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林煙有一瞬間覺得是在幻聽。
馬上放鬆下警惕,房門被從裏推開。
陸沉淵目光落在林煙拎着菸灰缸的手上,“捧着菸灰缸抽菸?”
林煙這才反應過來,手一鬆,菸灰缸掉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從海市到這裏要開兩個小時的長途車,林煙看着陸沉淵染着疲憊的眉眼,不是那麼真切。
“你怎麼又回來了?是這邊有事情沒處理好?”
“那邊事情處理好了,想來陪陪你,就是想再看看你。”陸沉淵給出回答。
林煙心慌慌的,落不下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陸沉淵是哪粒藥吃錯了。
他平常太理智,怎麼會頭腦發熱的,把時間浪費在,他眼裏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爲了看她一眼,來回奔途。
林煙抿着嘴角,“我也沒說想讓你陪呀?這一路高速費油費肯定不少。”
陸沉淵脫掉西裝,搭到手臂上,“語言是門藝術,你跟我都沒學好,都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
林煙默了半晌,“我比你強點,我需要趨炎附勢,周旋討好,你不用。”
陸沉淵知道林煙的難處,做她這行的,就是把自己丟在大染缸裏。
林煙死命硬撐着公司,如果她主動的一句話,他肯定會幫她把染缸裏的水給弄清了。
她不開口,他又不敢幫她,怕傷害到林煙敏感的自尊心。
“如果我睡了,沒有給你開門怎麼辦?”林煙看看時間,都已經凌晨三點,這時候都是在拿命熬夜。
陸沉淵沒有所謂的說:“在哪裏都是等,隔壁開個房間。”
林煙訕然,她在自我幻想。
以爲陸沉淵會說,“我在門口等你一夜。”
他還是他,這種感動自己的蠢事,怎麼可能會在陸沉淵身上發生。
林煙揣不住好奇,坐到沙發另一側,懷了抱着粒抱枕。
“什麼事情,你這麼匆忙的離開,事情解決了?”
陸沉淵淡聲迴應,“解決了。”
熬夜開車佈滿血絲的黑眸裏情緒複雜。
他沒告訴林煙,這可能只是個開始。
他母親那麼急着找他回去,是因爲知道小歐的存在。
不知是誰,把小歐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還說了他現在跟林煙走的親近,甚至住在一起,在家裏鬧出不小的動靜。
“我先去休息了,這個裏面只有一張牀,你睡在沙發上?”
陸沉淵用手按壓了幾下硬邦邦的沙發,又窄又小,在這裏過夜,長腿都無處安放。
“我腰疼,又開了那麼久的車,你忍心讓我睡在這麼窄的沙發上嗎,”
林煙眯眸瞧瞧,“再給你開一間房?”
陸沉淵已經走到套房內間,入眼的兩米寬的大牀,鋪着雪白的牀單。
他記得跟林煙在一起的時候,都不喜歡白色牀單。
做事的時候,白色牀單上的涸漬太明顯,也分不清是誰的。
陸沉淵眸色深深,盯着那張大牀發呆。
林煙抱肩靠在門框看他,“這張牀是我的,我很困想睡覺,你說想看我一眼,人你也看到了,回吧。”
“體檢報告,能不能後補上。”陸沉淵回身。
林煙迎着他黑眸裏灼灼的慾望,知道陸沉淵想做什麼。
“你聽過先上船,後買票的嗎?肯定不行。”
陸沉淵眼瞼微斂,低垂着眸,嘴角勾出輕淺的笑意。
“這艘船,我是老顧客,熟人不給個面子?”
林煙內心是想要的,又很糾結,跟陸沉淵上牀以後,會帶來很多麻煩。
身體上是享受到了,後續問題太多。
林煙恢復疏離,“馬上天亮了,我很累。”
她明天早上七點多還有事情,現在已經凌晨三點多,滿打滿算睡不了多久。
如果跟陸沉淵到牀上折騰,就不要睡了。
跟生理需求相比,搞錢養生更重要。
林煙反覆強調她很累。
陸沉淵靠近,伸出一隻手,用單手抱着她的腰。
“早點休息,我去隔壁睡,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林煙跟陸沉淵身體靠的很近,幾乎貼在一起,她能明顯感覺到,陸沉淵在強忍着。
她眼尾上挑,帶着抹綺麗,“陸總怎麼還跟毛頭小夥子一樣,自控力這麼差,如果這是公衆場合,誰都往陸總褲襠那塊盯,會被人笑的。”
陸沉淵還在努力控制着慾望,這段時間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
好像被林煙灌上了迷幻藥,只要跟她當獨在一起,意識就會不自覺的偏離。
陸沉淵拖着人,沒有壓向身後的大牀,單手按着林煙的肩,把她抵在牆上。
林菸頭瞥開,眼神微微閃避。
陸沉淵薄脣伏在她的脖頸上,溫熱又潮溼的呼吸,起伏在林煙的耳邊。
“把你想要我檢查的列個單子,我做完體檢,報告拿給你,我跟你分開以後,沒有跟女人睡過,乾乾淨淨。”
林煙略略吃驚,她不過是隨便找話刁難陸沉淵。
她沒想到,陸沉淵會妥協到這個程度。
看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爲了那點事,什麼都做的出來。
陸沉淵沒有吻她,站起身子,林煙依然靠着牆邊。
剛纔感覺溫度升高,臉頰帶着淡淡的紅。
“我去睡沙發,晚安。”
陸沉淵清了清嗓子,喉嚨抽菸抽的有些痛。
林煙脣瓣微張,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不該心疼陸沉淵,讓他進來睡。
沒有人讓他開這麼久的車過來,都是一廂情願的,不是嗎。
定了六點半的鬧鐘。
林煙睡的渾身發冷,鬧鐘響了半天,她才掙扎的爬起來。
推開門,看到陸沉淵跟尊冰雕似的,就靠坐在沙發上,襯衫釦子鬆垮垮的繫着,臉上帶着泛青的胡茬,眼睛因爲熬了個通宵佈滿血絲。
菸灰缸裏已經被菸頭堆滿,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煙。
“這麼早起來?你要去?”
陸沉淵用手捏了捏太陽穴,人憔悴不堪,好像說話都是強打起精神。
“約了人吃早點,你可以去裏面牀上睡,中午退房之前我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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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淵擰開礦泉水喝了兩口,“什麼交情?讓你起這麼早一起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