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忙足足忙到了傍晚時分,兩人終於歇息下來,累得各自趴到了桌上。
元知秋看着桌子上的東西,低頭吃茶,眼中閃過歡喜之色。
“長公主,你生得真美,”小妃子一邊感嘆着,一邊撐着下巴看着她,“對了,我叫沈雲川,想來你已經知道了,以後叫我川兒如何?”
沈雲川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小小地吞了一口口水,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好,我以後會常來宮裏看你的。”
她輕輕勾起脣角,看向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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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沈雲川見她應允,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你還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呢!”
她一激動,忍不住雀躍起來,一時間整間屋子都回蕩着清脆的笑聲。
就在這時,門外一個聲音傳來:“長公主殿下,皇上請您一同用晚膳。”
元知秋嚇得一個激靈,趕忙和沈雲川一起把東西一股腦地藏進了自己的箱子裏。
過了半晌,兩個人才從屋子裏走出來:“帶路吧。”
邵原澈眼中一動,急忙對着來人招呼道:“快坐吧。”
出門在外,他也放下了宮中的拘束,笑着看着衆人。
這一頓飯光聽老頭子在那咋咋呼呼,一會兒講簫辰域對簫景湛心懷不軌,一會又講起來了石洞裏的危機重重。
元知秋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飯,腦子裏都是那些器械的問題。
簫景湛的心臟病比她想的要嚴重,如果單純用藥,除非一輩子都不再動用內力,否則隨時可能會沒命。
但是那個男人絕對不會聽。
除非……換心臟!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這裏是古代,這種手術行得通嗎?
飯後,她和簫景湛去看孩子,說來也氣人,這倆孩子眼睛滴溜溜的就朝着他看。
“七月永澤乖,你們爹爹病了,不能抱抱。”元知秋晃動着搖籃跟兩個孩子商量。
“咿咿~”
小七月就跟聽懂了似的,還拍着兩隻小手手。
永澤就沒那麼乖,一直朝着簫景湛的方向伸着短粗的小胳膊:“呃呃~”
“沒事的,兩個孩子能有多沉。”
簫景湛說着一手一個,將兩個小傢伙全都攬在懷中。
他手臂粗,往胸前一擔,就好像兩個天然的搖籃,這可把兩個小傢伙舒服壞了。
“簫景湛,以後不許再動用內力了,否則會當場斃命!”元知秋嚴肅的警告。
簫景湛看了她一眼,笑着道:“不是有你麼。”
“我是認真的,到時候別怪我讓讓三個孩子認別人做爹!”
“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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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景湛抱着兩個孩子朝她施了一禮。
元知秋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但心思轉而又落在失蹤的左拂身上。
幾天了,半點音信都沒有,心中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要出事。
正想着,繪春急匆匆的跑進來:“王妃,豔娘來信了。”
元知秋立即打開,目光往那微黃的紙張上一落,心頭猛然一涼。
左拂——丟了!
豔娘信上說,她已經發動黑冥閣的人全體去找了,可到現在都沒找到。
而最讓她想不到的是,豔娘他們竟然就在這個鎮子!
元知秋等人立即按照信上的地址趕去。
遠遠的,梔子花的清香飄入鼻尖,擡眼望去,雪白的梔子花從青灰色的牆頭探了出來,猶如一隻招展的玉手。
是這裏沒錯!
她迫不及待的推開門,眼前的場景讓她潸然淚下。
滿園,滿樹,全都是梔子花。
風一吹,清雅的香氣沁人心脾。
“王妃?”
豔孃的聲音透過枝丫傳來。
她快步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婢該死,奴婢弄丟了左拂殿下,請公主責罰!”
“起來說。”
元知秋抹了把淚,把她拉起來。
豔娘臉上淚水瀰漫,“對不起公主。”
“別說這些,左拂是什麼時候失蹤的?怎麼丟的?”
豔娘攥着拳頭,咬了咬牙:“那日上街,殿下看到了賣糖人的,他非要買,突然衝出來一羣人就把我們衝散了,再回頭人就不見了。”
元知秋一下子從她的話語中抓住了重點:“左拂是不是……失去了靈智?”
即便心裏有準備,但在看到豔娘點頭的那一刻,她的心也猛然一陣抽痛。
是她,都是因爲她!
她擡起手掌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你瘋了!”簫景湛用力扳過她的臉心疼的查看:“你打自己有什麼用?他就能回來嗎?能嗎?”
“要不是我,左拂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我不打我難道打你嗎?”
“打我,你用力打!”
元知秋趴在他的胸口,淚水浸溼了簫景湛的外衫。
老頭子前所未有的嚴肅,元知秋是罪魁禍首,那他就是那個遞刀子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