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停歇。
從陳家回來,宮羽凡直接撥電話給陸今安。
“我有要緊的事找你,我們見個面,確切地說,應當是我拜託你。”他言語中多了一絲急切。
陸今安覺得奇怪,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偏頭看向自家祕書,讓他查看一下日程。
推遲兩個日程,結束國際會議後,他當即趕往約見的地點。
阮夏也在,此刻她正用勺子輕輕攪動着咖啡。
她只知道宮羽凡去了一趟陳家,其他的並不知曉,因此眼底還露着一絲疑惑。
“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
陸今安隨手將外套搭在椅背上,挨着阮夏坐了下來。
他覺得宮羽凡有些異常,往先都是氣定神閒,一副溫和儒雅的模樣,這會整個人顯得尤爲急迫。
“我也不瞞你,出了小雪,我還有個妹妹,很多年前跟我一名手下一塊失蹤,那名手下就是陳老先生的兒子。”
聞言,阮夏一愣,眼神迅速起了變化。
對上她的視線,宮羽凡低聲道:“說起來,這時還多虧阮小姐,要不是你救過陳老爺子,我今天也見不到他們,更別說找到我妹妹的東西了。”
說着,他從口袋裏將那隻褪了色的髮夾取了出來。
阮夏怔住,身旁的陸今安淡聲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找你那失蹤的妹妹。”
“沒錯,我想陸總找起來比我方便一些。”
說到這,宮羽凡有些感慨。
他也沒想到時隔多年還能找到新的線索,本來他已經沒希望了。
這裏到底是陸今安的地盤,他若是出手,比他容易些。事到如今,他是重燃希望之火,要是能找到妹妹,他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我試試。”
陸今安將髮夾收了起來,見阮夏垂眸不語,臉色也不似之前,便問:“怎麼,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可能是這裏面太悶了。”
阮夏說完,緩緩吐氣。
宮羽凡又說:“陸總願意幫我,我真是感激不盡,陸總放心,不管能不能找到,我都會銘記在心,日後必定重謝。要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你儘快開口。”
看來,他是真的很疼他妹妹。
陸今安沒有多說,只說:“先別說那麼多,現在還沒開始找。”
隨後他便帶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阮夏一直沉默,一個字也沒說。
她望着車窗外的風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回到家她也是心事重重,眉眼間添了幾分憂愁,好像有什麼事困擾着她。
陸今安讓她先坐,隨後倒了兩杯溫水過來:“剛剛在咖啡館我就覺得你不大對勁,有什麼事你說出來,不能悶在心裏。”
他擔心她悶出毛病。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起小時候的事。”阮夏說着,端起水杯喝了兩口。
陸今安知到她是在敷衍自己,便繼續追問:“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說,你有什麼難處?”
被他一再追問,阮夏有些招架不住。
她嘆了口氣,將杯子放回茶几上:“好吧,那我就實話告訴你,這個髮夾我也有。”
聞言,陸今安愣住。
“我的照片上就有這個髮夾,是一模一樣,可能天底下真有這麼巧的事,宮先生說他妹妹七歲的時候失蹤,而我恰好沒有七歲之前的記憶。”
說到這,連她自己都覺得神奇,真的是太巧了。
陸今安眼眸微動:“照理說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記事了,你怎麼會沒有七歲以前的記憶?”
“我媽媽說,我生了一場重病,病治好以後,就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大人說的話她都當真,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是今天聽了宮羽凡那些話,她不免心生疑惑,天底下真有這麼湊巧的事嗎?
她又回想起一些細節,故而心事重重。
陸今安聽了,沉思一陣,嗓音低沉:“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妨去找回過去。”
這話深深觸動阮夏,她定定看着他,眼眶微紅。
“真的能找回來嗎?”
陸今安道:“不管怎麼樣都得試一試,你沒嘗試怎麼知道不行。就像你說的,這些詩未免太湊巧,不如去求證。”
他剛說完,陸小川就擠了過來。
小傢伙撲進阮夏的懷裏:“媽媽,你們要去哪?我也要去。”
“你啊,真像個跟屁蟲。”她伸手點了點他的小鼻子。
陸小川撒嬌:“我想去,我就想跟爸爸媽媽待一塊兒,你們不要丟下我!”
“誰說要丟下你了,越說越離譜了。”
陸今安將他從阮夏的懷裏摘出來,抱起來掂了掂,眼底浮起一抹笑意:“既然你想去,那就去。”
說完,他便帶着兒子去換衣服。
隨後他們一羣人去找阮夏的母親,準備覈實一些細節。
阮夏雖然失去了七歲以前的記憶,但她母親應該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看她願不願意鬆口了。
他們一回去,就有街坊拉着阮夏的手說:“小夏,你可算回來了,你媽跟你弟呀,是遭了大罪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阮夏心頭一緊。
街坊說:“別嫌我說話難聽啊,你那個繼父惹上的仇家幾乎沒怎麼消停過,總是來找你媽跟你弟,各種騷擾,還時常罵一些難聽的話。”
說着她嘆了口氣。
換成別人,估計早就逃走了。
但阮母卻堅持住在這,她也不想打擾阮夏,怕給她惹麻煩,因此一直在隱忍。
那仇家可不管那麼多,每次來了不是砸東西就是咒罵,罵得那叫一個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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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弟弟想衝出去跟對方拼命,卻被阮母死死拉住:“不行,你不能去,萬一把對方惹急了,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可是媽,我們也不可能一直這麼忍下去,姐她早晚會知道的。”
阮母道:“就等她知道再說吧,不管怎麼樣,先瞞着她,不能讓這些瑣事影響她。”
她就想女兒過上好日子,至於仇家,他終歸有消停的時候,不可能一直找他們麻煩。
弟弟很無奈,但他也清楚,母親這麼做,也是爲了姐姐考慮。
他想讓自己變得更強大,這樣就能夠好好保護母親,不被那幫惡人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