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御有些無奈,只能繼續安撫:“太后放心,朕一定將你的臉治好。”
康太后仍舊不甘心,情緒激動充滿了憤慨,可奈何她身體不行,只能用一雙惡毒的眼睛死死等着安栩。
離開壽康宮。
安栩拱手說道:“皇上,既然事情真相已經查明,那我就先回雲秀宮了。”
“等等!”桑御突然攔住她的去路,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彷彿要探出什麼。
只見他嚴肅地問道:“你還是想要報仇對不對?”
安栩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回了個微笑,答非所問道:“皇上,我累了,現在只想回雲秀宮。”
桑御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安栩,我知道你心中還有恨,但她是我的乳母,沒有她我早就死了,我對她的感情如同對母親一樣,你能不能看在我們之間曾相依爲命的感情上,讓這一切都算了?”
聞言,安栩並未有什麼觸動,反而笑意更深了。
“皇上您好像誤會了。”
“什麼?”
“要不是看在你曾與我相依爲命的份上,我現在會把你一起殺了,你覺得我是一個很寬容大度的人嗎?抱歉,我這個人睚眥必報。”
“你的意思是,非要逼我不可?”
“逼你?當然不是,我什麼都沒做,皇上不會是想把罪名強加在我頭上吧?”
見她又開始繞圈子,桑御知道,他們之間已經談不攏了。
“你真的以爲朕拿你沒辦法嘛?”
“想對付我還不簡單?”安栩挑眉,一副倨傲的表情,“比如囚禁我,讓我無法跟外界聯繫,再比如砍了我的手腳挖了我的眼睛割了我的舌頭把我做成人彘養在身邊,再或者你乾脆殺了我,然後一把火燒了屍體,留着骨灰看也不錯。”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滿眼挑釁。
桑御眯眼,一雙手在身側握緊,嘴脣抿成了一條縫,咬牙切齒。
這個女人,就是吃定了他不會殺了她,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朕覺得第一個不錯!”他狠狠道。
“那就用第一個吧,皇上可千萬別留情,最好連飯都別讓人送才好。”安栩依舊不怕,一臉無所謂。
她越是這麼不在意,越是讓桑御心中鬱結難消。
“哼!”
他冷哼一聲,被氣的轉身離開。
安栩收斂了神色,面容冷的如冰塊一般,看着他消失在甬道盡頭,才轉身前往雲秀宮。
剛走了沒幾步,迎面便看到一個急匆匆趕來的男人。
那張臉,安栩做鬼都忘不掉!
是張帆!
那個凌辱了巧心害她死不瞑目的畜牲!
張帆的臉上染着急切,一路小跑着衝進了壽康宮,不用猜也知道他是來看康太后的。
聽宮裏的人說,自從康夫人成了康太后,張帆便有了爵位,甚至在外面以國弟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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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真相的老百姓都當他是桑御的弟弟,所以對他百般敬畏,就連各官員都上趕着巴結他。
桑御對任何人都能做到絕情,唯獨對這對母子,百般縱容,成爲朝堂上人人都在背後議論的污點。
這個張帆,幾乎是無惡不作,爲人囂張跋扈,以前桑御不是皇帝的時候他還有所顧忌,現在乾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在南疆,他幹了不少壞事,強搶民女、欺壓百姓都是小兒科,甚至私下還經營着買官賣官的營生。
但是一向眼底揉不得沙子的桑御,竟然對他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中究竟有何原因,的確讓人很費解。
安栩突然想到了什麼,摸着下巴一臉深思。
難不成,桑御有什麼天大的把柄掌握在康太后和張帆的手裏?
否則爲什麼會這樣縱容呢?
除了有把柄被威脅以外,她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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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栩回頭又看了壽康宮的排便一眼,嘴角勾起冷笑。
等着瞧吧,我會將你們碎屍萬段,不爲巧心報仇雪恨,故奶奶誓不爲人!
……
三日後。
聽說桑御親自開了個方子後,康夫人的身體便立刻好轉了。
陳嬤嬤雖然是壽康宮的人,但用過回春膏有過那種年輕十幾歲的感覺後,就再也離不開了。
安栩雖然研製出了這種藥膏,但卻有依賴性,這個在讓人試用之前她也着重強調過。
一旦不用,就會快速衰老,回到從前的樣子。
那些用過的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由年輕變老,所以即便有依賴性,也想要拿到回春膏。
安栩現在已經不會免費送了,而是十兩銀子一小盒的賣。
不僅是嬤嬤們爭相購買,就連後宮妃嬪也忍不住買回去囤起來,只等着將來有朝一日人老珠黃也不能生孩子的時候在用。
因爲在後宮,年輕美貌就是第一位的生存法則。
儘管現在桑御還沒有寵幸過後宮,但不代表未來不會。
南疆皇室,總要有繼承人。
安栩早就料到陳嬤嬤會來買回春膏。
因爲她之前打聽過,這個陳嬤嬤在宮內有個對食,那人是某個總管太監,在宮裏也小有些權利。
但是太監有地位身邊也是有不少宮女上趕着討好巴結,陳嬤嬤人老珠黃,想要留住這個靠山,只能保持年輕。
所以,她一定會回來找她。
畢竟人性如此,誰也逃不過。
她靠在軟榻上,白淨的指尖捏着一個小盒子,看着陳嬤嬤說道:“不是我不肯賣給你,實在是不方便賣給壽康宮裏的人,若是被康太后知曉,怕是不太好吧?”
康嬤嬤已經有好幾日沒用過回春膏了,之前臉上消失的皺紋逐漸顯現了出來。
她跪在地上懇求道:“還望公子能賣給老奴一盒,只要一盒就好,求求您了!”
安栩打量着她,薄脣微揚,將那盒回春膏放在了榻邊,然後起身一臉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接着她說:“哎呀,不好意思了嬤嬤,我實在太困了,你請回吧,這回春膏是不可能賣給你的。”
說完,直接轉身朝着裏面的寢殿走去,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此時,外廳只剩下陳嬤嬤,她跪在地上眼神直勾勾盯着軟榻邊的回春膏,眼底的貪婪溢出,緊張地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