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花心思給女兒燒了幾樣她最愛吃的菜。
看了一眼冒着熱氣的精緻菜餚,阮家小弟忍不住說:“果然媽最在意的就是姐了,我哪有這待遇啊,之前想吃魔芋燒鴨,媽還說叫我自己做呢。”
“本來就該學着自己做,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
阮夏說着,輕輕捶了小弟一下。
看着姐弟倆在那說笑,阮母臉上也露出笑意,她輕聲說:“也不用爭來爭去,你姐難得回來一次,當然要以她爲主,就是不知道這些菜符合不符合今安你的口味。”
“小夏愛吃的我也喜歡。”
陸今安也沒說謊,他跟阮夏口味的確差不多。
他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阮母的神色,她看似平靜,但眉眼間始終帶着若有似無的憂愁,像是在隱匿什麼。
用過飯,阮夏陪着阮母出門散步。
她們母女倆好久沒有這般獨處過,阮夏挽着母親的胳膊,漫步在晚風裏。
“媽媽,我總覺得您有什麼煩心事,是不是有人過來找麻煩?”
阮夏刻意引導,想讓母親說心裏話。
“沒有,你之前不是問過了。”
阮母笑了笑,眼神愈發柔和,她替女兒理了理耳邊的髮絲:“不知不覺,我們小夏已經這麼大了,時間過得是真快。還記得你小時候怕黑,總是纏着媽媽,媽媽就一直守着你。”
說起往事,她微微出神。
阮夏鼻子忽地一酸,眼圈也跟着泛紅,她抱住母親,聲音有些哽咽:“媽媽,我雖然長大了,但永遠都是您的小孩,我會時不時回來看您的。”
“好好好,你有這心,媽媽就滿足了。”
阮母揉了揉女兒柔軟的髮絲,眼底滿是欣慰,心裏的那點悶氣也盡數消散。
這一晚,阮夏想要跟母親一塊睡。
阮小弟看她一眼:“姐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跟媽媽睡,姐夫你都不管管嗎?”
“她高興就好。”
陸今安眼中也浮起笑意,他一把抱起困得直點頭的小傢伙,帶他去浴室洗漱。
見此情形,阮母滿意地點了點頭。
起初她還擔憂女婿會不習慣,或者兩人差距太大,會生出隔閡,如今看來,是她多餘操心了。
又待了一日,阮夏同陸今安將鎮子走了個遍。
就如阮母所說,這裏風景的確不錯,很有特色,這裏連公園都是仿古式建築,看着別有風味。
陸小川在那喂錦鯉,陸今安則看向阮夏:“待了幾天,你問出什麼沒有,或者觀察到什麼沒有?”
“我試探過,也拐彎抹角地問過,但媽媽的回答始終模棱兩可。”
腳步一頓,她擡眸望向他,低聲說:“我仔細想了想,跟媽媽相比,身世什麼的似乎也沒那麼重要,我能感覺得到,她很焦慮,她很怕失去我。”
“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真是宮家丟失的女兒,他們一直在找你……”
阮夏驀地打斷:“你先別說,其實我心裏很亂,我知道有這個可能,畢竟那隻髮夾不是那麼常見,但我又不想媽媽受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眼尾微微發紅,一副糾結萬分的模樣。
陸今安輕嘆一聲,擡手揉了下她的腦袋:“這不是你的錯,方纔是我多話,你不必多想。”
失去以前的記憶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他不該給她增添壓力。
次日,他們準備離開,畢竟已經待了好幾日,陸今安還得回去處理公司的事。
今天是最後一天,陸小川一直黏着外婆:“外婆,您跟我們一塊回去吧,爸爸媽媽給我買了好多好多玩具,到時候外婆可以跟我一起玩。”
“是嗎?聽寶貝這麼說,外婆還真想去看看你的玩具。不過外婆身體不好,需要養病,等外婆病好些了,再陪小川好不好?”
阮母一邊說,一邊捏他的小臉。
小傢伙不解:“可是外婆不是說我們是永遠的一家人嗎?那我們就應該永遠在一起,外婆去了,我也可以照顧你哦。”
聞言,阮母深深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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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將小傢伙抱進懷裏,眸底泛起一陣溼意:“是,我們永遠是家人。”
孩子的話無形中給了她信心,她暗暗下了決心,決定將自己知道的真相全都說出來。
阮夏吃早飯時,覺得母親精神狀態比昨日好了些,不禁歡喜。
“媽,你要保持開朗,多出去走走,病一定會好起來的,或者你跟我一塊回去,我來照顧你。”
阮母輕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笑道:“你跟小川不愧是母子,說法都一樣,不過媽媽現在狀態確實不大好,你還要工作,我去了反而帶累你,有你弟照顧我就行了。等我好了,我自然會去看你。”
隨後她帶着女兒一塊去菜市場買菜。
陸今安跟她們一道去。
賣菜的都認識阮母,老遠看到,都笑着打招呼:“你看起來臉色好了很多啊,女兒女婿回來就是好。”
“是,他們回來,我的確高興。”
阮母也笑,心中的不安也在逐漸消散。
菜市場的人紛紛稱讚阮夏跟陸今安:“這小兩口當真是天生一對,這顏值,這身高,簡直是絕配!”
“怪不得小孫子也好看,父母的基因好啊。”
“要是可以,我都想拜託阮姐,讓她問問她女婿,看能不能幫我女兒介紹一個青年才俊。”
衆人都笑了起來。
阮母一邊同他們交談,一邊麻利地選菜,她經驗老道,一眼就能看出菜新鮮不新鮮,還讓阮夏多學着點。
陸今安道:“她也不用學,家裏有人做飯,她的時間可以用到她喜歡的事上。”
“都聽聽,這纔是好丈夫呢,人家都捨不得老婆下廚。”不少人羨慕。
阮夏臉色微紅,偏頭看向陸今安時,他垂眸跟她對視。
“東西都交給我提。”
他以爲她累到,便伸手去拿她手中裝滿菜的袋子。
阮夏搖頭:“不用,我就是覺得你這張嘴挺會說的。”
“你好像忘了,我是商人。”
陸今安說完,還是將她提着的袋子取走,讓她輕輕鬆鬆走路。
阮母注意到這一幕,心中愈發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