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揚挑眉，“好。”
“需要多久能做好？”
秦綰端起旁邊的水杯，一邊擰蓋一邊問。
桃花眼半眯地看着秦綰，幽幽地問：“綰綰，你很急嗎？”
秦綰眨了眨眼，不緊不慢地喝完水。
站起身，說：“嗯，有點吧。”
不知想到什麼，她又擰了擰眉。
補充一句：“儘量早點做好吧？”
“行。”
雲揚應下：“我一會兒就通知他們，先做你這單，誰讓慕少程是千億大佬呢，價格方面，他不會小氣的吧？”
說到後面，雲揚桃花眼裏含着調侃的笑。
秦綰瞪他一眼：“這是我自己下的單，你敢敲詐，看我給不給你錢。”
雲揚朗聲笑：“那，要不我送給你，你別嫁慕少程了，嫁我吧。”
回答雲揚的，是秦綰的白眼。
她拿起包包，穿上風衣，丟下一句：“我哥來接我，我先走了。”
便翩然離去。
雲揚摸着鼻子，看着秦綰的背影消失在辦公室門口。
片刻後，收回視線，他才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
“綰綰，你明天別來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不行嗎？”
門口，謝萌萌皺眉看着秦綰。
秦綰淡笑地點頭：“嗯，明天不來了，我剛剛來，是找雲揚有事。”
兩人聊了幾分鐘。
秦錚的電話打來，秦綰沒接，直接出去。
剛走出青雲音，就看見路邊打開的車門處，蘇致誠從車裏下來。
她眸底掠過一抹微愕，轉念一想，瞬間明白了剛才秦錚那個電話。
秦錚坐在車裏，蘇致誠站在車外。
寒風對他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他身姿筆挺的看着秦綰的方向。
秦綰還沒走到他面前，隔着幾步的距離，蘇致誠就先開口。
喊了一聲：“綰綰。”
秦綰聽出他語氣裏壓抑的情緒，垂了垂眸，再次對上他溫和的眼神。
她淡淡地說：“先上車吧。”
“好，先上車，這下面太冷了。”
蘇致誠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面對秦綰，他或許還有些緊張的。
下車來，是想跟她單獨說兩句話，可現在是冬天，他又覺得，自己太不周全了。
給秦綰打開車門，他等她上車之後，又給她關上車門。
坐車上，其實他就沒多少機會跟秦綰說話，一方面是他要開車，另一方面，秦綰和秦錚坐在後排。
她又跟秦錚感情好。
秦綰不經意地一眼，把蘇致誠眼底閃過的失意看在眼裏。
車子上路，她轉眸問秦錚：“哥，你們是剛從傅明寒那裏過來的嗎？”
“你怎麼知道，楚易恆告訴你了？”
秦錚挑眉，問。
秦綰點頭。
秦錚又問：“你不在家休息，一回來就跑來青雲音做什麼？該不會變成了工作狂吧？”
“看我像工作狂嗎？”
秦綰解釋道：“我來找雲揚有點事。”
前面，蘇致誠一直專心的開車，不曾插話。
聽着秦綰和秦錚的對話，他心裏既羨慕，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
車子到慕宅。
下車前，秦錚說：“綰綰，傅明寒堅持要見到你，才肯交代他知道的所有。”
秦綰怔了一下。
沉默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剛下車，她手機鈴聲就響起。
看見來電，秦綰輕咬了下脣，清眸裏一抹猶豫掠過。
“綰綰，我先去看恩恩和心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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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錚看看蘇致誠，對秦綰說了一句，便先走了。
蘇致誠對他投以感激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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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綰盯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看了幾秒，才接聽：“喂，傅伯母。”
“綰綰，我聽說你回來了，我這會兒打電話給你，沒打擾你吧，方便說兩句話嗎？”
傅母的語氣除了客氣溫和，還有着些許的歉意。
“伯母，有什麼事，你說吧。”
秦綰看着前方慕宅的建築物。
不自覺的，就想起那天，毒蜘蛛對慕少程說的話。
她捏着手機的力度收緊，脣輕輕抿起。
從青雲音到慕宅的路程不近，這會兒天幕已黑。
路燈打在她精緻清瘦的臉蛋上，地上投着細細的影子。
傅母的聲音隔着電波，顯得有些遙遠：“綰綰，我先要跟你道歉，對不起，我以前一直以爲明寒是好孩子，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學壞……”
秦綰沒接話。
傅母在電話那頭聲音哽咽。
做爲一個母親，她此刻的心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旁人難以感同身受。
也不知怎麼安慰。
“綰綰，任何跟他談，他都堅持要見了你，才肯交代。”
傅母哭着說，“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過份，但是，做爲一個母親，我只有明寒一個孩子。我能不能請求你考慮一下，要是可以，見他一面。”
“當然，也不急於一時，我知道你今天剛回來，肯定都還沒來得及陪恩恩和心心，更沒來得及休息。你先忙完你的事，過兩天空了，要是可以的話，我陪你去，一定不會讓明寒對你做什麼的。”
“我只是希望他把知道的都交代的，做過的事都說出來。如果他真的是罪大惡極到必須一死，我也認了。”
“傅伯母，我考慮一下回復你吧。”
聽完傅母的請求，秦綰的淡聲回答。
見她沒直接拒絕，傅母感激的道謝，“綰綰，謝謝你，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注意身體，不要太辛苦。”
“嗯，我會的。”
“那，再見。”
傅母很快的掛了電話，似乎怕再多說一句，就會被秦綰煩。
幾步外。
蘇致誠一直站在那裏，安靜的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直到秦綰掛了電話，他才關心地問：“綰綰，你要是去見傅明寒嗎？”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秦綰回了句：“不一定。”
兩人並肩朝慕宅的主樓走去。
蘇致誠猶豫了下說：“傅明寒很固執的說要見你，但是，我怕他會傷害你。”
“……”
秦綰沒接話。
蘇致誠說的，也不是不可能。
傅明寒在c國的時候雖幫了自己，但不代表，他如今就不改變主意。
畢竟，他做的那些事擺在那裏。
蘇致誠似乎是很擔心她會去見傅明寒。
他眉頭緊鎖地盯着她，欲言又止。
直到進客廳前，蘇致誠又叫住秦綰。
說：“綰綰，小妮死了，我懷疑是傅明寒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