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瑜聽話地彎下腰，靠近她的臉。
走廊頭頂的燈是白熾燈，光線白亮。
腳下是白色的地板磚。
整個空間都有種清冷感，卻又因供着暖，而顯得格外明媚。
林舒顏踮起腳尖，擡手摘掉他的黑框眼鏡捏在手裏，隨即貼上去吻住他的脣。
她的臉本就生得豔麗。
此時染着兩抹紅。
更顯嬌豔。
四片薄脣緊緊貼着。
四周靜謐非常。
顧瑾瑜再次體驗到了那種靈魂出竅的美妙感，她的脣好似在放電。簌簌電流，以兩人接吻的脣瓣爲中心，朝着身體的四肢百骸擴散。血液逆流，瘋狂叫囂着……
林舒顏也是第一次談戀愛。
不過這個年紀了。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尤其她在國外留學多年，大街上隨處可見相擁親吻的情侶。縱然沒談過戀愛，接吻卻是見過很多。
上一次在車裏接吻，顧瑾瑜就只是貼着，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一次也是。
林舒顏微微有些挫敗感。
鋼鐵直男有的時候真的是讓人……
她心一橫，故意舔了他一下。
火石炸開。
顧瑾瑜腦海中噼裏啪啦大放煙花。
他愛她。
毋庸置疑。
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抵抗心愛女人這般的撩撥。
顧瑾瑜當然也不能。
他的腰彎得更低。
用力地碾壓着她的脣。
試探着，小心翼翼地撬開她的貝齒。
她配合地張開嘴。
他長驅直入。
林舒顏捏着眼鏡腿的手指猝然收緊。
貌似……
撩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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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不斷攀升，脣齒間的攻伐也在逐漸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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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她沒有絲毫反抗，顧瑾瑜心跳如雷。掐在她腰上的手掌，更加大力地禁錮着她。摟着她旋轉了方向，將她壓在身後的牆上。
他的吻愈發洶涌激烈。
林舒顏只是輕輕舔了他一下。
他就好像是打開了某種機關，一發不可收拾。
纏着咬着。
舔着含着。
反反覆覆地深入碾壓着。
……
林舒顏覺得肺裏的空氣越來越少，身上軟得不行，雙腿好似都有些站不住。
原來真的有人會被親到站不穩！
這男人分明剛才還很靦腆。
怎麼一下子像是變了個人。
學習能力未免也太可怕了！
還是說男人都這樣？
在某些方面天賦異稟，進步神速！
時間分秒流逝。
林舒顏不知道自己被他按在牆上親了多久。
他也沒什麼經驗，有時喘不上氣，就會稍稍鬆開她換口氣。還不等她開口說點什麼，他便再度碾壓而來，將她尚未出口的話吞噬在脣齒之間。
如此往復。
樂此不疲。
根本停不下來！
他今晚喝了酒，雖然不多，但嘴裏難免有些辛辣的酒味。脣齒糾纏間，給本就火熱曖昧的氣氛，澆上了一壺滾燙的熱油。
如火燎原。
綿亙千里。
……
顧瑾瑜此時還穿着厚實的羽絨服。
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
身上，尤其是背上，都出了許多汗。
林舒顏被他親得七葷八素，雙頰上的紅暈越來越深，雙手撐在他胸口上，用力推了推：“唔……別……”
聽到她斷斷續續的聲音。
顧瑾瑜終於回過神來。
意識到自己太過分，他迅速鬆開她的脣，垂眸看着她被親得紅腫的脣，心底開始發慌，開口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顏兒……”
他低低喚了聲。
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脣，狀似安撫。
聲音聽着又啞又心虛：“很不舒服？弄疼了？”
聽聽。
這說的是什麼鬼話？
你說他是個直男吧，他總能猝不及防地，說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你說他不是個直男吧，又幾乎從不主動。
並且他到底知不知道，一直用指腹揉女生的脣，這個動作真的很撩。他的指腹有點粗糲，溫度很高，動作很輕。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在故意撩人。
林舒顏舔了下被他親得發麻的脣，咳了聲：“還，還好，我……我給你刷電梯。”
顧瑾瑜堵在她近前。
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像座大山。
她搞不懂他在想什麼，仰面看他：“怎麼了？”
顧瑾瑜望着她的眼睛：“你生氣了？”
“沒有啊。”林舒顏真沒生氣，笑了聲：“我就是……有點累了。而且都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家了。我們雖然在交往，但畢竟時間不長，我不可能留你住下吧。你剛才……時間太長了，我是有點缺氧。我真的沒生氣，我們是情侶，分開之前親一下很正常。”
她說話時。
顧瑾瑜一直盯着她看，生怕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搞得林舒顏緊張得要命，說話都打磕巴。
等她說完。
顧瑾瑜似乎確認她沒生氣，很是鬆了口氣：“我下次注意。”
林舒顏點點頭。
顧瑾瑜還是不肯把路讓開：“顏兒。”
“嗯？”她這會兒被他親得心慌，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顧瑾瑜火熱的視線緊緊鎖着她的脣：“再親一下，行嗎？很快，我保證。”
林舒顏心底其實是想拒絕他的。
嘴都被他親麻了。
還親！
可面對他炙熱的視線，央求的口吻。她拒絕的話到了嘴邊，突然就卡殼了，怎麼都說不出口。猶豫片刻，咬了咬牙便應了：“你……你快點。”
“嗯。”他笑着應了一聲，隨即低頭在她脣上很溫柔地吻了一會兒。
動作非常輕緩。
舔舐吮吸。
就像是在哄她。
……
與方才的疾風驟雨全然不同。
林舒顏心跳莫名飛速加快，這種緩慢的，輕柔的吻，居然比剛才激烈的，兇猛的吻更讓人心悸。
顧瑾瑜很快鬆開她的脣，卻沒有立刻撤開，而是貼着她的臉，問道：“顏兒，這次還疼嗎？”
林舒顏心臟“咚”地猛烈跳了一下。
他剛才用那種炙熱的眼神看着她，可憐巴巴地央求要再親一下，就是爲了身體力行地告訴她，他真的改了，真的會注意。
這男人要不要這麼……
林舒顏臉紅得要命，咬了咬脣，胡亂地應了聲：“不疼，蠻好的。”
顧瑾瑜嘴角勾起：“你喜歡就好。”
林舒顏笑笑。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