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景州希希」去曾經有共同回憶的地方

發佈時間: 2024-12-26 09:5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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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宴是十分鐘後走的。

 管家推開門進書房,端了一杯熱茶給戰父,“權少還是挺聽話,就是立場不堅定,容易動搖。八年前是這樣,沒想到八年後還是這樣,”

 八年前權宴十六歲。

 當時下了幾番功夫沒能拉權景州下馬,成了權景州意圖拔掉的釘子。老爺就教他,讓他去跟南希交朋友,從那個女孩子身上下手。

 起初他做得很好。

 也成功獲取了南希的信任,成爲她願意付出的摯友。

 可是,交着交着他就不正常了。

 他說不願意利用南希,不想拿她當棋子。當時老爺被他臨時改主意氣得不行,可是權景州冥頑不靈不願意和戰家合作,老爺只能把心思放在權宴身上。

 畢竟這是親兄弟。

 哥哥落馬,弟弟補上。

 只要權宴掌家,倫敦權家站在戰家這邊,老爺可以省去很多事情。

 所以只能遷就權宴,退了一步,讓他利用南希假死墜海,離開倫敦,逃離權景州的視線,等待下一個時機。

 現在時機成熟。

 準確來說是老天爺已經把飯喂到了他嘴裏,他竟然吐了出來。

 股份到手了。

 公司在自己名下了。

 家主的位置也快坐上了。

 且老爺還派人暗中誘導了權成德,讓其對權景州開了一槍。

 天時地利人和的絕佳獲勝機會,哪一面都對權宴有利,誰知他自己不爭氣。白白地將拿到手的一切還了回去,腦子不正常。

 管家試探地說:“老爺,權少去了東南亞會不會又臨時變卦?”

 他更改主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派人跟着他。”

 管家懂了意思,“好的老爺,我這就去辦。”

 權少若是臨時變更主意,戰家這邊的人這次要硬性幫他一把,解決掉該解決的人。

 –

 東南亞,某島嶼境內。

 無國界的海域範圍,沒有法律的約束,沒有國家邊界,魚龍混雜。

 冬季的早晨海面飄着霧氣。

 從旅館離開,他們沿着人來人往的濱海油柏路前往花鳥市場。

 不同於國內正規市場。

 這裏販賣的物種基本上都是市場禁止流通的。

 穿過雜亂的街道,到了人流量少了的地方,權景州將南希拉到身前,他用餘光環視了一圈,與她說:“希希,這裏很亂不安全,咱們先走吧?”

 這裏確實很亂。

 但實實在在是她幼時待過三個月的地方。

 她記得當年五歲,從一艘很大的運貨遊輪下來。被人趕着走,路過這片花鳥市場,看見藏獒咬死了人,然後就被帶進了一個更加‘吃人’的環境。

 她謹小慎微從不吭聲。

 許多買家見她孱弱單薄,又不會開口說話以爲是個啞巴,就沒買。

 直至那天。

 她遠遠地望見一個穿着斯文的男子,看起來很是矜貴。她堵了一把,惹怒了東家,及時拉住他的衣角求救。

 這個月來。

 她帶他去了那麼多曾經擁有共同回憶的地方,他沒有反應。

 這是最後一個了。

 南希擡頭,迎着海平面剛升起的太陽光,望向身前男人的臉。她說:“我想去金碧輝煌買點東西,買完咱們就回家。如果你覺得不安全,有點害怕的話,就拉緊我的手。”

 人格都有缺陷。

 他這個副人格也不例外。

 他全心全意滿心滿眼都是南希,但是他比較膽小,溫柔儒雅的那一掛,沒有絲毫攻擊性,不會跟人起衝突。

 南希牽着他,兩人並肩往前走了。

 金碧輝煌是島內最大的市場。

 入門,激烈的互毆聲與觀衆的尖叫嘶吼聲交織在一起,傳入耳內。

 遠處的擂臺上兩個壯漢正在搏擊。

 是這個交易會所賭博項目之一,許多有錢人就喜歡這種血腥殘暴的賭局。她記得當年跟着權景州離開,他就在這裏談了一樁生意。

 南希擡頭看他,“我們也去下一注?”

 權景州只看了一眼擂臺,就把立馬視線收回來,“希希,好多血,咱們換個地方……”

 沒等他說完,南希拉着他往高臺觀衆席方向去了。

 她兌了一摞籌碼。

 十萬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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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到高臺後,將籌碼扔進了A方的賭注池中。

 見到她的舉動,權景州皺眉:“希希,是不是扔錯了?”

 A方那個人都快被打死了。

 沒有贏面。

 南希朝他搖頭,示意自己沒扔錯。她很認真地與他說:“有時候看着要輸了只是障眼法,絕地求生的反撲才是賭博最刺激的環節。”

 “示弱迷惑對方,在最後一刻反殺,對方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這就是豪賭百分百獲勝的一條捷徑。”

 她目光定格在他臉上。

 緊緊地注視着。

 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當年他帶着她坐在觀衆席上,親口跟她說的。

 她的所有本事都是他教的。

 做人的道理。

 做事的準則。

 她從倫敦逃走,用的也是他教她的方法。豪賭的捷徑是前期99%的示弱,加最後一刻決定反殺,他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南希垂在身側的手攥緊衣角。

 希望能看到他臉上出現不一樣的神情。

 出現主人格權景州該有的神色。

 但是沒有。

 他還是副人格。

 她收回視線,有點失落但沒有放棄。沒關係,今天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她可以把當年的所有細節都還原出來,總能戳到他某根神經吧?

 “讓開!讓開!”

 “眼瞎擋道了沒看見!”

 觀衆席過道上的人被推開,兩個沒有素質的男人走上前,走到南希這邊。

 其中一人喊了她一聲:“我家少爺請你過去喝杯酒。”

 是華國人。

 說的中文。

 南希順着小廝眼神示意的方向,擡頭往上看。

 看見一個二世祖。

 正普信地衝她擠眉弄眼。

 她轉回頭,沒理會說話的小廝,拉上權景州打算離開看臺。還沒走兩步,身後的兩個男人追上來,“聽不懂人話嗎?請你上去喝酒!”

 視線裏圍過來七八個保鏢。

 左右的人都識趣地躲開,怕受到無妄的牽連。

 畢竟在這一方島嶼,見血是常有的事兒,只有想不到,沒有發生不了的事。

 南希停在原地。

 她掃了眼聚集過來堵路的保鏢,隨後就聽見前方傳來人聲:“怎麼辦事的啊?”

 梳着大背頭,吊兒郎當的男人推開保鏢。

 一面往前走,一面給了兩小廝一巴掌。

 他走上前,眼珠子定在南希臉上,露骨地盯着她,“他們不會說話,小姐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我新開了瓶紅酒,覺得很適合你,想邀請你一塊兒嚐嚐。”

 欣賞美是人的天性。

 但惡臭的凝視就讓人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