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淵跟林煙坐着同一輛車回去,一前一後,一路無話,氣氛凝重又僵持。
到了海市以後,陸沉淵要回公司,林煙也提前下車,跟陸沉淵一句再見都沒有。
陸沉淵回到到辦公室,桌上需要他親自處理的文件,已經堆積如山,他隨手拿起文件夾,翻了翻,還沒看完一頁就煩躁的丟到了桌回桌子上,手抵着額頭,靠在老闆椅上,閉上眼睛。
林煙才意識到三觀不合相處起來是有多累,可能她現在的心境,跟他當年如出一轍,不是不愛,是不知道該怎麼去相處,纔不會那麼身心疲憊。
特助進來送文件,進來就感覺到氣氛不太對,空氣都跟凝固了一樣,身上每個毛孔都在冒着寒氣。
伴君如伴虎。
“陸總,這份文件需要您親自簽字,我放在這裏了。”
陸沉淵睜開黑眸,特助看到老闆有些憔悴,衣服好像還是前天來公司穿的那套,下顎上泛青的胡茬凌亂,他說話的聲音故意放的很低,“陸總,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沒有我先去忙了。”
“去幫我約個全身檢查。”
特助知道老闆不喜歡多言多語,沒敢關心的問候兩句,點頭道:“好的陸總,我這就去幫您聯繫。”
陸沉淵冷硬的面龐,露出我嘲諷的笑容,一種很強烈的屈辱感從心裏滋生,他在想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淪落至此到這種地步!!
特助爲了確定陸沉淵的行程,從辦公室出來先找到席慕容,問起來的時候,也說到,“陸總主動提出要做身體檢查。”
席慕容立馬緊張起來,她記得很清楚,公司每年全體員工都會體檢,包括陸沉淵也會,上次體檢是三個月以前,怎麼這時候,突然又主動提出要體檢!
除非是身體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席慕容緊張的額頭冒汗,連門都沒敲,直闖進陸沉淵的辦公室。
陸沉淵聽到聲音,擡眸看她,疑惑的問:“什麼事,這麼着急?”
席慕容眼尾都是紅的,心裏的關心掩藏不住,“我聽王特助說,您要去體檢,是最近身體不舒服嗎?”
“有點,不太多,全檢查下也沒什麼壞處。”
陸沉淵不願意被問到,席慕容偏偏什麼快就來問。
席慕容終於隱藏不住,在陸沉淵面前暴露出最真實的想法,“陸總,我跟您說這些,您先不要生氣。”
“知道會惹我生氣,那不如不說。”
席慕容被話噎住。
“爲了您,我什麼都不怕,您知道我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對您一直忠心耿耿,如果前面是火坑,只要您讓我跳,我也不會猶豫一秒的跳下去。”
陸沉淵點點頭,示意席慕容繼續說下去。
他怎麼能不知道,席慕容前面說這些廢話,都是在爲了她想說的做鋪墊。
“從林煙回來以後,公司的幾個項目,接連出了問題,您開車那麼穩的人,車子還刮蹭了幾次,還有一次因爲司機打瞌睡,差點出事,現在就連您身體也出現了問題。”
席慕容說的緊咬着後牙,越說就越覺得氣憤。
陸沉淵反問說:“你跟說這些,到底想表達什麼?這裏有一件事是跟林煙有關係嗎?”
席慕容說:“老夫人早就找人看過林煙的八字,她的八字太硬了,很克身邊的人,我知道我說這些,您肯定會不開心,覺得我多事,是在亂嚼舌根,比起這些,我更怕您受到傷害,您是我的恩人,沒有您,我也不會撿回來這條命。”
“今天你跟我說這些,我就當做沒聽到,以後不要在提?懂了嗎。”陸沉淵森然的掀掀眼皮,被席慕容的衷心,明顯沒有感受到。、
“陸總,您一直以來也是信風水的,爲什麼不去規避開。”席慕容情緒愈發激動,如果有可能,她現在就想處理掉林煙。
陸沉淵厲聲呵斥,“閉嘴,你把我說話當什麼?我告訴過你,你不要再說,還在我面前說個沒完,你很有空嗎?”
驟然的暴怒,陸沉淵對席慕容的好脾氣,到此爲止。
席慕容帶着不被理解的痛苦,潸然淚下,塗抹着烈焰紅的脣,努力的向下壓,淚水簌簌的從臉頰滑落。
“滾出去,別讓我看到你。”
陸沉淵聽到哭聲,本來就氣不順的他,席慕容這麼一過來火上澆油,更加覺得煩躁。
席慕容脣角糯動顫抖,她說這些沒有私心,完全都是爲了陸沉淵,爲什麼,他不理解。
席慕容哭着離開辦公室,看到顧明月朝她這裏走過來,擡起袖子擦擦眼淚。
席慕容哭着從陸沉淵的辦公室走出來,正好又被自己撞見。
顧明月一臉嬉笑的問,“怎麼了,被你主人罵了啊,我們走哪裏都威風八面的席助理。”
席慕容沒理顧明月的挑釁,她也只有在公司裏,可以趾高氣昂,高高在上,面對陸家人的頤指氣使,只能習慣性的忍讓。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滋味。
“沙子進眼睛裏了,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來找二少爺?他平常都不來公司的。”
顧明月冷哼聲,“誰找他啊,我是來找大哥的,昨天媽不是跟大哥吵起來了,明天晚上和和的生日宴,她擔心大哥不來,讓我過來囑咐兩句,她自己拉不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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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容昨晚也見識到了,陸沉淵跟徐清麗吵架的樣子。
空氣裏的火藥味,就差把房子給炸了。
顧明月譏笑着朝席慕容發牢騷說:“你說這個林煙,還挺有本事的,都已經分手了,還能帶球跑,生個小孽種出來,等孩子大了再領回來,以前真小瞧了她,不過她帶回來有什麼用,如意算盤打的錯嘍,媽昨晚可說了,她不能接受來路不明的孽種,再說了這孩子是不是陸家的種都不知道,陸家只有我兒子一個寶貝疙瘩,什麼阿貓阿狗的,都遠點滾開。”
席慕容沒應聲,習慣了顧明月的這副腔調。
顧家落魄了,顧明月還能在陸家作威作福,還不是因爲捏着老夫人的軟肋,她的寶貝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