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婉瑜此時慌亂到了極點,她解釋道:
“不是,不是,你聽錯了,我媽要喝水,你出去,你出去!”
她的膝蓋疼痛無比,但仍然強忍着,雙手緊緊地撐着病牀,艱難地爬起來。
葉嘉衡轉過頭,一臉嚴肅:“婉瑜,我是醫生,聽過無數病人的噫語,病人意識薄弱的時候喊的都是內心最放不下的那個人,凌姨爲什麼喊迎迎?”
凌婉瑜的表情一陣慌亂,眼神四處閃躲,不敢與葉嘉衡對視。
她大聲吼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她不顧一切地衝過去,雙手用力地推着葉嘉衡的後背。
葉嘉衡試圖反抗,雙腳用力地抵住地面:
“婉瑜,你在害怕什麼?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凌婉瑜根本不聽,她繼續拼命地推着葉嘉衡,嘴裏不停地喊着:
“出去,你給我出去!”
最終,葉嘉衡還是被她推出了門外。
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發出聲響。
凌婉瑜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葉嘉衡被關在門外。
他站在門口沒有離去,心中的疑團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突然。
他腦海中如閃電般猛地閃過沈若凝那嬌柔的身影。
眉頭緊緊地皺起,喃喃自語道:“程迎迎?瑾之口中的程迎迎?凌姨也姓程……”
他的思緒又飄回到三年前沈玉茹出事的那天。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他滿心疑惑地問陸瑾之爲什麼叫她迎迎。
她說她以前叫程迎迎,後來才改的名字叫沈若凝。
此刻,他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瞬間恍然大悟,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緩緩地轉過頭,目光呆滯地看向那扇緊閉的病房門。
就在這時。
不遠處的走廊盡頭。
衛凜步伐匆匆,帶着兩個手下如風一般往傅宴洲的病房趕去。
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中顯得格外響亮,打破了原有的寧靜。
葉嘉衡被這急促的腳步聲驚醒,整個人像離弦之箭一般急忙跑過去。
他衝到衛凜面前,雙手緊緊抓住衛凜的胳膊,聲音因焦急而變得尖銳:
“是不是沈若凝有消息了?”
衛凜被葉嘉衡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愣。
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爲難的神色,嘴脣輕動。
“不是,葉少。”
葉嘉衡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失望和疑惑。
他緊緊追問:“那是怎麼了?”
衛凜的表情變得嚴肅而冷漠,他微微低下頭,“不好意思葉少,有些事情我們只能向傅總彙報。”
話音落下,他不再理會葉嘉衡。
帶着兩個手下繼續加快腳步朝着傅宴洲的病房走去。
衛凜等人來到傅宴洲的病房門前。
他擡起手,輕輕推開門。
病房內,傅行昭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憂慮,眉頭緊鎖。
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他擡起頭,目光中帶着詢問。
衛凜等人走進病房,傅行昭站起身,語氣嚴肅地問道:
“什麼事?”
衛凜快步走到病牀前,腳下的步伐堅定而急促。
他彎下腰,身體前傾,一臉恭敬:“董事長,是關於少奶奶的事。”
傅行昭剛要開口說話。
一直躺在病牀上,原本已經打了鎮定劑,意識有些昏睡的傅宴洲。
在聽到“少奶奶”三個字的瞬間,像是被電擊了一般,頓時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急切和渴望。
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因爲激動而泛起了一絲紅潤。
“是找到凝凝了?”
傅宴洲的聲音虛弱卻帶着強烈的期待,身體想要掙扎着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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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凜連忙上前一步,來到傅宴洲的病牀前。
臉上滿是愧疚和不安:“對不起傅總,少奶奶還沒有找到……”
他話鋒一轉,“不過傅總,這是那女人的手機,我已經查過了,六百萬的來源是來自凌家大小姐的賬戶。”
他一邊說着,一邊雙手將手機遞到傅宴洲面前,眼睛始終低垂着,不敢去看傅宴洲失望的眼神。
傅宴洲一把奪過手機,緊緊地握在手中,手指因爲用力而關節泛白。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疑惑,咬着牙:
“凌家大小姐?凌婉瑜?!”
傅宴洲聽着衛凜的話,那憤怒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瞬間在他心中洶涌肆虐。
他的雙眼瞬間佈滿瞭如蛛網般的血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腮幫子上的肌肉因極度的憤怒而劇烈顫抖。
“凌婉瑜,我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他怒吼着,聲音彷彿能衝破雲霄,震得整個病房都微微顫抖。
只見他猛地擡起右手,用力拔掉手上的針。
那針頭帶出一串鮮紅的血珠,飛濺在潔白的牀單上,他卻仿若未覺。
他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動作而急切,雙腳迅速着地。
身子前傾,就要不顧一切地往病房外衝去。
傅行昭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心臟猛地一縮,連忙伸出雙手,試圖拉住傅宴洲。
“宴洲,宴洲!”
他焦急地大喊着,聲音中充滿了惶恐和擔憂。
此時,喬竹漪小心翼翼地端着剛煮好的雞湯走進病房。
看到傅宴洲這副幾近失控的模樣。
她的雙眼瞬間瞪大,手中的雞湯劇烈晃動,差點灑了出來。
“兒子,你這又是要去哪啊?”
她的聲音帶着抑制不住的顫抖,臉上的表情瞬間從關切轉爲驚慌失措。
傅宴洲此時滿心都是對凌婉瑜的憤怒,根本沒有功夫回答她的問話。
他的目光如燃燒的火炬般堅定而兇狠,彷彿一隻被徹底激怒的猛獸。
完全不顧身後的呼喊,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朝着病房外衝去。
喬竹漪見他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心急如焚。
她手忙腳亂地放下手中還冒着熱氣的雞湯,湯汁濺出一些在地上,她也顧不上理會。
隨後,她邁着倉促的步伐,緊緊跟在傅宴洲後面急忙追去。
“兒子,你等等媽,你身體還沒好!”
她一邊跑,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着,眼睛緊緊盯着前方傅宴洲的背影。
與此同時。
程向晚的病房裏。
凌婉瑜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地站在牀邊,眼神中充滿了深不見底的怨恨和不甘。
她死死地盯着病牀上的程向晚,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裏,關節處因爲用力過度而泛白。
她邁着沉重而緩慢的步伐,一步步走近病牀,每一步都彷彿帶着千鈞的憤怒。
“媽媽,我從小在您身邊長大,你爲什麼心心念念還要喊着那個女人的名字?我這個女兒不好嗎!?”
凌婉瑜的聲音顫抖着,帶着無盡的委屈和憤怒。
她的嘴脣哆嗦着,臉上的肌肉因爲極度的憤怒而扭曲得不成樣子,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程向晚躺在病牀上,意識模糊,口中卻還在不停呢喃着:
“迎迎……迎迎……”
凌婉瑜聽到這兩個字,瞬間像被點燃的炸藥桶一般,徹底失去了理智。
“你閉嘴!不許再叫那個女人的名字,你閉嘴!”
話音剛落,她的目光如惡狼般落在枕頭上。
眼神中閃過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