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格下午一直陪着孩子,直到胤禛回來,她才讓他接手了。
一天不見,胤禛也想兒子了,抱着兒子親了親,結果卻發現孩子總想往寧楚格懷裏撲。
明明被他抱着,卻一直偏過頭看她。
“這小子,也太戀着你了,玳玳,你可不能太慣着他。”胤禛笑道。
“孩子眷戀親孃,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了,你放心吧,他現在還小,什麼都不懂,等他大些,要是敢調皮搗蛋,我會雞毛撣子伺候的。”寧楚格說完便笑了起來。
因爲小傢伙明顯不想被他阿瑪抱着,一直盯着寧楚格看,嘴巴都癟了,看着就像要哭一樣。
“臭小子,連阿瑪都不稀罕了,小心以後捱揍,喲……別哭啊,阿瑪不打你,阿瑪這就讓你額娘抱你。”
胤禛說完,趕緊把孩子給了寧楚格:“玳玳,他哭了,這小子……平日我抱他,他也不這樣啊。”
平常他抱兒子,小傢伙還是很乖很給面子的。
“今日我去送嫁,又和縈香在外頭逛了一圈兒,用了午膳才回來,源兒平日裏幾乎是和我一起午睡的,今日起來沒見到我,哭了許久,所以有點兒嬌氣了。”寧楚格說完後,抱着孩子哄了一會兒,等到了用完膳的時辰,才讓乳母們把孩子抱走了。
“你猜的沒錯,老八的確從內務府弄了幾個厲害的老師傅給愛蘭珠,他們要把紅錦閣開成首飾鋪子了,有那幾個老師傅在,紅錦閣這回肯定不會虧的。”胤禛想起寧楚格讓他打聽的事兒,便都告訴她了。
“何止是不虧啊,只要他們把內務府的手藝傳承下去,紅錦閣慢慢就能和珍寶閣一爭高下了。”寧楚格笑道。
“玳玳,你需要我做點什麼嗎?”胤禛低聲問道。
“不用。”寧楚格搖了搖頭:“只要她不妨礙我的生意,我也不會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胤禛聞言頷首。
如果媳婦不想看着紅錦閣起死回生,他當然也有辦法阻止。
“對了玳玳,那拉氏給老七生的那個次子,今日夭折了。”胤禛低聲說道。
寧楚格聞言微微一怔,片刻之後才道:“我之前聽七弟妹說,那拉氏被關在宮裏那兩三個月,很不安分,總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伺候她的嬤嬤們,那孩子生下來後,有點先天不足,月子裏就病了,沒想到居然夭折了。”
“是啊。”胤禛嘆息一聲道:“我也是下午在衙門裏聽說的,還和老九他們幾個一起去老七府上探望他了,他在府裏養了兩個月,原本已經快要從失去那拉氏的悲痛中走出來了,沒想到孩子又夭折了,我們見到他時,他正抱着那個孩子發呆,還是大哥強行讓人把孩子抱走了。”
寧楚格聞言沒說什麼。
雖說稚子無辜,可誰讓那拉氏當初自己作死呢。
她要是不害人,要是不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人,孩子也不會先天不足,早早夭折了。
說到底,都是那拉氏那個女人造的孽。
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胤祐卻因爲她的死,傷懷那麼久,寧楚格其實有些不能理解。
只能說,是真愛吧,胤祐太愛那個女人,所以失去了理智,不管人家是好是壞,他都盲目的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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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癡情。
而且,人有時候很奇怪,越得不到,越覺得稀罕。
那拉氏被皇帝賜死了,胤祐失去了她,心裏大概只記得她的好,一直緬懷她,不記得她的壞了。
“我看老七都快失心瘋了,居然說是七弟妹害得那個孩子夭折,他還掙扎着拔劍,要去找七弟妹呢。”胤禛搖了搖頭道。
“真是瘋了。”寧楚格瞪大眼睛道。
何止是瘋了。
簡直魔怔了。
好端端的,居然把髒水往七福晉身上潑,簡直讓人無法理解。
寧楚格知道,七福晉雖然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卻也不是蛇蠍心腸的狠毒之人。
那拉氏已經死了,從前的一切就算過去了。
寧楚格不信還在坐月子的七福晉,會去害那個本就身子孱弱的孩子。
事實上,七福晉生產已經一個月了,算是坐滿月子了,只是她生產時差不多算難產了,恢復的也不算好,所以要坐雙月子的。
人家現在自顧不暇,怎麼可能去害孩子。
“可不就是瘋了嘛,我們幾個攔住了他,他居然拿着劍在屋子裏亂砍,差點傷了人,大阿哥便把他打暈了。”胤禛說着輕咳一聲:“皇阿瑪得知此事後,派人把他接進宮了。”
寧楚格聞言皺了皺眉。
皇帝這是怕胤祐再發瘋,真的拔劍去砍七福晉,做出無法挽回的事兒,還是心疼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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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這個皇阿瑪,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皇上還是很護着你們的。”寧楚格柔聲道。
“是啊。”胤禛點了點頭。
“我改日去看看七弟妹吧。”寧楚格嘆息一聲道。
遇到胤祐這種伶不清又不講理的渾人,七弟妹挺倒黴的。
“那就明日吧,明日咱們一塊出門,我先送你去七皇子府,然後進宮早朝,等散了朝再去接你,咱們一塊在外頭用完午膳,我再去衙門。”胤禛連忙說道。
他已經許久沒有單獨和寧楚格出門閒逛了。
前些日子,他忙着照顧十三,都沒有那麼多時間陪媳婦了。
“好。”寧楚格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寧楚格去了七皇子府,等到了七福晉住的正院門口,居然發現有好幾個帶刀侍衛守在這兒。
她進屋時,七福晉正坐在牀榻上喝藥,藥很苦,可爲了調理好身子,七福晉這些日子每天三頓,每頓一碗,從不敢懈怠。
“四嫂!”見寧楚格來了,七福晉臉上露出了笑容,連忙讓人把已經滿月的孩子抱出來給她看。
小格格比起剛出生那會兒,飽滿了許多,長得和七福晉很像,瞧着可愛極了。
“額娘說,這孩子很像我幼年時候。”七福晉一邊說着,一邊把孩子抱到了懷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喜愛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