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只有他才能消除這千年怨氣!

發佈時間: 2024-12-15 15: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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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柔的話音一落,便看到裴正秦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

 緊接着,裴正秦便開口譏諷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隱瞞了,譚翰宇已經死了,你這段時間的表現不錯,日後,便安安心心做一個貴妃,其餘的事情,無需擔憂。”

 此話一出,裴柔卻像是遭受到什麼打擊一般,瞬間愣在了原地。

 貼身丫鬟見事情再也隱瞞不住了,小心翼翼開口道:“娘娘,您肚子裏還懷着孩子,您可千萬不能動氣呀……”

 “碧兒,這件事情,你也知道?”

 裴柔捏着手中的匕首,聲音卻平靜如水。

 碧兒見狀只覺得有一股不安襲來,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娘娘,碧兒知道,但是碧兒沒有其他辦法,您現在是貴妃娘娘,若是再跟譚公子有牽扯的話,會引來皇上震怒的……”

 碧兒說到最後便捂住了嘴,臉上的慌張很是明顯。

 可裴柔此時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生生挖出來了一般,一陣一陣的痛楚不斷席捲而來,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應。

 爲什麼?

 父親之前明明都已經答應她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對她?

 “娘娘……我們出宮已經有很長時間了,要是再不回去的,恐怕會引人詬病的。”

 碧兒猶豫再三,還是小聲勸說。

 聞言,裴柔卻是扯了扯嘴角,緊緊握着手中的匕首,決然而然轉身離開。

 裴柔跟裴家徹底斷了聯繫,對外更是說自己從今以後不再是裴家的女兒,在朝堂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裴柔是皇帝身邊的貴妃,這對於裴家來說更是一種助力,可裴柔自從知道譚翰宇已經死在自己親生父親手上後,便在回宮之後寫了一封書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便開始閉門,不見任何人,包括皇帝。

 這一切溫伶和月白都看在眼底。

 他們清清楚楚看到了裴柔眸中的絕望。

 裴柔入宮,是爲了能讓譚翰宇活下來,所以她投其所好,步步爲營,成爲了當今天子的貴妃。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譚翰宇能放心過他自己的生活。

 可現在卻被告知譚翰宇早就已經死了,她的心徹底死了。

 懷胎十月後,裴柔生下了一名男嬰,取名念檀。

 檀和“覃”同音,不難看出,裴柔對自己的兒子寄託了怎樣的想法。

 而月白則是在知道自己的名字後徹底愣在了原地。

 他愣愣看着嬰兒時期的自己嗷嗷大哭,被裴柔一臉無奈抱在懷裏哄着。

 又看着自己成長爲步履蹣跚的孩童,在宮殿內一步步朝着裴柔的方向走去。

 裴柔只陪伴念檀到十歲。

 因爲念檀十歲那年,裴柔在裴正秦的帶領下,回到了裴家的地牢,在地牢當中看到了譚翰宇的屍骨,更在自己親生父親耳中聽到了譚翰宇當年的死因。

 譚翰宇在生前遭遇了數十種酷刑,扒皮、抽筋、剔骨,幾乎每一樣他都經歷過。

 而這十年來,裴正秦一直保留着他的屍骨,爲的就是向當今天子交差。

 裴柔這才知道,自己跟譚翰宇的一切,皇帝知曉得清清楚楚。

 甚至他寵幸裴柔,把裴柔擡成貴妃,也只是爲了看一出好戲,想看看一個女子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直到這個時候,裴柔的世界觀徹底崩塌。

 她再也忍受不住,舉起了十年來一直放在身邊的匕首,在譚翰宇的屍骨前自刎!

 “不!!”

 月白在看到裴柔自刎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神色大變,站在原地怒吼着,可他和溫伶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看客,無法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裴柔死後,念檀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

 他從皇子被貶爲庶民,爲了讓自己生活下去,只能日夜乞討,以天爲被,以地爲席。

 念檀長大成人後想要考取功名,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份早已被考官知曉,皇帝更是對所有人下了一道聖旨,無論他考取到怎樣的成績,皆不做數。

 念檀卻從未放棄,一直堅持着自己的信念,可最後卻死於亂刀之下。

 裴柔死後,她的怨氣徹底爆發,全部積攢在了譚翰宇隨身攜帶的匕首上,還有她在宮殿內擺放着的銅鏡上。

 這一積攢,就是一千多年。

 隨着共情陣的陣法徐徐消失,溫伶的心情也變得十分複雜。

 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回頭,便看到月白臉上的神情多了幾分木訥,顯然還沒從剛剛的共情陣內脫離出來。

 見狀,付尤有些擔憂,下意識看向溫伶。

 溫伶卻小幅度搖了搖頭,直接轉身,把空間留給了月白。

 出了店鋪後,付尤纔開口道:“溫伶,我們現在該怎麼做?這匕首和銅鏡的怨氣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刺激,竟然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就暴漲了將近三倍有餘!我剛剛在陣法外看得一清二楚,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後果會不堪設想!”

 付尤眉頭緊鎖,語氣更是十分凝重。

 溫伶聞言心頭一跳,“暴漲了三倍?看樣子月白的身份也引起了這股怨氣的共鳴,要知道,母子連心,哪怕過去了一千年,裴柔的怨氣還是能夠在第一時間就認出月白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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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

 “等?”

 付尤一愣,有些不明白溫伶話中的意思。

 “沒錯,等,等月白什麼時候恢復狀態,這件事情對他來說衝擊不小,我們作爲旁人,只能等,而且裴柔的那股怨氣積攢了千年之久,事到如今,恐怕只有月白親自動手,才能夠徹底消除這股怨氣。”

 “我知道了。”

 付尤點了點頭,目光卻是有些擔憂。

 溫伶卻是不慌不忙,找了個地方坐下,耐心等待着。

 她相信月白。

 這千年來的錘鍊已經讓月白有了自己的一套思想,雖然裴柔的事情對他有很大的衝擊,但溫伶相信,只要給他時間,他就能夠慢慢接受這個事實。

 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

 “咔擦——”

 隨着一道聲響響起,溫伶循聲望去,看到的便是月白舉起了譚翰宇的那把匕首,對着她堅定開口,“溫伶,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