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知道，林小姐，您也別爲難我了。”恩姐不願意再回答林煙，怕說的再多，給自己兜進去。
林煙沒再繼續問下去，“行了，你忙你的去吧，小寶等會起來，給他做點清淡的東西，感覺這孩子火氣大。”
恩姐發愁的說：“帶這種孩子，我實在沒經驗，早前我帶孫少爺，一直帶的很好。”
顧明月的兒子，徐清麗的心尖。
林煙沒興趣聽，撂下筷子，“我出門了，辛苦你們了，薪水三倍，無論做多少天，都按滿月算，這孩子過幾天媽媽就會來接她。”
這兩個阿姨怨聲載道的，林煙想小寶也住不了多久，給她們兩個點甜頭。
她之前還不理解，條件好的時候，楚秀怎麼不找個阿姨幫忙帶小寶。
昨晚，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
給這樣的孩子做保姆，有命賺，沒命花，太累了。
林煙去公司的路上，微信裏告訴楚秀小寶的情況。
微信剛發出去，楚秀電話打進來。
“林煙，你來找我一趟，我有事跟你說。”楚秀語氣很急，“我在醫院樓下的粥店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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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說：“我上午有工作要忙，中午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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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來吧，工作的事，先緩一緩。”
林煙讓司機從高架橋下去，去醫院的距離不近。
已經過了吃早餐的時間，粥店開在醫院附近，這個時間段，生意還是很好，冷鮮櫃裏，自選的鹹菜很暢銷，沒剩下幾種。
楚秀只要了兩碗粥，兩眼泄神，她以前長的很漂亮，面容嬌好，生活的滄桑，讓她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面貌，明明只有三十幾歲，身上只剩下滄桑疲憊。
“路上堵車。”林煙摘下包，坐到楚秀對面，“早餐只喝粥啊？”
楚秀說：“許冰峯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林煙的笑容僵固在臉上，楚秀問起來，她肯定是知道什麼了，光靠想，楚秀的心思單純，根本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林煙坦蕩的承認，“是我找人做的，沒想過揍的那麼慘，想找人嚇唬他一下，嚇唬到醫院來了。”
要不是今天警察來過，問他們跟林煙的關係，楚秀怎麼也不會相信，林煙會做出這種事。
林煙親口承認，楚秀臉色驚訝裏，折射出愧疚跟擔憂。
“許冰峯知道是你做的了，他就是個無賴，煙兒你太傻了，爲了我，不至於讓你這樣。”楚秀左顧右盼，怕被別人聽到，壓低聲音，“你這樣是犯法的，警察要抓人的，他們已經過來了解情況了。”
“都已經發生了，還是挺有成果的，至少他這兩個月，都不能對你動手了。”林煙臉上浮起笑色。
“許冰峯已經窮途末路了，他就是個無賴，煙兒…你爲了我，招惹上他，他肯定不會跟你和解，會管你要一大筆錢，破錢消災。”
楚秀頭皮發麻，許冰峯連命都敢不要，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林煙擡起濃密的眼睫：“這筆錢，你希望我給嗎。”
楚秀十指相扣，大拇指一直在扣着虎口的位置，她也不知道。
如果給了，他們家就會渡過難關，熬過這段痛苦的日子。
不給，許冰峯就會不斷惹麻煩。
楚秀的沉默，林煙已經提前知曉答案，楚秀內心裏應該還是在偏袒着自己老公。
林煙怒其不爭，除了楚秀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她脫離苦海，現在的生活，林煙想不承認也不行，楚秀是自願的。
“你的事，我不太想管了，姐……你還是要自己想清楚，許冰峯想來跟我溝通，就讓他來，剩下的日子怎麼過，你心裏有數。”
楚秀頭越埋越低，她自怨自艾的說：“都怪我，沒有什麼本事，孃家也沒有底氣給我。”
林煙現實的說：“沒有的，就別想了，這時候怨天尤人，一點用沒有，許冰峯如果想鬧，我奉陪。”
楚秀低頭喝早就已經冷透的粥，林煙已經走了。
…
回到病房，幾個穿着制服的警察剛走，打了個照面。
許冰峯靠坐在病牀上，春風得意的樣子，跟昨天還灰頭土臉的模樣，形成對比。
“人民警察就是爲了人民辦事，這麼快就出結果了，你見過林煙了？”
楚秀抑鬱的眼神：“見過了，你逼我說的那些，我全都說了，林煙生氣了，說不想再管我的事。”
楚秀心情沮喪，瞧不起自己，林煙要幫她，她反而迫於無奈，去替許冰峯管林煙要錢。
窮途末路跟窮兇極惡是對等的，許冰峯打着石膏的腿擡起來，“做什麼事情都做不好，現在是林煙欠我的。”
楚秀心沉到底，又掙扎的懷着希望問，“你缺多少錢，才能把生意做起來，你說的那些話都算數嗎，等你生意做起來，你就會好好對我跟孩子，沒有那麼大壓力了。”
許冰峯軟了態度，溫柔又深情的看着楚秀，“老婆，你想想，我有錢的時候，什麼時候對你動過手，我也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每次對你動手以後，我都會後悔，恨不得打自己一頓，醫生說了，我可能患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我生病了……如果讓我開公司，我心情纔會好，抑鬱症也會康復，我要的不多，就三百萬。”
楚秀呼吸停頓，三百萬，天文數字，她想都不敢想。
“林煙可能也沒有，她做生意需要很多錢，賬面上應該也不夠三百萬，我那天聽她提起過，都是公司的流動資金，你管她要這麼大筆錢，獅子大開口。”
許冰峯的深情就持續了幾秒鐘，耐心也消耗殆盡，“林煙沒有，陸沉淵難道也沒有嗎？”
說完，他掏出手機找到昨天看到的新聞，來自亞洲的神祕買家，隨時拍賣行，拍得盧旺思的名畫，成交價1.5億。
他沒好氣的把手機丟給楚秀，“1,5億買了幅破畫，我要三百五就這麼費勁？已經是打折價了，不給錢我就鬧，就算陸沉淵想辦法保她，我也要弄到媒體上去，輿論也會把她壓死，讓她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