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夜襲

發佈時間: 2024-12-14 17:3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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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着江禾舒抽泣的聲音,裴晏心口泛起一絲心疼。

 他緩緩擡手抱住江禾舒,柔聲輕哄:“別哭,都已經過去了。”

 江禾舒聲音哽咽:“對不起,裴晏對不起……”

 如果不是她非要去醫院流產,那場車禍就不會發生。

 看出她心裏的想法,裴晏搖頭說:“跟你無關,這場車禍是衝着我來的。”

 換句話說,只要裴晏會出門,這場車禍或早或晚都會來到。

 裴晏垂眼看她,“並且,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因爲我的原因,讓你再次受到了傷害。”

 “除了對不起以外,我還應該跟你說聲謝謝。”

 “謝謝你在我昏迷期間,幫我照顧奶奶和穗穗,也謝謝你爲了公司勞心費神,幫我買回這麼多股份……”

 男人聲音低緩沉穩,如和煦的春風般拂過心頭,讓人感到寧靜踏實。

 在他的安慰下,江禾舒情緒逐漸平復下來,眼睛卻因哭泣而變得紅腫。

 裴晏微涼的手指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動作溫柔,帶着寬慰,讓人心生眷戀。

 江禾舒擡頭看着他清瘦的臉龐,喚了聲:“裴晏。”

 “嗯?”

 “我們和好吧。”

 裴晏怔愣幾秒,但還是搖頭說:“不好。”

 “爲什麼?”江禾舒滿臉不解。

 裴晏神色認真嚴肅,“你不要因爲我受傷,心疼可憐我,就委屈自己選擇原諒我。”

 他要用誠心和行動打動江禾舒,讓她願意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他不要江禾舒的愧疚或可憐。

 江禾舒搖頭,“不是可憐。”

 她只不過是經過這場車禍,想通了一些事情。

 在劉嘉伊的事上,裴晏是做錯了,

 錯在他隱瞞自己,害得自己跟裴穗安再次遇到危險,也連累許知遠受重傷。

 但在裴晏知道自己做錯後,他懊悔的同時,也做出了改變。

 在得知她懷孕後,裴晏明明很想留下這個孩子,可還是尊重她的想法,沒有利用孩子趁機做什麼。

 在去流掉孩子的路上,出車禍的時候,裴晏本能抱住她,冒着生命危險給她擋住傷害。

 另外,自己跟裴晏早已離婚、分手,裴晏卻立下遺囑,分給她一半的財產,還那麼信任她,把裴穗安的那份遺產交給她暫爲保管。

 裴晏的這些做法,足以讓江禾舒再給他一次機會。

 當然,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經過這場車禍,江禾舒發現自己不能沒有裴晏。

 她喜歡裴晏。

 喜歡到就算他做錯事情,也忍不住想要對他心軟,心疼他。

 喜歡到,江禾舒無法接受他永遠地離開自己。

 好在,裴晏醒了過來。

 他還能繼續陪在自己的身邊。

 江禾舒深感慶幸,她靠近,在男人的脣邊落下一個輕吻。

 “不是可憐,更不是愧疚,而是喜歡。”

 直白的告白讓男人心口一震,握住江禾舒胳膊的手稍稍用力。

 過了幾秒,他壓下眸底的喜色,低眼看向江禾舒。

 “既然是喜歡,那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親嘴巴。”

 他還蹬鼻子上臉,提出要求了。

 江禾舒站起身,“剛剛你還不同意和好,這會兒又讓我親你?不親了。”

 說完,江禾舒轉身就走。

 裴晏看着她的背影,故技重施,“嘶,我的傷口好像裂開了,有點疼。”

 江禾舒停下腳步,瞥他一眼,“我幫你喊醫生過來。”

 裴晏面不改色道:“不用醫生,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這人臉皮比劉倩還厚。

 江禾舒瞪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看着她的背影,脣角向上揚起一個弧度。

 ……

 裴晏慣會得寸進尺,這不,剛吃過晚飯,他就提起晚上跟江禾舒一起睡。

 理由是冬季天氣寒冷,他要給江禾舒暖被窩。

 江禾舒聽到這話的時候,脣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她沒有說話,直接用行動告訴給裴晏她的答案——不行。

 看到江禾舒毫不猶豫地走進陪護房,裴晏嘆了口氣。

 其實他知道,江禾舒會拒絕的主要原因是怕碰到他身上的傷。

 但……

 他許久都沒能抱着江禾舒入睡,裴晏無比懷念溫香暖玉抱滿懷的感覺。

 忽地,裴晏想到什麼,擡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眸裏閃過一絲暗色。

 ——

 夜色逐漸濃郁,月牙和星辰不知何時已經躲進厚重的雲層裏,天上沒有一絲光亮。

 忽然,房門被人打開,在這個漆黑寂靜的夜晚發出‘吱啦’的聲音。

 光線昏沉的房間內安靜至極,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男人隱約能看到房間內的佈局。

 最終,他的目光轉向牀上那道模糊的曲線。

 男人擡手準備關上門,但轉念想到什麼,又收回了手。

 隨着幾道沉悶的腳步聲,男人已經走到了牀沿。

 他隨手掀開被子,深冬的夜晚很冷,牀上熟睡的人很快就感覺到了涼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看到牀邊那道黑影,江禾舒一個激靈,大腦徹底清醒過來。

 她不滿道:“裴晏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來我房間幹什麼?嚇我一跳。”

 想起晚飯後裴晏的提議,江禾舒滿臉無奈,“你現在傷還沒好,睡在一張牀萬一碰到你傷口怎麼辦?”

 說着,江禾舒擡手要去開燈,卻被人握住了胳膊。

 她皺眉,正要說話,突然注意到黑影旁邊沒有輪椅。

 難道裴晏是走着過來的?

 裴晏的心臟和頭部傷得很嚴重,雖然能走兩步,但醫生建議沒有完全康復之前,他出行還是坐輪椅比較好。

 並且裴晏走得多了,傷口會疼。

 從主病房到陪護房的距離不遠,但也不近,裴晏他一路走過來……

 江禾舒神色微怔,忽地察覺到了異樣。

 她猛地甩開男人的胳膊,飛快打開屋內的燈光。

 ‘啪——’的一聲,室內的黑暗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明亮。

 江禾舒頂着刺眼的燈光看向站在牀邊的男人。

 在看清楚對方的那一刻,她身體一顫,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這是一張只見過兩次的臉。

 江禾舒抓緊手指,大聲質問道:“裴一帆?你怎麼在這裏?”

 裴一帆在看到江禾舒的臉時,眼睛驟然一亮。

 初見江禾舒的時候,雖然她五官精緻,但神色難掩疲倦,臉色也白得驚人。

 那時的江禾舒是漂亮,但是弱柳扶風的漂亮,少了幾分女人的嬌媚。

 如今的江禾舒沒了愁苦,皮膚皙白透亮,臉頰因初醒帶着淡淡的紅暈,如盛開的花朵,嬌豔欲滴。

 裴一帆視線在江禾舒臉上掃過,又看向江禾舒的身體。

 雖然穿着一套珊瑚絨的睡衣,但依舊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裴一帆舔了舔嘴脣,眼裏泄出一絲淫邪。

 他流裏流氣道:“當然是想嫂嫂了,纔會特意過來看望嫂嫂。”

 說話的時候,他伸手要去摸江禾舒的臉,卻摸了個空。

 江禾舒向後退了許多,看向裴一帆的眼裏盛滿警惕和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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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一帆,我裴晏的女人。”她厲聲說道,帶着警告。

 裴一帆吊兒郎當地笑着,“我當然知道你是我哥的女人,也正因爲你是裴晏的女人,玩起來才更加帶感,不是嗎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