏都能工作。
林舒顏還有學業未完成,年後六月中旬畢業答辯,順利的話,答辯結束她就會回國。拿到博士學位證書需要等三個月左右,屆時可以提前申請畢業證郵寄,直接讓學校通過郵遞的方式給她。
顧瑾瑜都想好了,過完年就跟她一起出國,陪着她。
能追到她,是他這九年裏最大的心願。
其他的他不敢想。
只是純粹地想陪在她身邊。
包廂裏除卻夏欣玥只有八九歲的心智,什麼都不懂之外。其他人都看得出來,他倆還不是很適應彼此的新身份。打趣幾句便罷了,若是過了頭,某個弟弟怕是就要待不下去了!
吃過飯。
衆人轉場去九號公館。
顧瑾瑜自是和林舒顏坐一臺車。
他剛才在席間喝了酒。
今天是他做東。
一杯不喝不現實。
林舒顏這兩天特殊情況沒飲酒。
女孩子嘛,大家懂的都懂,並未勸她。
路上。
顧瑾瑜心底不踏實:“顏兒,我朋友他們喜歡開玩笑,沒有惡意,你……”
“我沒生氣。”林舒顏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別這麼緊張,他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們交往,請他們吃飯,人家玩笑幾句很正常,又沒說過分的話。我們交往以後,你一直……特別緊張。我答應交往,是深思熟慮過,以結婚爲目的,很認真的,不會輕易反悔。你這樣……搞得我也很緊張。”
“抱歉。”顧瑾瑜很不想這樣,可面對她,以及如今彼此的關係,他總是忍不住緊張:“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林舒顏一笑:“交往這麼多天,還沒緩過勁兒來?”
顧瑾瑜沉默了。
交往這段時間裏,他每天都覺得像是在做夢。
美夢。
很不真實,醒不過來。
林舒顏將車停在紅綠燈路口,看了眼紅燈剩下的時長,偏頭朝他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顧瑾瑜不明所以,但還是很聽話地靠了過去。
林舒顏貼上去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
動作很快。
一觸即離。
顧瑾瑜只覺得腦子又開始發懵,渾身發燙,瞪大雙眸盯着她,一瞬不瞬的,死死地盯着。
他們建立關係後,最親密的接觸就是擁抱和牽手。
再無其他。
他不是不想親她,不是不想和她親近,而是有賊心沒賊膽。
怕她生氣。
怕冒犯了她。
怕這段好不容易得來的關係突然終止。
怕眼下一切的美好只是鏡花水月,一戳就破。
……
患得患失。
像是個毫無安全感的小孩子。
在這段關係裏,她永遠佔主導權,佔上風!
於他而言,能和她在一起已是極大幸運,他不敢奢求太多。
後方傳來鳴笛的催促聲。
林舒顏專注開車。
顧瑾瑜木木地退回副駕駛,擡手摸了摸她剛才親過的地方。
滾熱!
窗外分明冰天雪地,他心底卻是開出了一朵花。
陽光燦爛!
春風和煦!
他所有的反應林舒顏看在眼裏,嘴角彎起:“以前真沒發現你這麼可愛,或許我應該早點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每個人心裏對未來的另一半,都有一個大致的輪廓。那天你去找我之前,我對另一半的輪廓裏,有一個我一直不肯妥協的點,那就是不能比我小。所以我拒絕你很多次,不是因爲你不夠好。是我覺得……對一個弟弟下手,有點……不道德。是我畫地爲牢,不夠通透,虛耗了這數年光陰。”
顧瑾瑜就是個直男。
被她一番話撩得心臟狂跳!
面紅耳赤。
有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
就好像周遭的空氣突然被抽走。
車內開着暖風。
顧瑾瑜渾身都很熱,按下副駕駛的車窗控制鍵,稍稍漏了些夜風進來。
寒冬臘月的夜風冷得要命。
他的心卻滾燙得無法平息。
不多時。
林舒顏將車停在九號公館地下停車場的車位裏。
剛要打開駕駛室車門下車,右側的胳膊被一隻寬厚灼熱的大手握住。
林舒顏偏頭看向副駕駛上的顧瑾瑜,歪了下腦袋,挑了下眉尾,用眼神詢問着什麼。
顧瑾瑜緊張得後背繃直。
似乎是想說什麼。
最終卻又什麼都沒說。
而是將腦袋“蹭”地朝林舒顏貼過來。
彼此間的距離霎時近得呼吸相聞。
稍稍再近一點就能貼上。
林舒顏隱隱猜到他想幹什麼,沒有避開半分,而是仰面看着他,故意將腦袋往他臉上湊近一些,朱脣開合,調笑道:“想親我?”
顧瑾瑜心跳如擂鼓。
心臟猛烈撞擊胸腔的聲音,林舒顏聽得分外清晰。
她偏頭在他側臉上啄了一口:“他們應該都到了,你要不要抓緊點時……唔……”
她話沒說完。
顧瑾瑜用力吻了下來。
第一次做這種事。
某個純情弟弟渾身都泛起了赤色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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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扣着林舒顏的後腦勺,緊緊貼着她的脣。
沒有更深一步的動作。
也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顧瑾瑜從高一那年就喜歡林舒顏,除卻她之外,他沒有喜歡過任何人,更沒有和誰接過吻。沒有任何經驗,僅憑骨子裏的衝動,想和她親近,卻又不得章法。
他鼻樑上的黑框眼鏡硌到了林舒顏。
林舒顏推了推他的胸膛。
顧瑾瑜立刻鬆開她,生怕她哪裏不舒服。
林舒顏生得白皙,皮膚嬌嫩,就這一會兒的時間,鼻樑上竟被硌出了一道淺淺的紅痕。
顧瑾瑜擰眉,下意識擡手將指腹落在那處紅痕上,輕輕揉了揉。他常年碼代碼,指腹有一層薄繭,力道很輕地在她鼻樑上揉着。
方才分明是林舒顏逗他,現下她自己卻鬧了個大紅臉,往後撤了些:“沒事。”
“顏兒。”顧瑾瑜忐忑地抓過她的一隻手:“我下次會小心。”
林舒顏勾了下他的鼻尖,笑顏如花:“都說了沒事,下車吧,今晚你做東,不好讓客人一直等我們。”
顧瑾瑜木木地點了下頭。
心尖像是有羽毛一直在撥弄。
視線不受控制地總想看她的脣,想親上去。
軟軟的。
甜甜的。
酥酥麻麻的。
比這世間所有的糖果都要甜,比他二十多年所經歷的任何事都要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