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心卻搖搖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出去。”
“什麼事情能比你的命更重要?”簡逢川用身體擋住蘇晚心的去路,他認爲她此行前去危險,畢竟是個女人又在這種三無管轄地帶,萬一遇到危險她該怎麼辦。
“你不懂。”蘇晚心推開他。
簡逢川的身體堅硬的像是一塊鋼板,任由蘇晚心怎麼推都紋絲不動。
“你給我讓開。”蘇晚心微眯着雙眸,清冷的目光中透露兩分危險之色。
簡逢川難得的板起臉來:“蘇晚心,你一個女人,大半夜出門有多危險你明白嗎?那些違法分子心思歹毒,萬一被他們逮住,你生不如死。”
蘇晚心一怔,眼皮微微跳動,還是堅持道:“我要出去。”
“既然安你執意堅持,那我陪你。”簡逢川皺了皺眉,沒想到蘇晚心脾氣這麼倔,好話歹話都不聽,他也只能折中一下陪她前往。
“這不合適。”蘇晚心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這次是去找費雲沉問個清楚,自己要是帶個男人算怎麼回事。
“你不帶我,就別想出這個門。”雖說兩人的確沒見過兩回,但簡逢川也是真心實意的擔心蘇晚心,又怎麼可能讓她獨自一人深夜外出呢。
簡逢川如此難纏,讓蘇晚心也有些意想不到。
她靜靜的注視着這個男人,突然笑出聲來:“簡逢川,你到底是誰,咱們萍水相逢的關係,你爲什麼要對我關懷備至,我是你什麼人?”
如果說只是路人簡逢川絕不可能對她這麼關心,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又或者希望從她這裏得到什麼。
“我不是你什麼人,我只是不想看你去送死。”簡逢川伸出修長的手臂擋在蘇晚心面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你想太多了。”蘇晚心打開他的手,“我對鑽石島很熟悉,會開車出門,不會有事。”
儘管蘇晚心這麼說,簡逢川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這麼漂亮的姑娘,放在這種環境中有多危險,他根本不敢想象。
面對簡逢川的胡攪蠻纏,蘇晚心的耐心也逐漸消失。
她現在只想找費雲沉問個清楚,那個女人和他究竟是什麼關係,否則她絕對徹夜難眠。
“如果你非要走,我的確攔不住你。”簡逢川深深的嘆了口氣,蘇晚心的倔強超乎他的想象,若是再加以阻攔,他擔心他們兩人之間的嫌隙會越來越大。
蘇晚心再次推開他的手,眼神淡漠:“你明白就好。”
在秋姨擔憂的目光下,蘇晚心推門而去。
她看着簡逢川有些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簡少爺,我們小姐她……”
“沒關係,秋姨,麻煩你了。”簡逢川衝秋姨溫暖的笑笑。
“小姐對鑽石島很熟悉,肯定不會有事的,您不用擔心。”說着秋姨圍上圍裙,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您遠道而來,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只能隨便做點粗茶淡飯,希望你不要嫌棄。”
飯菜端上來的時候,簡逢川有那麼一瞬間的驚愕,這一桌好菜可的確算不上是粗茶淡飯。
“我記得蘇晚心並不是這裏的人,她一個海城人,爲何秋姨稱呼她爲小姐?”簡逢川對蘇晚心的事情其實知之甚少,也沒有刻意去打聽過,在他看來,只要知道她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
秋姨端菜的動作稍微一頓,隨後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這件事說來話長了,當年……”
秋姨作爲在白家服侍的老人,對蘇晚心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記得當時第一次見到蘇晚心的時候,她雖然穿着最樸素的衣服,可那容顏氣質還有那清冷堅強的眼神,都讓她爲之震驚。
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帶着一兩歲的孩子在外討生活,過着多麼艱辛的日子,可她從來沒想過放棄,甚至把自己和孩子都照顧得很好。
後來在白家住下以後,對蘇晚心也越來越熟悉了,秋姨也知道了她帶着孩子流浪的原因。
當時她就心疼的不行。
畢竟秋姨也是有兒有女的人,自然心疼蘇晚心的遭遇。
之前蘇晚心還因爲曾經所遭受過的一切夜夜噩夢纏繞,秋姨更是覺得心如刀絞。
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命運就這麼不公呢。
不過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蘇晚心也成長成如今的模樣,她已經可以保護自己,這讓秋姨多少覺得欣慰。
聽完蘇晚心的故事,簡逢川原本帶着笑意的臉瞬間低沉下來,那雙總是含笑的眸子裏也泛起深深的寒光。
見他臉色難看,秋姨出聲安慰道:“小姐命苦,所以向來不喜歡麻煩別人,不過簡少爺也不需要太擔心,現在的小姐過得不比任何人差。”
簡逢川深呼吸一口氣:“是啊,她現在過得很好,有愛他的丈夫,有可愛的孩子,一切都好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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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也不見得。
人這一生總要經歷各種各樣的坎坷,蘇晚心的一生更是艱難,簡逢川突然感嘆不已,自己從出生到現在幾乎過得一帆風順,沒經歷過什麼大的變故。
和蘇晚心的遭遇對比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最幸福的人。
但也因此覺得自己內心被一股深深的罪惡感覆蓋。
在蘇晚心遭難的時候,他卻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他怎麼配。
“簡少爺還要添飯嗎?廚房裏還有很多。”見簡逢川停下筷子,秋姨還以爲說是飯不夠吃。
誰知簡逢川卻抱歉的笑笑:“麻煩你了秋姨,我已經吃不下了。”
秋姨愣了愣,明明這飯菜也就吃了兩口,作爲一個大男人這樣的胃口是不是太小了些。
當然她也沒多問,畢竟是蘇晚心帶回來的客人,她也不敢太過無理。
替簡逢川收拾好客房,帶他過去以後,秋姨便退下了。
坐在柔軟的大牀上,簡逢川深深的嘆息着,他實在想象不到蘇晚心是靠着怎樣的毅力才能闖出這麼一天廣袤的天空,擁有現在的一切。
如果換做是他在蘇晚心那個立場,他覺得自己早就自暴自棄放棄活下去的念頭了吧。
想到這裏,簡逢川眼底劃過一抹深思。
那麼堅強惜命的她,今晚又爲什麼冒着危險外出,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