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看着樓上的帕頌,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所以你想把我媽媽在大庭廣衆之下推入水火之中。”
他可不覺得自己媽媽和帕頌牽扯上關係是一件好事情。
雖然經過那天晚上的晚宴,王玘和帕頌關係不淺的事情已經傳出去了。
但關係不淺和贈與遺產完全是兩回事兒。
“我的遺產公佈是私密的。”
他怎麼會沒有想到呢。
現在王玘在東南亞的基業有點淺,更不用說自己還沒有成爲她的男人呢。
等他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他要向全世界宣佈這個好消息。
只不過,現在還不太行。
寧江無話可說,也不太想和帕頌說了。
他看向一旁臉皺的像個倭瓜似的阿哆道:“我們去結尾款吧。”
“好,這邊。”
他也不想看自家少爺那傻乎乎的模樣了,有點心塞。
阿哆的效率很快,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把德叔他們的尾款以支票的形式給了寧江,至於那兩個礦場,也正式成了希王珠寶的財產。
阿哆將帕頌送出去後,帶着簽署完的文件去找帕頌。
順便問一下德叔他們該怎麼處理。
阿哆敲門進了自家少爺的房間,就看到他在翻動自己的護照。
“少爺。”
“說。”
“德叔那羣人已經關到地下室了,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帕頌拿起護照看着上面自己的照片說道:“不用,明天給我陪葬就好了。”
他的語氣過於輕鬆,彷彿十幾人的生死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阿哆也不覺得有什麼,本來在他們的世界就是你死我活、成王敗寇。
如果他們輸了,他們現在也活不了。
但誰讓他選了一個好“主子”呢!
“少爺,您是在想明天的葬禮該怎麼出場嗎?”阿哆看着帕頌拿着護照翻來覆去地看,詢問道。
帕頌搖了搖頭,道:“我在想,我當時爲什麼不弄一個華國身份。”
阿哆無語地看着帕頌,“少爺,這個國家的身份是最適合你的。”
因爲少爺的母親國籍就是那裏,而且那裏的法律沒有華國完全,方便渾水摸魚。
“但是我覺得中文名字好聽。”
帕頌看着韋恩·安德魯斯這幾個字,突然轉身看向阿哆。
“你說,我起個華國名字叫王帕頌怎麼樣?”
阿哆:“……”
不怎麼樣!!!
“王帕。”
“王頌?”
帕頌期待地看着阿哆,“你覺得哪個好聽?”
阿哆:“……”
他覺得哪一個都不好聽!!
帕頌·西里詹亞和韋恩·安德魯斯哪一個不比這幾個名字好聽。
再說,他爲什麼想要去跟王玘姓啊!!
就算是兩人之後真的在一起,那也是王玘跟着自家少爺姓纔對。
爲什麼少爺下意識地想要去跟王玘姓,爲什麼!!
阿哆內心無力的吶喊,但顯然帕頌聽不到他的聲音。
“王頌吧,感覺和王玘搭一點。”
“少爺!”
阿哆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帕頌,“您爲王玘做了這麼多,您爲什麼不說呢!”
要是說了的話,說不定王玘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鐵石心腸,對他們家少爺的一腔熱情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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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都是容易心軟的啊!
“我做什麼了?”帕頌不解地看向阿哆。
“您和華國警方合作,幫他們抓了那麼多通緝犯;您還洗白自己,就是爲了能和她在一起;甚至她暗地裏挖您牆角,您還要等她把牆角挖了再抓人;現在甚至還想以自己假死爲由給她留遺產。”
他都想說一句王玘憑什麼!
“您倒是說啊,說您爲她做了那麼多!”
說了之後,是個女人都要感動的吧。
他有時候都奇怪,你說自家少爺積極吧,偏偏他爲王玘做了這麼多事情一件都不說。
你要說他不積極吧,他就差變成個孔雀天天在王玘面前開屏秀好感了。
“這是我自己想做的,又不是她讓我做的,說出來多奇怪啊。”
阿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奇怪的那個人是少爺自己吧!
“我與警方合作,一方面確實想在華國官方刷好感,再就是,我也是真的很看不慣邊境那羣人。”
“至於洗白,我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做準備了,王玘的出現只不過是讓我洗白提前,也不全是因爲她。”
“還有挖牆角。”帕頌一想到王玘牙尖嘴利和卡彭那幫人壓價的時候就覺得可愛,“多有意思啊,她開心我也開心。”
“留遺產也是因爲我開心。”
帕頌將手裏的護照一扔,隨意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自己,都是因爲我喜歡。”
“我會讓她愛上我,但不一定是現在。”
“少爺。”
阿哆看着自家少爺,“值得嗎?”
“千金難買我喜歡。”
帕頌笑着看向阿哆,明媚又燦爛,“阿哆,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
在讓尼魯他們自相殘殺,在諾泰自食其果,在得到西里詹亞家族,他有那麼一瞬間確實是很暢快開心的,但是那陣兒過去,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現在能讓他情緒波動的事情太少,能讓他感到開心的東西太少。
他從小到大想嘗試的,想要的都到手了,也很快就厭倦了。
但是王玘不同,他發現自己就算在王玘的身邊什麼都不做,心情都安穩輕鬆,她給了自己特別的情緒價值。
這是他以往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也是他一定要和王玘在一起的原因。
他要讓王玘心甘情願地喜歡上他。
想想都有挑戰性。
阿哆所有對王玘的不滿,在這一刻消失。
少爺好像確實會在面對王玘的時候多一點人情味,甚至鮮活。
而以前的少爺……
阿哆打了一個冷戰。
以前的少爺總有一種大不了就和世界同歸於盡的瘋狂。
現在少爺好像沒有那麼極端了。
這麼一想,也挺好的。
……
一天的時間,從克欽到金邊,王玘沒怎麼休息。
晚上好不容易和姜思成一起吃個飯,寧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明天是帕頌的葬禮,你要去參加嗎?”
王玘一時之間有點沉默。
他竟然要給自己舉辦葬禮。
不過想想,這種事情帕頌確實做得出來。
“他還說給你準備了遺產。”
寧江現在對帕頌的感覺十分複雜。
一方面他十分清楚,帕頌是個極端危險份子;但是一方面又覺得,他對自己媽媽的感情,媽媽身邊確實沒有一個人能抵得上。
但是,他還是不能和媽媽在一起。
“不去。”
王玘之前還有點猶豫,但是在聽到後面那句話時,直接斬釘截鐵地拒絕。
她其實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呈了帕頌不少情,但這不代表她可以仗着帕頌喜歡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索取。
“你明天上午代表希王集團過去慰問一下,中午我們回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