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秋落在那人腕上的手指一頓,是女的?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隨着幾根銀針的拔出,女子的臉色漸漸好轉了一些,脣上的烏紫也褪去了不少。
“你們是西璃人,能不能弄到西璃國的夜明草,要想徹底解了這毒,還需要一株夜明草。”她看着那東珠男子詢問。
男子點了點頭:“不過得隨我回客棧,此處沒有。”
“好,她的身子不行,需要儘快找地方平臥。”
元知秋朝着遠處望了一眼,見小糰子乖乖的依在繪春的懷裏,這才放心跟這羣人前去。
這幾人所住的客棧不遠,就在城門附近。
沒一會兒,東珠男人便拿了一個雕刻精煉的木盒出來,一打開,裏面躺着一支形狀奇特的枯樹枝,隱隱透着明黃色的光。
她對這種植物是從一本書裏瞭解的,一眼便認出了這便是夜明草!
猶豫採摘極其困難,且產量低,要上百年才能成熟入藥,而簫景湛的毒若得這味藥解除的定然立竿見影。
捏着這支夜明草,元知秋內心陷入了掙扎。
“怎麼了?莫非有何問題?”東珠男人見她半天不動,不禁詢問。
“哦,沒事。”元知秋趕緊回神,性命攸關,簫景湛的毒只能過後再說了。
從熬藥到解毒,一忙活就是兩個時辰。
元知秋擦了擦汗,正想說告辭,就見男人又拿着一個同款木盒遞了過來。
她眼睛一亮,“這東西難道有都是?”
男人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姑娘當我西璃的夜明草是野菜不成,遍地都是,此次來簫國僅此兩株而已,此物只當送姑娘的謝禮,在神醫之手定能發揮其最大價值。”
元知秋這些年收的診費何止如此,可銀錢再多不及物來的珍稀。
她掃了眼牀榻上的女子,心中更爲肯定,此人身份不凡,否則不會以這麼貴重的東西相贈。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該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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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轉身,一名侍從急匆匆的奔了進來:“主子,外面來了一個抱孩子的男人,稱是神醫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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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知秋險些被門檻絆倒,簫景湛來了?
她連忙朝着門外走去,就看到堂堂淮王一身便裝站在客棧門口,懷裏還抱着元小奕,那模樣活像出來尋跟人跑了的娘子似的,彷彿她真幹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孩子餓了,等你回家做飯。”簫景湛極其自然的開口。
“孃親,你快跟爹爹回家吧,寶寶好餓。”
元知秋眯着眼睛狠狠夾着這個小人,竟然學會跟他爹演對對手戲了,她不過就是出來救個人而已。
這時,東珠男在身後問道:“你嫁人了?”
深炯也幽暗的眼眸裏竟然還帶着點點失落。
“小女婚配多年,告辭。”
元知秋嚥了咽口水,虧着她跟簫景湛的關係不是真的恩愛,否則這個年代還不得被浸豬籠。
剛一轉身,袖籠裏的手就被簫景湛拉住,修長的手指緊緊扣在她的手腕上。
元知秋想掙脫,男人力氣卻很大,根本掙脫不開,硬由着他一路拉回王府。
“簫景湛,你演夠了吧。”
男人的手這才收回,看過來的目光裏竟然帶着幾絲怒火:“別的男的東西就那麼好拿?”
元知秋這才發現他指的是她帶回來的盒子。
“這個啊,我給你說,這個是給你……”
“淮王府是缺了你吃還是短了你喝?身爲人婦難道連基本的操守都不知道遵從嗎?”
“簫景湛!這盒子是……”
元知秋正要將盒子打開,男人的話下次打斷。
“我不管是什麼,本王的女人絕不允許向其他男人討要東西,丟淮王府的臉!”簫景湛一把將東西奪了過來:“你好自爲之。”
“孃親,你以後要什麼,就跟父王說,父王都會給你的。”元小奕這次也不站在孃親身邊了,孃親一直看着那個野男人,肯定想把爹爹甩了。
元知秋沒想到她辛苦養大的小崽子也不跟她好了,頓時火冒三丈。
她也不管此刻院子裏多少人,怒火蹭蹭往上竄:“簫景湛,你簡直不識好歹,我真是好心餵了狗了,你的毒愛解不解,我吃飽了撐得多管閒事!”轉身衝回自己的院子。
簫景湛目光微微斂起,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氣竟然這麼大!
不對,當初她能鬧着嫁到淮王府,脾氣就沒小過,只不過這些年他沒注意到而已。
好,很好!
“來人,給我把王妃的院子守住,不准她踏出院門半步!”
淮王出了名的好脾氣,如此震怒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