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猜想,即便單如月做了僞裝,陸靳宸還是查到了是她做的。
“陸先生,單小姐當時說的是怕溫小姐被陌生人騙。我確實看到她拿手機拍了,但沒想過她是要做什麼。”
單如月的司機卑躬屈膝的站在陸靳宸面前,滿眼驚慌。
他沒想到,陸靳宸會這麼快找過來。
剛開始他還不承認,可陸靳宸直接丟給他一段剪輯的監控錄像。
有單如月所屬公司門口的監控,還有道路監控,都證明他們在那個時間段回過楚家。
看到證據,司機立刻改了口。
溫小姐有這麼厲害的陸先生護着,單小姐怎麼敢背地裏去做那些?
“她給你轉了多少錢?”
頎長的身軀向後倒在身後的沙發靠背上,陸靳宸手指輕叩沙發扶手。
手指在皮質沙發上扣出沉悶的聲響,像是扣在司機心頭。
他拿這筆錢本就心裏不安,再加上陸靳宸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心下一慌,身體更是抖如篩糠,“三萬。單小姐當時說,是因爲麻煩我心裏不安給的補償。我的行車記錄儀上有記錄。”
“哦?”
吐了一口菸圈,陸靳宸淡淡應了一聲。
“那三萬塊錢我還沒動,我立刻轉給您。”
司機連忙掏出手機,想要直接把錢轉給陸靳宸。
有這兩萬他也富不了多少,還要揹負這樣大的心理壓力。
此時,他心裏恨不得罵單如月千百遍。
她自己心眼髒就算了,還要連累自己。
他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被安排給她當司機。
“這錢,你自己留着。”
陸靳宸的眸光掠過他的手機,嗓音低淡。
那司機頓時驚慌起來,彷彿手裏的手機忽然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刺,幾乎有些捧不住。
“把行車記錄儀的監控給我,你就可以走了。”
“那……您不會告訴楚總和夫人吧?”
司機臉上滿是不安。
離開楚家,他很難再找到這樣高薪且清閒的工作了。
他還有老婆孩子要養,還有房貸要交。
選擇接受單如月的封口費,也是因爲生活壓在身上的重擔。
可人的貪念是沒有盡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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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有些口子一旦打開,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關上的。
“以後,單如月再有什麼針對阿緹的動作,第一時間通知我。”
起身走到辦公桌後,打開抽屜,陸靳宸拿出一張支票本,寫下一張十萬的支票,推向司機。
“陸先生……”
司機惴惴不安。
他覺得,這個錢自己不能收。
可如果不收,今天恐怕沒那麼容易走。
陸靳宸沒說話,只是坐在辦公桌後,等着他的答案。
“這個錢,我不能拿。陸先生,我受僱於楚家,本該對楚家忠誠。這件事情我會自己告訴楚總,哪怕楚總要因此辭退我,也是我自己要承擔的後果,我認了。”
司機說着,把手機裏一段視頻翻出來遞給陸靳宸。
“給你個忠告。”
把手機拿過來,拷走那段視頻,陸靳宸淡聲道。
司機擡頭看向陸靳宸。
就見他把支票收回去撕得粉碎,“你可以私底下找大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或許,你不一定會丟掉這份工作。”
華韻然已經被單如月籠絡住了。
在她眼裏,單如月哪裏都好。
這時候,司機忽然說她不好,她惱怒之下,必然會把人辭退。
司機最後那一番話,讓他覺得,這個人還是可以挽救的。
“謝謝陸先生。單小姐如果再對溫小姐做什麼,我會直接告訴楚總。”
司機感激的朝他彎腰鞠躬。
並且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受僱於楚家,自然不能出賣楚家。
單如月也是楚家人,關於她的事,他唯有告訴楚家人,才不算背叛。
司機離開後,陸靳宸狹長的眸子微眯。
拿出手機,給單如月打了個電話,約她出來見面。
原本他不打算見單如月,可現在卻準備直接找她談話。
單如月到的時候,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十分鐘。
等她敲門進來,陸靳宸直接丟到桌子上一份檔案。
這讓準備走過來的單如月愣了一下。
在陸靳宸的示意下,她把檔案拿出來看了一眼。
旋即,臉色發白,捏着檔案的手不自覺的顫抖。
檔案裏,全是她不願意想起的過往。
有她毀掉自己母親墳墓的證據。
還有她輟學打工第一年,被老闆欺負。
後來她當明星,那個男人拿了她當初的錄像過來,想要訛她,陸靳宸幫她處理的。
當時,那個男人的糾纏讓她不堪其擾,又不敢讓陸家知道。
只是後來有一天,男人突然不再出現。
她提心吊膽了一段日子,發現男人真的不會再出現,才逐漸放下心來。
原來,是陸靳宸在幫她。
他什麼都知道。
爲什麼,要把這些東西拿出來?
單如月眼底驀的浮現一層怨憤,她擡頭看着陸靳宸,壓抑着聲音低聲嘶吼,像絕望的困獸,“爲什麼?爲什麼要給我這些?你明知道那個禽獸所做的一切,還要拿來給我看,用這個威脅我。陸靳宸,你有沒有心?”
對於她的痛苦,她的質問,陸靳宸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你心術不正,你自然沒有機會看到這些東西。你的不幸,不是你害人的理由。你所經歷的一切,並不是阿緹造成的。”
陸靳宸眉眼淡漠,銳利的視線看向單如月。
嗓音冷凝,像是要把單如月的心臟凍結。
她張了張嘴,想爲自己辯解。
她想說自己什麼都沒做。
可看着陸靳宸的眼神,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拿出任何證據證明她對溫晚緹做的事,可他的眼神太過篤定。
她不敢賭。
陸靳宸也沒有聽她狡辯的意思。
沒把錄音拿出來,是給那個司機的機會。
之前司機如果收下他的十萬,他會用他來提前預防單如月的動作。
不過也無妨。
楚南振和華韻然不同,他相信他能做出最好的應對,不會讓阿緹受委屈。
看穿她的恐懼,漠然道,“若非看在你父親剛醒過來的份上,你現在已經身敗名裂了。”
之所以把這些東西拿給單如月,而非直接爆料出去。
也不過是因爲不想讓楚南謙難受。
誰也不想失散二十多年的親生女兒,是這樣的貨色。
面對陸靳宸的冷漠絕情,單如月神情悲憤隱忍。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真心對過我?”
陸靳宸不語,望向她的眼神冰冷淡漠,不參雜一絲溫度。
“那你過去幾年的好,又算什麼?我情願一開始,你對我都是這樣冷漠的態度。”
如果不是他對她那樣好,她怎麼會生出想要嫁給他的想法?
那些年,他的態度讓她一度幻想,他會把對溫晚緹的感情,移情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