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瞥見紀棠這副震驚表情。
那天徐瑾屹的那番話猝不及防再次劃過沈銘賀腦海。
擔心未來的大舅子再攔他姻緣,沈銘賀連忙說:
“紀大小姐,看在這麼多年一起長大情誼的份上,你可別見色忘義,轉頭就跑你老公那裏當間諜去。”
紀棠:“……”
她沒回他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那如果瑾瑄長大後,仍舊不同意聯姻,你怎麼辦?”
這一次,沈銘賀沉默的時間長了點。
“如果到了那一天,仍舊不可以,我不會再強迫她。”
紀棠放心了些,離開前,她囑咐了句:“
“沈大少爺可記住你說的這句話,還有,那小丫頭現在還太小,你可別禽獸上身,對她做出格的事。”
沈銘賀瞟她一眼,離開前,他說:
“她第一次進劇組,又是隱瞞了身份進來的,我不放心,最近才天天來這裏,以後我可能不會再來這麼勤,紀棠,你多照顧她些。”
這兩天,他明顯發現,徐瑾瑄看他的眼神,總帶着幾分戒心。
他知道她不想見他,等她適應了劇組的生活後,他也不會再天天出現在她面前。
一切等她長大些再說。
***
正如沈銘賀所說,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來劇組的次數明顯變少。
有時候就算來劇組,也很快離開。
甚至有時,只在門口看一眼,便轉身離去。
時間短到,徐瑾瑄都不曾發現他來。
***
天氣逐漸變得清涼,時間轉眼來到十月中旬。
蘇宛辭懷孕已經到了三十八週。
從孕期三十七週開始,陸嶼就帶着蘇宛辭住進了華南醫院的產房。
哪怕期間蘇宛辭多次強調,根本不需要這麼大陣仗,等羊水破了再去就行。
可陸大少爺怎麼也不放心。
哪怕華庭公館距離華南醫院的距離很近,開車不到二十分鐘就能到。
儘管如此,陸嶼仍舊擔心會發生意外。
他寧可讓蘇宛辭早去醫院住幾天,也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的可能。
用陸嶼的原話說就是:
“反正醫院是我們自己家的,當然是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而且vip產房都是陸嶼提前準備好的,裏面設施一應俱全,和華庭公館一樣舒坦,住在那裏也不會悶。
就這樣,蘇宛辭到底沒拗過陸嶼,
在三十七週的時候就住進了華南醫院。
陸母知道這件事後,難得對不待見的兒子有了個好臉色。
誇他總算幹了件靠譜的事。
陸嶼給蘇宛辭安排的這間產房,是整個華南醫院最大的一間,裏面大牀就有兩個,方便隨時陪牀。
陸嶼怕蘇宛辭悶,不管白天黑夜,一步不離她身邊。
期間陸母陸母和徐父徐母也經常過來。
從國外回來的徐銘,也常常跟着徐天瑞他們一塊來華南醫院。
在第三十八週的時候,匆匆結束國外實驗的曾弘和謝硯銘也出現在了華南醫院。
當看到他們倆時,蘇宛辭忍不住打趣:
“老師,師兄,生產的時候你們兩個又幫不上忙,大老遠趕過來幹什麼?”
曾弘當即佯怒瞪她,“你見過哪家女兒生孩子,長輩不在醫院陪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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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宛辭:“……”
這話,她還真無言以對。
在所有人萬事俱備又精心照顧、滿心期待的心緒中,三十八週的第三天,兩個小寶寶終於捨得出來。
那天是星期三的早上,外面天剛矇矇亮,蘇宛辭就被一陣腹痛驚醒。
幾乎在她醒來的瞬間,陸嶼也睜開了眼。
見狀,他快速按響了牀頭的鈴。
早已等待多時的產科主任用最快的速度敲響了房間的門。
所有的一切有序而不亂的進行着。
或許是兩隻崽子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盼着他們降生,兩崽子並未多折騰他們母親,生產的過程很順利。
上午十點,兩隻小傢伙就被抱出了產房。
龍鳳胎。
兄妹。
護士本想抱着孩子先讓陸嶼看一眼,好歹是孩子的父親。
可陸大少爺看都不看兩崽子。
反而嫌他們兩個礙事。
“抱另一個房間去,他們一直哭,會吵到晚晚休息。”
男人聲音沉肆,語氣中只能聽出來對自家老婆的擔心,絲毫聽不出來對兩隻崽子的關心。
聽到這話的兩個護士:“……”
兩人無奈對視一眼,門口烏壓壓擠了一大片人。
打開門後,衆人目光匆忙在兩崽子身上掠過,開口的第一句話卻都是:
“晚晚現在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大礙?”
兩護士:“……”
“沒有沒有。”其中一個護士忙說,“蘇醫生這會兒因太疲累睡過去了,別的一切都好。”
說完,她看向懷裏的崽崽,“孩子……”
陸母瞟了眼,指着旁邊的房間,“先放在另一個房間吧,孩子一哭會影響我兒媳婦休息。”
房間內。
陸嶼滿眼心疼的看着牀上髮絲微亂,額角浸着薄汗的蘇宛辭。
男人坐在牀邊,輕輕握着她的手,細細將她臉頰的髮絲撥開,又用溼巾一點點擦去她額角的汗水。
牀上的蘇宛辭脣色微微泛白,臉頰失了不少血色,很是蒼白。
陸嶼撫過她眼尾,眼底盡是擔心。
哪怕好幾個醫生都說了蘇宛辭身體沒有大礙,只是過於疲勞睡過去了,醒來休養休養也就沒事了。
可每每看到她這樣昏迷在病房上,陸嶼心裏都總是揪着疼。
那種擔心像是蟲蟻啃食心臟一樣,密密麻麻的疼。
下午三點。
蘇宛辭終於睜開眼。
察覺到她指尖輕輕動了下,陸嶼連忙看到她臉龐,在看到她睜開眼後,他驟然鬆了口氣。
“晚晚,醒了?”
陸嶼探身按響病牀上的鈴,“渴了嗎?想不想喝水?”
蘇宛辭搖頭,醒來後第一時間,努力擡手撫上他眉心。
聲音透着幾分虛弱,“我沒事,別擔心。”
陸嶼俯身輕輕抱住她,靠在她頸側,聲音很低,掩不住音色中的顫。
“我知道,我知道……”
房門外面的衆人,透過玻璃看到蘇宛辭醒來,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但大家都沒有進來,反而是等在了外面。
給他們小兩口一些獨處的時間。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陸嶼過來拉開房門。
大家接連衝進去。
病房中一瞬間熱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