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看了一眼白色襯衫被暗紅色血液染紅的老虎圖案,從嘴裏吐出兩個字,“阿虎……”
陳妮突然想通了什麼,腦海中憶起了十幾天前的事情。謝崑山知道阿虎幫了她,還知道她將一些重要消息透露給了南宮胤。於是,一天早晨,謝崑山約她在這兒見面。
吩咐她脫下衣服,跳進去洗個澡再出來,這樣才能對他衷心。
她沒有照做,因爲很懼怕這裏面不斷攪動地是什麼東西?
謝崑山逼迫她,差點就將她推進去,這時候阿虎來了,幫了她一把。
但是失去一條胳膊的阿虎不是謝崑山的對手,兩人在搏鬥之後都受了重傷。謝崑山最後將阿虎推進了池子裏,一秒鐘的時間,阿虎連骨頭都化沒了。
可憐的他連向她告白的機會都沒有……
這些是陳妮僅有的記憶,通過一次刺激纔出現。她有些崩潰地走過去,大喊一聲,“阿虎——”
“小心。”陳妮打着赤腳,裏面的液體翻滾出來,她腳下一滑、險些滾進去。
救她的是南宮胤,不過救的沒那麼雅觀,他只是從背後抓住了她的衣服、差點讓陳妮摔了個狗吃屎。
幸虧是冬季的料子,不然肯定給扯碎。
“這裏沒什麼可看的了,撤離吧。”南宮胤很確定謝崑山不在這裏,不然他們不會輕鬆地活到現在。
趁謝崑山不在,他們要趕緊想下一步對策。
“我不想回我自己的房間了,能跟着你們走嗎?”陳妮想起了一些事情,北渝洋行又危機重重,她不敢一個人住。
擔心謝崑山這個大魔頭出現,重新要她的命。
“交給你了,夜離。”南宮胤已轉身,反正他是不會要一個跟屁蟲的。
“陳小姐,我可以幫你找新的地方住,但你總不能一輩子躲着過日子吧?”夜離可不想隨便接收一個女人,他還是單身呢。
“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月光下,陳妮取下了面罩,鼻子已經撞歪了,臉龐有些微腫,但整體上還算清秀。
“先幫她修復好面容吧,總不能一輩子靠別人。”南宮胤於心不忍,身前的女人不算壞人,只是被利用了而已。
“對了,我還想拿樓上的冊子,那個對我很重要。”那上面記錄了她的某些資料,陳妮不願放棄。
“那裏的房間你最好別去了,樓層遍佈着岩漿,機器整日整夜的運作,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毀塌。”南宮胤總算知道了,樓頂那個叫‘熔爐’,溫度極高,裏面的液體會順着管道滲漏下去,等到整個基柱都被高溫灼燒,肯定會塌陷。
陳妮遺憾地看了看上面,最終沒有選擇再次上樓。
這夜之前,她雖然過得稀裏糊塗,可也是天真爛漫的少女。過了今夜,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再也見不到共事過的阿虎。
他們之間肯定有不一般的交情以及濃厚的感情,可是,她卻想不起他來。
後半夜,陳妮抱着一隻阿虎的鞋子,在後座睡着了。
南宮胤將車交給了夜離,自己回到了南宮別墅。
現在已過三點,房間裏還亮着燈,就知道妻子沒睡。
他進門後,將口袋裏多餘的用具放在了桌上,儘量保證輕手輕腳。
“胤,你回來了?我剛纔做了個噩夢……”陳媛媛眼睛裏還有淚痕,看到門外有個人影,激動地撲進了胤少的懷抱。
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在做夢,她只想緊緊地抱着對方不鬆手。
“我回來了。”南宮胤輕摟着妻子,將額頭貼在她的腦門上,“說過不會有事吧?”
“夜離呢,也回來了嗎?”陳媛媛有點不敢相信,打開燈到處檢查丈夫身上有沒有傷口?
“回了。”南宮胤回答完,修長的手指挑起嬌妻的下巴,“這樣,我去浴室洗個澡,你可以看個夠。”
“討厭,我等你出來。”確定丈夫沒流血、沒受傷,陳媛媛才放心了,他們又度過了一次難關。
重要的是,對謝崑山又有了新的瞭解,而且警方一旦找到他,可以直接緝拿他了。
……
第二天上班,張藝瀟覺得公司氛圍出現了異樣,不少人對她的背影竊竊私語着。
她埋頭整理資料,對於這一切變化默默揹負着。無論是誰,再遭遇了前夫死亡後,又遇到新的緣分,總會被人詬病。
何況這兩人都是天之驕子,精英中的精英,她們不會認爲是她運氣太好,而是運用了某些手段。
下班後,張藝瀟再次接到付彥的信息,問她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今天她心情受到了影響,並且諾諾又不在,就這樣出去約會會打折扣。
“可能要加班,晚一點兒。”手機捧在手裏,張藝瀟不敢說‘拒絕’的話,只好以另一種方式撒謊。
“那我等你,我們在珍珠茶港見面。”付彥發完這條信息,就不再重複發,他將手機放在臺面上、繼續工作。
張藝瀟不想讓對方失望,將一些未完成的工作資料裝進揹包,打算吃過飯回家繼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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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對現如今的狀態感到很滿意,不管是對未來的策劃、還是人生的構想、抑或對女兒的安排都有了着落。
在還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她的心經歷過考驗、獲得了成長,再也不會空虛、難過。
雖然四周還是不乏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張藝瀟再也不受影響了,她決心把握好未來的美好生活。
“張藝瀟,你太不要臉了……你忘記了皇甫少華了嗎?那個爲你生、爲你死的男人……他那麼在乎你,沒想到他骨灰未散,你就迎來了新歡。皇甫少華要是在泉下知道,你是這樣的女人,會不會後悔看上你?”突然,集市上一個女人逆向朝她奔跑過來,將一張前夫的遺像甩在她眼前。
張藝瀟認識身前的女人是誰,是曾經破壞她家庭的唐舒心。
不過對方現在可不是名媛的形象,而是披頭散髮、滿臉怨氣的女人。
“我沒有忘記,但是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呢?如果不是你,我們現在還過得好好的,一家人不會散。多謝你拆散我們,又讓我重新找到了幸福。你要是覺得可惜,就去地獄裏陪他吧。”張藝瀟向來在言辭方面就不軟弱,現在遇到了唐舒心更不心軟,只是真的有點愧對皇甫少華了。
如果他不是救她而死,她也不至於難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