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小眉毛皺成了一團,這個壞女人,怎麼又出現了?
薄司宴的冷漠並沒有澆滅她的熱情,溫淼反而湊了上來,自來熟一般的便要伸手摸摸小呦呦的臉蛋,小崽子排斥的往後躲。
薄司宴將小崽子放了下來,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眸光深冷,“先跟司墨哥哥看會兒,我一會兒過來找你。”
溫淼聽了這話,心下一喜,這是要和她好好談談了?
小呦呦擔心的看着爸爸,這個壞女人不會還有什麼絕技沒有使出來吧。
她一邊擔憂,一邊拉着夏司墨的衣角,邁着小腿跟在他的身後。
美術館裏很安靜,小呦呦被一幅幅畫吸引了目光,這些畫小呦呦都能看懂,色彩之間還有一絲親切的感受。
呦呦和夏司墨正看的入迷,忽然聽見轉角處熟悉的聲音。
“你還說不是居心叵測待在司煜的身邊,和畫展合作的是公司,你既然已經離職了,還上趕着來畫展幹什麼?”
紀娓娓聲音帶着一絲譏諷,不像人前的溫柔,她將徐笑笑堵在角落裏,聲音不大不小,卻在安靜觀賞的美術館,顯得有些突兀。
徐笑笑在牆角站着,穿着一身休閒裝,此刻驀然擡頭,擰着眉淡聲回懟道:“畫展是公司合作的,所以我就不能來看了?我是買票進來的,不是誰都像你一樣,要搶着做那個祕書的位置。”
夏司墨的腳步停了下來,微微蹙眉,這個紀娓娓,好像有點難纏。
可,他家這嬌生慣養寵着長大的姐姐,能做了大伯這麼多年的祕書已經很反常了,是怎麼能忍着跟這種人周旋的?
“你嘴硬也沒用,這麼多年你跟在司煜身邊,他對你的嫌棄,整個公司都看在眼裏。”她雙手環胸,傲然的看着徐笑笑。
“既然離開了,就趁早斷了念想,你再明白不過了,從始至終,司煜的心裏都只有我一個人。”
紀娓娓上挑的尾音,無疑是一種挑釁。
這麼多年她提都不敢提的名字,一提起來薄司煜就會發怒的名字!
紀娓娓!
就這麼站在她的面前,這麼雲淡風輕的一下下戳在她的傷口上。
徐笑笑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她欠了什麼都還完了,這些事情都不是她該關心的了。
“那你就好好守着,可千萬別讓他被人搶跑了。”她面色平靜的譏諷紀娓娓,原來徹頭徹尾做了小丑的人,一直都是她。
她還以爲當晚薄司煜那麼主動,是因爲喜歡她。
紀娓娓見薄司煜不在附近,便也不控制着說話的音量了,她聲音有些發狠道:“徐笑笑,你別以爲這麼多年纏着他,他就會對你起惻隱之心!”
徐笑笑無奈皺眉,她音量一提高,周圍看展人不滿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你不嫌丟人?出去說。”徐笑笑好歹是徐家千金,這種破事犯不着丟了徐家的人。
紀娓娓卻肆無忌憚的掃了一眼四周,“丟人的又不是我,小三是你。”
徐笑笑卻不理她,兀自走了出去。
夏司墨冷漠的臉上,神色又沉了幾分,他雙手插兜,拔腿跟了上去,小呦呦也緊隨着夏司墨。
出了美術館,後面是一片清澈的湖泊。
市中心的建築,總是奢華又精緻,小呦呦卻心下一驚,是水!
司墨哥哥不能靠近水邊的。
想着,小呦呦牽着夏司墨的衣角,忽然頓住了腳步,夏司墨感受到了拉扯,回頭看着小崽子,冷聲道:“怎麼了?”
呦呦緊緊皺着眉頭,小手指着不遠處,小奶音有些發顫:“水、哥哥、不要去……”
小呦呦水汪汪的眼眸中,有些害怕,攥緊了夏司墨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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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裏,徐笑笑和紀娓娓,卻下了階梯,湖上鋪了一層寬闊的木橋路,對面是綠茵茵的草地。
夏司墨聽她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來小崽子囑咐過他,不要靠近水邊。
會犯心臟病死掉。
可紀娓娓和徐笑笑此刻正站在湖畔,有風吹起徐笑笑凌亂的發,兩人的面容都很凝重,氣氛焦灼又僵硬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以剛才聽見的聲音推斷,兩人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呦呦,你等在這邊,我去去就回來。”
夏司墨聲音清冷,耐心安撫着小呦呦。
他這段時間一直細心的調養身體,就連感冒風寒都很少,二叔每天熬的中藥,他也每天都按時喝了,並且二叔檢查過了,他沒有心臟病。
小呦呦卻倔強的拉着他的衣角,眼眶瞬間就紅了。
司墨哥哥前世死的時候,畫面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呦呦害怕,司墨哥哥不能靠近水邊!
“別、哥哥、別去、我去找、爸爸、找爸爸、好、好不好?”她一着急,就結巴的厲害。
找爸爸來把笑笑阿姨和娓娓姑姑分開,就沒事了吧?
夏司墨看着下面的情況,有些着急:“那你去找三叔吧。”
小呦呦叮囑道:“那、哥哥、就在、這裏、看、看着、不要、下去!”
夏司墨點點頭,答應了小呦呦。
小呦呦轉身去找爸爸的時候,還奶聲念着:“哥哥、要、要等我!”
她有些害怕,溫淼出現了,紀娓娓也在這裏。
這兩個人,在前世,一個嫁給了大伯伯,一個做了呦呦的媽媽。
她們兩人起了歪心思,想要掏空薄家,便利用了薄家人,蛇蠍心腸的造成了薄家的悲劇,爸爸和大伯都慘死在兩人制造的車禍中。
血。
都是血!
呦呦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夏司墨雙手搭在欄杆上,看着岸邊的兩人,隔着這麼遠,夏司墨都能看見紀娓娓這麼囂張的氣焰。
而她姐姐徐笑笑,卻往旁邊退了一步退兩步,神色凝重的模樣。
湖邊的風很大,紀娓娓忽然擡手,一巴掌落在了徐笑笑的臉上。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夏司墨也沒顧上要等三叔來,擡腳就下了階梯,朝着兩人走過去,他周身的氣場冷極了。
心裏卻有些着急,笑笑表姐真是笨蛋,被人打了都不知道還手。
紀娓娓氣勢站了上風,正要揚手再給徐笑笑一巴掌。
卻聽見一聲冷漠的聲音,稚嫩又帶着威懾力:“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