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芝走了以後，林煙假惺惺的略表關心，“我沒耽誤你們什麼事吧，來的不是時候。”
陸沉淵眉骨深邃，“能有什麼事？我打算帶你跟小歐去和和的生日宴，你有沒有興趣，認認門。”
林煙猜測，陸沉淵這個時候想讓小歐出現在陸家的視野內，肯定是想借着那個孩子的生日宴，徐清麗怎麼也不會當場發飆，想讓徐清麗硬着頭皮去接受她另外的孫子。
說陸沉淵想的周全沒錯，但是當媽的，就是覺得小歐這樣委屈。
這種投機取巧，施捨來的，林煙心生不屑。
真正的愛情沒有權衡利弊，陸沉淵卻樣樣都要處心積慮，想要照着他設想的發展。
林煙冷淡的拋出一句，“沒興趣。”
這個話題，到此爲止。
陸沉淵不強逼着林煙，他提醒道：“小歐的存在，肯定會被知道，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沒必要這麼藏着掖着。”
林煙逶迤地笑笑說：“誰藏了，這不是在爲你着想嗎，陸總的人設不能崩，你還沒結婚，有個兒子說出去也不好找，單親爸爸比單親媽媽難。”
三分調侃，七分薄涼。
陸沉淵坦蕩道：“我生十個，照樣也有女人前仆後繼的過來，這些不是你需要擔心，又不是養不起。”
如果這話，換成是別人說，林煙覺得可能是有點不要臉了，在陸沉淵嘴裏，讓人無從辯駁。
“我不想讓小歐跟陸家的人接觸，你是他父親，這個沒有辦法改變，其餘的最好離我兒子遠點。”
林煙穿着紅裙，妝容精緻的臉，清冷絕塵的眼神，氣質冷淡，超凡脫俗的美。
她跟陸沉淵的黑灰不同，總是喜歡用豔麗的色彩來點綴自己。
陸沉淵凝視着她輕嘆，“小歐也有一半是陸家的血脈，我的親人怎麼會傷害他。”
林煙承認自己狹隘，把人性總是往壞了想。
她有預感，小歐如果暴露身份，潛在的危險太大，她不稀罕陸家的這份產業。
她終止話題說，“不說這個了，律師你物色好了沒有，律師費我會照付，我公司的法務團隊，指望他們沒戲，他們是我外包的，肯定沒有你們專業。”
林煙養不起律師團隊，公關部跟法務部都沒有專門涉及，全部都是外包的。
想要搞活一個傳媒公司，太多需要錢的地方，她打算下半年進軍直播屆。
國內的直播，基本上都被星皇娛樂買斷，頭部主播全部簽約的星皇傳媒。
她回國，就是在林婉芝的下面討飯吃，到處撿肉渣。
陸沉淵說：“你有沒有問過，楚秀的想法，我覺得她不是很想離婚，找了律師也沒用，她今天又找過我，說後悔了。”
林煙瞠目結舌，半哭半笑的表情，離了大譜。
她呢喃的說：“她到底怎麼想的，許冰封家暴啊，這能忍？男人打女人是最沒出息的，這種男人不離婚，留着生三胎？”
陸沉淵說：“只要他想生，你姐也不是沒有這個概率不要的。”
林煙瞪了陸沉淵一眼，他說話有點難聽。
陸沉淵見林煙憤憤不平的樣子，給她拿了瓶果汁，喝杯甜的，心情或許會好一點。
林煙推開，“我不渴，也不餓，氣到了，牙疼……”
林煙自己跟自己較勁，陸沉淵抱着肩，高大的身軀斜靠着辦公桌邊上，黑眸不自覺的視線黏在她身上。
林煙氣呼呼的樣子，跟當年一樣，擺着臉，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高興了。
“你讓她自己選擇，別摻和的太多，最後落埋怨，還反咬你一口，覺得她離婚都是因爲你攛掇的，到時候你怎麼辦。”
陸沉淵這話，說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林煙從椅子上起來，杏眸乍現出不滿，“我不怕，只要對她好的事，哪怕她以後恨我，我也不會冷眼旁觀，知恩圖報都是應該的，楚秀沒結婚之前，進廠打工賺錢，沒少給我這個窮妹妹買東西，我第一雙名牌鞋，就是楚秀買的，我記得很清楚，安踏網面的，粉色的鞋子很漂亮，還送了雙白襪子，當時我興奮了一個晚上，就盼着第二天上學，能穿新鞋子去學校。”
後來發生的事情，林煙不願意再說下去。
她穿着新鞋子上學，被一直霸凌她的幾個賤貨，踩成了舊鞋。
她們轉着圈的圍着她，嬉笑怒罵的侮辱她，還在她的新鞋子上吐口水。
陸沉淵勾脣，笑得耐人尋味，“姐妹情深，我沒話可說！”
他此時覺得應該檢討下自己，他對弟弟陸洺珣的態度，一直都是冷眼旁觀，覺得陸洺珣愚不可及，是個一無是處的飯桶。
…
林煙找律師的節奏，被陸沉淵的幾句話打亂，她要離開陸氏集團，心情煩躁，白跑一趟。
林煙要走，陸沉淵也穿上了外套，準備跟她一起。
林煙回身望向陸沉淵，“你跟着我幹嘛？陸總不怕影響不好，跟女人在公司成雙入對。”
陸沉淵沒在意的說“我每天都在跟女人成雙入對，祕書助理很多都是女人。”
林煙明顯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隨便你，要送就送，我認識路，走不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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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淵會意，還是跟在林煙身後，盯着她紅色的裙襬，如同妖冶的玫瑰，能在人心口裏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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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素雅，他更喜歡女人色彩鮮明。
在一起的時候，林煙很少穿裙子，每天都喜歡打扮的寬鬆休閒，一眼就能看出，她還是個大學生。
“要不要去見見你弟弟，他來這裏上班，已經有小半個月了。”
陸沉淵主動提起林陽。
林煙沒有猶豫的拒絕說：“算了，還是不見得好，林陽在你這裏，我還是不放心，怕他惹出什麼麻煩，還要我來給他擦屁股，現在已經夠煩的了，我沒心情管他。”
陸沉淵有種衝動，想要把林煙抱在懷裏安慰一般，無奈公司人來人往，最關鍵的是，林煙也不大高興，他這樣做。
已經分開了，太曖昧的肢體接觸，不太禮貌。
林煙問，“你盯着我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