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阮夏微微出神。
她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希望陳向文那邊能問出更多的細節。
陸今安走至她身旁,見她眉頭緊鎖,便道:“發生什麼事了?”
說着,伸手去攬她的肩。
“我就是要跟你說這事,我不是跟你說過,宮雪已經被找到,陳向文正在問這事。問了好幾遍,她才說出一個名字來,說她跟大伯不熟,此事還跟陸辰驍有關。”
阮夏思忖片刻,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想說,這事有點古怪,估計大伯他只是一顆棋子。”
她很明顯地感覺到陸今安的手臂收緊。
“嗯,這事確實蹊蹺,我叫人好好查查。”他眸色一點一點變深,好似摻了冰。
那些隱藏在背後的人,遲早會被他揪出來。
此時陸耀打了個寒顫,將手裏的茶杯放回茶桌上,他偏頭看向神色不大好的老爺子,輕聲說:“爸,大哥的事您就別操心了,我已經設法打點,看能不能減輕罪行。”
“……就沒法把人撈出來?”陸老爺子臉色沉了沉。
陸耀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這想也不可能,我要是有本事將他馬上撈出來,我也不用發愁了。說起來,今安太狠了,他真的不顧親情。”
他故意提及陸今安,就是想在老爺子心裏添一把火,讓他漸漸對他生厭。
誰知老爺子沉默一陣後說:“別提他,還嫌我不夠頭疼嗎?你先想辦法救你大哥,我也想想法子,我一把年紀了,不能眼睜睜看自己兒子去坐牢。”
說到這,他茶也喝不下去,胸口堵着一口氣,是上也不得上下也不得下。
另一邊,宮雪被審問完後,心裏極度不安。
她死死盯着陳向文:“你跟我說實話,是阮夏安排你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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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能多說。”
陳向文沒有多說一個字,叫人送來飯菜後,便起身離去,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看着他的背影,宮雪氣得幾乎吐血。
這人分明是在敷衍糊弄她!
她應該沒猜錯,主使者應該就是阮夏,那個賤人,竟然沒完沒了!
什麼姐姐,她可不會認,親姐姐可不會做出對妹妹趕盡殺絕的事。之前也是,要不是有大哥攔着,幫着說話,她肯定會刁難她。
她眼底迅速劃過一道狠絕的光。
幾個小時後,阮夏帶阮母出去轉悠。
“我們好久沒這麼逛過街了,我們今天好好逛逛,順便給媽媽買幾套新衣服。”
阮夏開車將阮母帶去附近的百貨商店,想買些好點的衣服給母親,母女倆再好好聊聊。
一開始阮母還有些彆扭,但有女兒在一旁說笑,很快就放開了。
“媽媽,您去試試這裙子,特別適合您。”
阮夏將裙子遞過去,又繼續挑。
剛挑了幾套,耳邊就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我剛剛就說我看見熟人了,沒想到真看到,這不是阮湘嗎?”
阮夏一見是蔣紅雪,眸色微變,當即擋住母親,淡笑道:“蔣阿姨,幸會。”
這個女人過去坑害母親,騙了錢不說,還將人拉黑刪除,後來好不容易把錢要回來,她卻各處造謠,沒完沒了。
“你這孩子也太客氣了,我就是想跟你媽說會話。”
蔣紅雪刻意走近,毫無顧忌地打量阮母,嘴角勾了勾:“看來阮姐姐如今日子好過起來了,真叫人羨慕啊,我就沒有這個好福氣,只能自己刷卡,沒有女兒帶我來買衣服。”
她臉上帶着笑,但笑意並未抵達眼底,還夾雜了一絲譏諷。
阮母看她一眼,想起她當年爲了借錢在她跟前賣慘哭泣的場景,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相比當年的憤怒,此刻她很平靜:“你還是老樣子,就是不知現在接濟你的人是誰,有沒有被你埋怨。”
“你……”
蔣紅雪臉色驟變,臉好似被打了一巴掌,近乎發青。
她身旁的紅裙女人笑了一聲,說:“紅雪,這是誰啊,老朋友?”
“是啊,老朋友,曾經動不動就甩臉子給我瞧的老朋友,我當時差點被折磨出心理陰影來。”
蔣紅雪以前還是背後說,現在直接當面嘲諷。
紅裙女人一臉驚訝:“原來是這樣,那你們……”
“蔣阿姨,您要是不想讓我將您當年的事一一抖摟出來,最好跟我媽馬上道歉。”阮夏冷冷看着她。
她以前不是過去那個看着母親難過只能跟着哭的小姑娘。
蔣紅雪臉色難看,她咬牙說:“看來你們不知道我是什麼身份,竟然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看來她是攀上高枝了。
阮母淡笑,還沒開口,門口就走進一男人。
那男人看着約摸五十來歲,穿着精緻,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不過並不具備什麼矜貴氣質,反而多了一絲浮華。
“你來了。”
蔣紅雪立馬迎上去,伸手挽住那男人的胳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我以爲你不來陪我呢,還是來了。”
說着,她的目光落在阮母身上,故作柔弱地說:“我剛剛遇到我的老朋友,就是我以前跟你說的那位,阮湘。”
男人一聽,立馬看向阮母,眼神凌厲。
阮夏立馬擋住他的視線,這人分明是聽信了蔣紅雪的謠言,一股火氣頓時冒了出來。
還以爲過了這麼多年,人的性子多多少少會有所轉變,沒想到她還是死性未改,甚至還敢當着她的面詆譭她母親。
“我不管你找誰給你撐腰,也不管你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總之一句話,給我媽媽道歉。”
她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氣氛焦灼,空氣裏隱隱瀰漫着一股火藥味。
聽到這話,蔣紅雪嘴角抽了抽,這丫頭還跟她小時候一樣,嘴巴很厲害,就是那時候她根本招架不住,說她幾句,她就會撲進阮湘的懷裏抹眼淚。
她先看了看男人,又看向阮夏,像是忽然漲了底氣,下巴也揚了起來。
“我又沒說什麼,爲什麼要道歉?再說當年你媽媽情緒崩潰的時候,是我在她身邊安慰她,是我在拯救她……”
還沒說完,那男人就不耐煩道:“你不用跟她們多說,既然是曾經欺負過你的人,我就幫你教訓教訓,算是給你出口氣。”
店員們都呆住,他們這裏是賣衣服的,不是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