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目光落在溫書苡身上。
想了想，他說：
“有可能會壓迫視覺和聽覺神經，後續造成失明或失聰。”
溫書苡呼吸滯了一瞬。
喬晟禹臉上看不出情緒。
那名醫生又接着說了很多，溫書苡垂着眼皮，並未聽進去多少。
在這裏待的時間長了，鼻息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讓她覺得有些喘不上氣。
十幾分鍾後，溫書苡起身。
喬晟禹看過來，她說：
“覺得有些悶，我出去透透氣。”
“好。”喬晟禹囑咐：“別走遠，待會我過去找你。”
溫書苡只淡淡點了下頭，便轉身出了門。
待門再次關好後，那名醫生才停了口中那些晦澀的醫學用語，靠在背椅上，摘掉金絲眼鏡，再次看向喬晟禹。
語氣中沒了剛纔的凝重和醫患之間的疏離，神情和語氣變得很是熟稔，就像老朋友一樣。
“怎麼着？我看你們兩個的感情，怎麼還和過去那樣冷冷淡淡的，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喬晟禹垂目，在溫書苡離開後，臉上的溫色盡數褪去，只剩淡漠。
他沒搭理對面這人問的這話，只說：
“你老實告訴我，那血塊，到底會不會影響視覺和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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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醫生神色輕鬆地一笑，攤了攤手，坦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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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了！”
喬晟禹聞言擡眸。
“那個血塊，經過這十幾年，已經小了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當年車禍的後遺症也就徹底沒有了。”
“不過晟禹，你要知道，溫小姐當初就是因爲這個積壓的血塊壓迫到神經，纔會陰差陽錯造成失憶。”
“現在血塊的位置發生了轉移，並且大小又發生了改變，很有可能，她的記憶，會隨着血塊的逐漸減小而恢復。”
“等這個血塊完全消失的時候——”他看向喬晟禹，給出確定答案：“所有的記憶都會想起來。”
“晟禹，你想清楚，要不要讓她恢復記憶。”
“如果不想讓她想起來曾經，我剛纔也給你留出了後路，用血塊轉移壓迫視覺和聽覺神經的藉口，近期做個手術就行。”
喬晟禹自然能聽得懂這話的意思。
做個手術，藉着剔除血塊的名義，讓這個“失憶”，以假亂真繼續下去。
喬晟禹並未當即給出回覆。
過了好一會兒，他問出一句：
“所以你的意思，現在書苡已經在慢慢恢復過去記憶了，是嗎？”
“有這個可能。”那名醫生目光落在檢查結果的資料上：
“不過也不會這麼快，她現在或許只是偶爾會有一些過去記憶的畫面，但若想完全想起來所有的事，還需要一段時間。”
“如果你打算讓她做手術的話，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去做思想工作。”
喬晟禹出來的時候，溫書苡坐在醫院大樓外面的長椅上。
見他過來，她語氣平靜問：
“現在走？”
“嗯，現在回去。”說着，他對她伸出手，溫書苡猶豫了下，才握着他的手起身。
回到別墅後，她徑直回了大廳。
在喬晟禹跟上來時，落下一句：
“你去忙你的事吧，長時間不出去，今天在外面逛了一圈有些累，我上去休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