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臣霄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他像是突然驚醒一般,轉身快步朝着程向晚的病牀前跑去。
他跑到病牀邊後,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水杯。
“晚晚……”凌臣霄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擔憂。
他把水杯遞到程向晚的嘴邊,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
程向晚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有些迷茫,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醒來。
她的眼珠轉動着,看了看四周。
病房裏的一切在她眼中逐漸清晰起來。
她看到了圍在周圍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複雜的表情。
她的視線最後落在傅宴洲的身上,嘴脣微微蠕動,輕聲問道:
“宴洲,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絲急切。
傅宴洲走到病牀邊,鄭重道:
“凌姨,我說的都是真的,沈若凝以前叫程迎迎,她媽也不叫沈玉茹,我聽陸瑾之說過她媽叫程玉晚,而且沈若凝之前一直有佩戴一條項鍊,說是她媽留給她的,按照沈玉茹的條件,她根本不識貨也買不起。”
程向晚聽着,兩行淚水順着臉頰緩緩落下。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回憶和思念,嘴脣微微顫抖着。
“沒錯,我姐姐是叫程玉晚,項鍊,項鍊是我給我女兒定製的。”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
她激動地看向凌臣霄,雙手緊緊抓住被子。
“你聽到沒,我們……我們的女兒是沈若凝,是沈若凝啊!”
凌臣霄聽着,一邊點頭一邊幫她擦眼淚。
凌婉瑜在一旁看着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嫉妒和不甘。
她跪爬着過去,哭着說道,聲音帶着一絲哀怨。
“媽,媽你看看我,你醒了第一件事不關心我,爲什麼要關心一個從小不在你身邊的女人,我也是你女兒啊。”
程向晚看向凌婉瑜,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傅宴洲轉身,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凌婉瑜。
他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如炬,與凌婉瑜平視。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只有無盡的冰冷和失望,冷冷道:
“你爲了保住自己虛假的地位,不擇手段,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凌婉瑜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和不甘,聲音帶着哭腔喊道:
“媽媽,你看看我,我是你親手帶大的女兒,難道不比那沈若凝比你親嗎?更何況,更何況這一切都還只是猜測,根本就不能保證沈若凝一定是您的女兒啊!”
傅宴洲的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他的眼神冰冷如霜,咬牙切齒道:“要證據是吧,那就做線粒體 DNA 檢測!”
說罷,他猛地轉過頭,目光犀利地看向衛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回莊園取安安的頭髮!”
衛凜連忙挺直了腰板,恭敬地應道:“是!”
隨後,他腳步匆匆,如風一般地轉身離去。
凌婉瑜聽到這話,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軟在地。
程向晚滿臉焦急,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擔憂。
她急切地看向傅宴洲,聲音顫抖地問道:
“沈若凝有沒有受傷?快把她帶過來,她知道真相了沒有?”
傅宴洲聽到她的問話,心頭猛地一痛。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嘴脣緊閉,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卻始終沉默不語。
程向晚見他不說話,又急忙將目光轉向沙發上還在驚訝中沒回過神的喬竹漪,大聲喊道:
“漪漪你快過來,你聽到沒有,我女兒沒死,她沒死!”
喬竹漪如夢初醒,臉上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
她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緩,緩緩站起身,腳步沉重地朝着程向晚的病牀走去。
程向晚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激動得手都在不停地顫抖,聲音帶着哽咽:
“漪漪,上天可憐我,我救的人居然是我女兒,我女兒沒死,她沒死,你快幫我把她帶過來!”
喬竹漪支支吾吾,嘴脣動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的眼神閃躲着,不敢直視程向晚那充滿期待的目光。
凌婉瑜此時突然大聲說道:“媽,沈若凝已經墜海死了!從今往後你還是隻有我一個女兒!”
程向晚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頭腦炸開,眼前一陣發黑。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雙手捂住頭部,痛苦地呻吟着:
“不,不會的,不會的……我纔剛得知我想念了半輩子的女兒沒死,現在你卻又告訴我,我女兒死了?!”
凌臣霄急忙上前,雙手輕柔地幫她舒緩,聲音溫柔而焦急:
“晚晚,晚晚你別激動,別激動……”
傅宴洲怒不可遏,他一個箭步走到凌婉瑜面前,伸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
他的手臂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你還敢說,你害的凝凝墜海,生死不明,我要你付出代價!”
葉嘉衡見狀,趕緊衝上去,雙手用力地幫凌婉瑜掙開束縛,大聲喊道:
“宴洲,你冷靜,你冷靜點!”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幫凌婉瑜掙開了傅宴洲的束縛。
凌婉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不停地咳嗽着,身體靠在牆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程向晚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心中一陣揪痛。
她捂住胸口,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臉色愈發蒼白。
“別,別這樣……”
病房裏的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凌臣霄眉頭緊鎖,眼神中帶着探究與威嚴,他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凌婉瑜。
每一步都彷彿帶着無形的壓力,皮鞋與地面碰撞發出“噠噠”的聲響。
“婉瑜,沈若凝的真實身份你清楚嗎?”
凌臣霄的聲音低沉而嚴肅,目光緊緊地盯着凌婉瑜。
葉嘉衡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急忙上前一步。
他的眼睛快速眨動,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凌叔,婉瑜她不清楚,也是剛剛纔知道的。”
凌臣霄猛地轉過頭,眼神像利箭一般射向葉嘉衡,他怒喝道:
“你閉嘴,我沒問你!”
隨後再次將視線投向凌婉瑜,聲音提高了幾分:
“婉瑜,我再問你一遍,關於沈若凝的真實身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凌婉瑜的身體瑟瑟發抖,她的眼神遊離不定。
一會兒看向地面,一會兒又偷偷瞥向凌臣霄。
她先是微微點頭,隨後又像受到驚嚇般快速搖頭,頭髮也隨着她的動作變得凌亂。
傅宴洲眼睛裏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他向前跨了一大步。
“凌叔,這還用問嗎?!她處心積慮要置沈若凝於死地,無非就是怕她的身份地位被沈若凝奪走,這恰恰說明她早就已經知道一切真相!”
程向晚靠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眼神中帶着失望和痛心。
她緩緩擡起手,指着凌婉瑜,手指微微顫抖。
“婉瑜,你怎麼這麼傻,就算我親生女兒回來,你也還是我們凌家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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