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的司機,是周森明,他的左膀右臂。
周文斌上車之前跟林煙小聲嘀咕了句,“他是不放心你,派了個眼線,盯着你跟我。”
林煙不以爲然,陸沉淵如果願意,隨便他。
只是他有點反常,突然這介意,在乎她?
有點想的理所應當了。
周文斌問正在開車的周森明說:“周特助,你追上席祕書沒有?”
林煙八卦心被勾起,如果周文斌不說,她還不知道周森明喜歡席慕容。
周文斌笑笑說:“追不上,席祕書工作放在首位,感情的事,她不考慮,可能也是看不上我,她在陸家長大,眼光肯定高,我又不是什麼富二代,不般配。”
林煙對席慕容一直沒什麼好印象,對周森明印象倒是不錯,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她對綠茶女的寬容度是零。
她覺得席慕容太過於阿諛獻媚,當初顧一在的時候,她沒少巴結過顧一,現在應該對林婉芝馬首是瞻。
唯獨席慕容對她,言高語低,從來都不會拿正眼瞧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是欺軟怕硬是什麼。
林煙曬笑了聲說:“如果陸家真拿她當成一家人,早就能拉攏着她嫁給名門公子。”
周森明感慨了聲,“她把自己當成一家人就可以了,陸總一直那麼照顧她,她這個年齡,想要什麼都有了,我巴結不上。”
周文斌說:“席慕容命好,被陸沉淵收養,如果不是當年他發善心,說不定席慕容還在哪個廠子裏,擰螺絲呢。”
林煙在想,如果她沒有遇到陸沉淵,境況是不是也會一樣。
如果按年齡算,她沒有遇到陸沉淵。
沒來海市,一直在鄉下,這個時候肯定是結婚了。
生三四個孩子,每天照顧孩子伺候老公,生活千篇一律的苦難。
…
到了橫店附近的酒店,周森明也隨着下車,一直跟在林煙跟周文斌後面。
陸總交代過,到了酒店以後,他要盯着他們辦入住手續,然後再彙報到他這裏。
忠心耿耿的周森明,陸總交代的事,沒有一件敢怠慢。
當前臺問林煙說,需要什麼房間,商務標間高級大牀房。
周文斌聽完,有些嫌棄的說,“你們連高級套房都沒有?讓我們住一個晚上三百多的?”
周森明靠近周文斌身邊,看着遞來的兩張房卡,這才安心。
他要轉告給陸總,林煙跟周森明,是各睡各的。
周森明不是很理解,陸總怎麼還會跟林煙牽扯上,林婉芝那邊就這麼結了?
誰不知道林婉芝芳心暗許,這些年她的星皇娛樂也沒少爲了陸氏集團抓錢。
…
林煙沒有馬上去慶功宴的酒店,離開始的時間還早。
去見大哥的路上,林煙接到陸沉淵的電話,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又夾雜着幾分溫柔。
“到了嗎?”
林煙很直白的說:“周森明不是應該跟你說了,沒話找話聊。”
“我也到了,正好我在無錫這邊來辦點事情,現在人在……”陸沉淵頓了幾秒鐘,“威斯汀大酒店,你離我多遠。”
林煙緊擰着眉,沒有被陸沉淵的空降感動到,心裏嗔怪,他爲什麼一點責任心都沒有,緊張關心起來問,“你過來兒子呢?”
“放心吧,已經安排好了,你爸晚上會來接他,你爸接到我電話,明顯不是很開心,一直在說我軟飯男,陳世美,不知道還以爲我花了他女兒多少錢。”
陸沉淵一聲輕嘆,現在想想都覺得耳根子疼。
林煙覺得陸沉淵自作自受,“誰叫你招惹上他。”
說完,林煙聽到門外有敲門聲,她沒有掛斷電話,握着手機走過去開門。
看到陸沉淵,林煙也掛斷了正在通話中的電話。
林煙接下來還要去見幾個社會流氓,走人搭過線的。
這件事她肯定不想讓陸沉淵知道,他偏偏這個時候過來。
說不定,陸沉淵還以爲,這是浪漫驚喜。
林煙眉目如畫的臉,看到陸沉淵的剎那都是冷淡。
陸沉淵好心情明顯也散開了不少,人站在門口,嗓音有些暗啞,“不讓我進來坐坐?一路上坐車腰痠背痛的,尤其是腰,老毛病了。”
林煙擡腕看看錶,她很明顯是要趕時間。
陸沉淵人已經徑直走進來,手要搭着扶手撐着,這才坐到沙發上。
林煙回身,靜靜的看着他,看陸沉淵坐下都行動緩慢的樣子,一時間分不清,這是真的還是裝的。
陸沉淵腰疼的毛病,一直都有,說不定是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痛起來,最嚴重的時候,林煙看到他疼到額上冒汗。
“我還有事要去辦,房卡留給你,走的時候記得拔出來。”林煙擡腕又一次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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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問:“慶功宴基本上都是晚上,你這麼早過去?還是去找蘇沐?”
陸沉淵只要一提起叫蘇沐的愣頭青,就氣的心肝疼。
只要他一見到林煙,就搞賴賴歪歪,我喜歡你,你要接受我的事。
這些他都忍了,林煙還他去找林婉芝將dk的代言,讓給蘇沐。
他要去替別人做嫁衣,這小子何德何能。
林煙的手機響了,那邊打電話來催。
“我找誰是我的自由,陸沉淵你這麼遠跑過來,不會就是爲了盯梢的吧,我去哪裏還要跟你彙報。”
在她眼裏,陸沉淵一直不待見蘇沐,有兩次見面甚至眼皮都懶得掀掀。
陸沉淵用水果籤插了粒葡萄吃進嘴巴里,慢條斯理地說:“我來辦事,林總裁。”
林煙杏眸微眯,面上帶笑,轉身的時候都沒有回頭。
陸沉淵屬死鴨子的,地底下埋了幾年,挖出來發現全身上下,嘴還是硬的。
陸沉淵垂眸,黑眸微眯的盯着林煙離開的身影,她今天穿的裙子,就跟一隻花蝴蝶似的,能撲閃到人的心裏。
他放低姿態,“我腰疼,在這等你回來,如果順路了幫我帶兩點膏藥回來。”
林煙迴應的沉默,不趕走,也不挽留,陸沉淵時不時的用手碰腰皺眉,看着痛苦的樣子,也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裝的。
他深吸了口煙,深邃迷人的輪廓若有所思,漫不經心的長指敲着菸灰。
春天了,萬物復甦的季節,沉寂太久的心,開始按耐不住的在喧囂着心底裏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