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正往總裁辦這個方向走來，差點撞到急匆匆跑出總裁辦的程念安。
進來總裁辦，秦彥往外瞄了眼，“南總，程小姐她……”
南聿珩眼底浸出幾分涼色。
接過秦彥手中的文件。
三兩下籤上字。
簽字筆“咣”一聲碰在桌面上的聲音，就像一道重錘砸在人心頭。
秦彥小心翼翼接過簽完字的文件，正想閉緊嘴巴出去，冷不防聽到他們老闆說——
“安排一下，今天回國。”
秦彥：“？”
“這麼急？”
秦彥一個沒注意，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南聿珩冷眸側他，“你在這裏還有事？”
“沒有沒有！”他猛地搖頭，“我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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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廊盡頭。
程念安掛斷電話，一轉身，就看到了朝着這邊走來的秦彥。
“程小姐。”他面上不顯山不露水，“子公司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下午兩點，我們坐飛機回海城。”
“這麼快？”
秦彥十分穩定地點頭，“是的。程小姐，您還有東西要收拾嗎？中午我們就出發。”
程念安看了兩眼現在的時間，目前九點半，還有兩三個小時。
她搖頭，“待會去酒店拿上證件，就能走了。”
秦彥沒再說什麼。
轉身去安排剩下的事了。
程念安在外面磨蹭了快半個小時，才硬着頭皮回了總裁辦。
她進來的時候，南聿珩已經關了電腦，站在落地窗前思考着什麼。
他指尖夾着一支點燃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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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進來，不動聲色地將煙掐滅。
折返到旁邊的沙發上，拿上外套搭在臂彎，看了她一眼，便擡步往外走。
“走吧。”
程念安沒聽跟上他的思緒：“去哪？”
“機場。”他說：“先帶你回酒店收拾東西。”
程念安和他隔着好幾步遠，遠遠跟在後面。
仍舊是秦彥開車。
她和南聿珩坐在後座。
車子先在程念安住的那家酒店停下，程念安上去收拾自己的證件，南聿珩和秦彥等在外面。
等她再出來後，車朝着一個繁華街道駛去。
程念安對這附近的路不是很熟。
也看不出秦彥是往哪開。
直到半個小時後，在一家商場外面停下。
瞅着外面的商場，程念安問：“不是去機場？”
南聿珩說：“給知知捎件禮物。”
下車後，見車上的程念安遲遲沒下來。
南聿珩擡腿走到她這邊，打開了車門。
程念安原想着在車裏等着他回來。
剛拿出手機點開消息，自己這側的車門毫無預兆地被人拉開。
程念安臉上帶着問號。
因爲她是貼着車門坐的，現在南聿珩就站在門外，兩人離得近，僅需一個眼神，南聿珩就能輕而易舉地看到她手機上的消息。
見他目光在她手機屏上掃過，程念安尷尬地暗滅屏幕，脣角一動，剛想說話，就聽到他說：
“念安，下車，一起去。”
“啊？哦。”
程念安攥緊手機。
和南聿珩離得太近，她過於拘謹，只想着下車的時候儘量離他遠一些，別有身體接觸，卻沒注意腳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什麼。
程念安穿的是高跟鞋。
重心霎時不穩。
身體一斜，有摔倒的趨勢。
關鍵時刻，南聿珩伸手攬住她腰，往自己方向帶了一下。
由於慣性，程念安腦袋撞在了南聿珩肩上。
“小心些。”
頭頂落下的聲音，一如既往清冽淡漠，聽不出具體情緒。
而程念安卻在剎那間全身無意識地繃緊。
鼻息間，全是男人身上陌生凜冽的氣息，她屏住呼吸，手忙腳亂地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南聿珩眸子黑沉，目光在她身上定格兩秒，主動往後退了一步。
“別走神，注意看路。”
程念安心臟“怦怦”地跳。
她低頭沒看他，胡亂點頭應着。
因這個小意外，之後再和南聿珩相處時，程念安全程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並且嚴格和他保持着絕對安全的距離。
商場中，南聿珩挑起禮物來熟門熟路，一看便是經常做這種事。
上次他送給南時妤的是一條雙鏈鑽石手鍊，這次選的是精細矚目的金玉項鍊。
挑完，他在旁邊的飾品區停了會兒，最後又選下一條品色不相上下的細鏈項鍊，讓櫃員一塊包了起來。
看着他手中的兩個禮物包裝盒，程念安只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南聿珩對南時妤是出了名的溺愛，出差送禮物送雙份很正常。
買完禮物，南聿珩又帶着程念安在西餐廳用過午餐，才上了飛機回國。
看着窗外的雲層，程念安癱坐在座位上，揉着太陽穴自暴自棄地想着：
早些回國也好。
再和南聿珩這樣待下去，她腦中死死繃着的那根神經，早晚得斷。
回到海城時，已是深夜。
南聿珩親自開車，送程念安回了程家。
見自家別墅越來越近，程念安指尖揪着安全帶，繃緊的心絃總算放鬆了些。
車輛停下後，她對南聿珩道過謝，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想下車。
然而一隻腿剛伸出，就被南聿珩攔住。
“等等。”
他在旁邊拿過一個禮物包裝盒。
“把這個拿着。”
程念安瞅着遞到面前的禮物盒，她沒有猶豫立刻拒絕：“我不需要禮物，聿珩哥哥給知知吧。”
南聿珩語色不變：“這是給你的，拿着。”
見她不動，南聿珩說：“你喊了我這麼多年的哥哥，連個禮物都不肯收？”
程念安硬着頭皮接下。
等她進入別墅，南聿珩纔打着方向盤掉頭回南家。
***
第二天下午。
南時妤剛來到分公司，就接到了程念安的電話。
“回國了？”她聲音詫異，“這麼快？”
程念安連連嘆氣，“知知寶貝，你在哪兒，我們見面說。”
“南氏分公司。”南時妤問她：“你現在過來？”
程念安回答前，先問了句：
“公司就你自己嗎？”
“對。”南時妤點頭。
“那好。我現在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到。”
半個小時後。
南時妤托腮打量着自家閨蜜，好奇問：“回來這麼快，聯姻的事解決了？”
程念安模棱兩可回：“算是解決了吧。”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整個人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神情幽怨。
“不過我這次這麼快回來，多虧了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