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湯是你老公帶給你的?”
宋真真看了眼阮夏手裏的湯,語出驚人。
一句震耳的“老公”驚的阮夏差點沒把碗打翻。
“你小點聲!”她忙對宋真真比了個噓的手勢,“我倆是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人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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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邊說邊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聲音壓的不能再低。
他們本來就是協議夫妻,叫陸今安誤會了可不好。
宋真真眼睛轉了轉,“你說的我更好奇了。”
“別好奇了。”阮夏有些頭疼。
她這樣的情況,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讓宋真真跟陸今安認識。
“好,不好奇。”宋真真將湯盛出來端給阮夏,“你嚐嚐我熬的湯怎麼樣?”
她穿的長衣長褲,只露出了一截小蠻腰,伸手遞湯的時候,白皙的手臂露了一小節出來。
阮夏眼尖,發現宋真真手臂處好似有淤青,她忽地握住宋真真的手,將她的衣袖推上去,“這是什麼?”
她看着半節手臂上的淤青跟傷痕,表情不可置信,“這些傷是哪來的?”
宋真真急忙抽回手擼下袖子,語調支支吾吾,“沒,沒什麼,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她不敢看阮夏,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到了身後。
阮夏看着眼前的宋真真,神色冷下來,“真真,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怎麼回事?”
以往宋真真就算被撞了,會跟她吐槽抱怨哪哪受傷哪哪很疼,但卻不會瞞着她。
也不會是現在這種狀態。
一種不屬於宋真真的膽怯,害怕的狀態。
這跟她認識的那個張揚自信的宋真真完全不一樣。
洗手間的陸今安聽到外面兩人對話,趁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病房。
宋真真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現在還不是跟她對上的時候。
糾結好半響,宋真真猶豫問道:“夏夏,我可以不說嗎?”
阮夏直起身扯過她的另外一隻手,掀開衣袖也都是斑駁的痕跡。
她心疼的看着她手上的傷,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她自認不可能的猜測,“是陳校打的?”
宋真真不想說,“你別問了。”
見狀,阮夏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又氣又怒,“宋真真,你知不知道家暴是很嚴重的暴力行爲,你現在不跟我說,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
宋真真見阮夏生氣,頓時慌了,“陳校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不小心的。”
阮夏深呼吸一口氣,給旁邊的陸小川帶上耳機放着音樂,“小川轉過去,先聽會音樂。”
她不願意讓小孩子聽到這樣的話語。
陸小川轉過去後,阮夏深深地看着宋真真,“你都這樣了你跟我說是不小心的?”
宋真真急急解釋道:“他真的是不小心的。”
阮夏被她給氣炸了,“宋真真,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你們才新婚,前幾天才度完蜜月回來,他現在就敢對你動手,你還覺得是不小心的?”
她也不想這樣惡意揣測她們之間的夫妻關係,但她一個外人看來,能在新婚蜜月期就跟妻子動手,明知道妻子哮喘有可能會隨時復發的男人,實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何況宋真真爲了能嫁給陳校,真的放棄了太多。按理說陳校應該會加倍珍惜她纔對。
宋真真鼻尖發酸,眼淚一滾而下,“他是愛我的,他真的是不小心的,他已經跟我道歉了。”
“你——”
阮夏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的要命。
她拼命的吐息,心疼宋真真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替她想辦法,“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還沉浸在愛裏面呢。
宋真真手指驟縮,“有一段時間了。”
哪怕是在阮夏面前,她也開始緊張起來了。
宋真真身上的轉變阮夏看的最清楚,以前的她哪裏會緊張?
作爲被嬌養長大的千金小姐,又因爲有哮喘,宋家將她如珠如寶的養着。
她自小就被養的明媚張揚,根本就不知道緊張是什麼東西。
可如今……
阮夏沉下臉,“你現在去驗傷,把驗傷報告拿回來給我保管。”
宋真真愣了愣,“夏夏,沒必要驗傷吧?”
“宋真真,家暴只有零次跟無數次。”阮夏作勢就要起身下牀,“你不想去也得去,得早點做兩手準備。”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宋真真以後的婚姻生活還能過得快樂嗎?
答案肯定是不。
她雖然不知道陳校爲什麼會這麼對她,但凡事早留個證據爲好。
“你別動你別動。”宋真真哪敢讓一個傷號爲她操心,急忙阻止道:“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阮夏故意冷着臉,語氣無比強硬,“你最好把驗傷結果拿給我,不然我們就絕交。”
“夏夏!”宋真真委屈的揚高聲調,“我去還不行嗎?你以後不準說這種話了。”
阮夏催促,“快去。”
宋真真拿阮夏沒辦法,只好聽話的去驗傷。
她一走,陸小川摘掉耳機,“媽媽,剛剛阿姨是被打了嗎?”
“小川聽到了?”阮夏抱歉地看向他,“不好意思,剛剛媽媽沒忍住,沒嚇到你吧?”
“沒有。”陸小川露出大白牙,“媽媽不要生氣。”
看着陸小川的笑臉,阮夏上漲的火氣降了些,“媽媽不生氣。”
她冷靜下來後,忽然想起什麼,直往洗手間看去——
陸今安還在洗手間!
她剛剛是不是太沖動了?
阮夏頭突突的疼起來,她咬牙道:“小川,你去看看你爸爸還在不在洗手間。”
陸小川笑嘻嘻開口,“爸爸剛剛出去了,我看到了哦。”
聞言,阮夏一顆心落下,她舒了口氣,“那就好。”
宋真真連她都不想告訴,想來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很快,宋真真拿着驗傷結果回來,但卻不敢交給阮夏。
“給我。”阮夏伸出手,“你必須得明白,這很重要。”
宋真真固執地搖了搖頭,“夏夏,要不我把它放我以前的家裏去吧,你就不要看了。”
“到底多嚴重?”阮夏紅了眼睛,忍不住質問道:“他得打你到什麼程度,你纔不敢把這份結果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