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給我看一下嘛?”
黃繼業毫不猶豫地點頭,伸出手先把最小的鼻菸壺遞到王玘的手中。
那鼻菸壺落在王玘右手上的那一刻,她便感覺到一陣溫熱。
如果真的是二選一,那無疑應該是這個鼻菸壺,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兩個都看完比較好。
王玘將手中的鼻菸壺還給黃繼業,順便將那鑑賞專家手中的琺琅彩瓷碗拿到手中。
琺琅彩瓷碗入手的那一刻,王玘眉頭微蹙。
奇怪?
王玘仔細摸着這琺琅彩瓷碗,這個碗竟然有的地方發燙,有的地方卻冰涼一片,難不成是後來重新合成的嗎?
黃繼業看着王玘,問道:“王總第一眼覺得哪一個是真的?”
黃繼業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第一直覺往往是最準的。
王玘指了指黃繼業現在手中拿着的鼻菸壺,道:“這個青瓷鼻菸壺吧。這個琺琅彩瓷碗好看是好看,但是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黃繼業聞言接過琺琅彩瓷碗,又仔細看了幾眼,一點都沒看出王玘口中的不對勁在哪兒。
“選定了嗎?”白老笑着看向黃繼業。
黃繼業看着手裏的這兩個物件兒,準備相信王玘一次。
“就這個鼻菸壺。”
白老臉上的笑容放大,他笑道:“你說的不錯,這姑娘的手氣確實好。”
黃繼業驚訝地看看白老,又看看一旁同樣驚訝的王玘,“這琺琅彩瓷碗不是真的?可這也……”
“黃叔叔,你是不是忘了我爺爺是做什麼的?”白敬山得意地對着黃繼業說道。
黃繼業失笑,“哈哈哈,是我疏忽了,那就麻煩都給我包起來。”
“好!”
白敬山接過鼻菸壺和彩瓷碗去打包時,白老站起來得意道:“那琺琅彩瓷碗不怪你沒看出來,因爲它裏面確實有一部分是真的,只不過真假混合,真真假假,最難讓人分辨。”
白老說着拍了拍黃繼業的肩膀道:“不虧,回去插個花物超所值。”
黃繼業笑着道:“確實。”
“看來有時候,直覺很重要。”黃繼業身後的鑑賞專家看着王玘讚歎道。
“不過是運氣。”王玘謙虛地說。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黃繼業一直都相信這個道理。
如果不是王玘,其實他更偏向於那個琺琅彩瓷碗。
現在看來,他剛剛的決定是對的,王玘的運氣真的不錯。
“走,再去逛逛?”白老招呼着黃繼業和王玘兩人道。
“好!”
白老的攤子由他們帶來的人收拾,白老爺孫倆帶着王玘、黃繼業四人從古玩攤子的頭上開始閒逛。
相對於白老攤兒前的熱火朝天,其餘的攤子熱鬧有,冷清也有。
走着走着,白老和黃繼業在一箇中年男人的攤子前停住,兩人蹲下看着棉被上的那一堆玉件兒閒聊。
“繼業,這玉石可是你的專長,你看看這些怎麼樣?”白老提問道。
王玘站在兩人身邊,如果是往常,看着這麼一堆玉件兒擺放在這裏她肯定會連看都不看,瞟一眼就會自動將它們歸置爲假貨。
但是這裏不一樣,這裏是古玩市場,而白老又在這裏停下了,難道這些古玉真有什麼不同?
黃繼業隨手從玉石堆裏拿起兩個,仔細觀察後失落道:“玉是真玉,只不過本身品質不好,如今要麼染色,要麼做舊……”說到這裏他嘆了口氣,將手中的玉件兒放下,顯然是覺得這裏面沒有一個真貨。
“先生你再看看,我們這裏面絕對有真貨,您挑幾個,說不定就找到了呢!”攤兒主對着黃繼業說道。
只是黃繼業看着那堆玉件兒搖了搖頭。
“不貴的,給你算一千塊錢一個!”
就在黃繼業準備再次拒絕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邊的王玘蹲了下來,開始對那堆玉件兒挑挑揀揀,另一旁的白老也一樣。
他迷惑地看着兩人,難道有什麼東西自己沒有發現嗎?
白老手裏拿着一柄玉斧細細端詳,而一旁的王玘像個進貨的販子一般,挨個扒拉那一堆玉件兒。
本來王玘沒想扒拉的,實在是這一攤子玉件兒太像假貨,在他們來之前,這個攤前沒有一個人。
但是奈何一個玉扳指在黃繼業把手裏的假貨放到玉堆上時滾到王玘的腳邊,她彎腰撿起來的那一刻,一股灼熱的觸感撲面而來。
那攤兒主竟然沒有說謊,裏面確實有真古玉。
不過,王玘翻了這麼一堆,也只翻到了一開始撿到的玉扳指和一個蓮花玉牌有熱度。
她看着攤主後面的麻袋,道:“那麻袋裏面也是嗎?”
攤主見王玘已經拿出來了六個玉件兒,連忙道:“也是,要不要一起看看!統統一千!”
“那拿出來看看吧。”
攤主眼看馬上就要開張,笑着搬過麻袋,直接對着棉被倒了出來,一邊倒一邊說:“咱這些可都是正規途徑來的,裏面真貨不少呢,要不是老子自己分辨不出來,肯定把真貨都拿出來自己賣了!”
“你輕點!”黃繼業眼尖地看到一個玉碗,連忙說道。
“啊,好好好!”
黃繼業拿過那個玉碗,和自己帶來的專家仔細端詳,越看越像是真的。
事實證明白老停在這個攤子前是有原因的,只在這一個攤兒上,王玘買了二十個玉件兒。其中真貨有六個,兩個玉扳指、一個蓮花玉牌,一隻小玉羊,兩根玉簪。
至於黃繼業也選了十個,白老只拿了一開始拿到的玉斧。
幾人挑完,一個一千,沒有漲價。
但是在白老帶着王玘幾人離開後,那人立刻打着白老在他這裏買了東西的名號叫嚷了起來,順便把一個一千,改成了一個一萬,這價格漲得比火箭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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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就有人在聽到白老的名號後圍了上去,至於最後買沒買,王玘沒有注意。
王玘和黃繼業跟在白老的身後,基本他停在哪個攤子前,兩人就會在那個攤兒前選幾件,一路下來王玘也發現,白老停下的這些攤子,雖然價錢貴賤不一,但是裏面一定會有真貨。
這次白老停下的攤子攤主是一個頭發花白,鬍子拉碴,穿了一件棉質長袍的老頭子。
那人看到白老不像其他人那樣恭敬有禮,甚至連主動搭理他都沒有,只悠閒地躺在自己帶來的破爛躺椅上晃着。
白老看着那人語氣中帶着恭敬,“二少又缺錢花了?”
“你管我。”那老者翹着二郎腿隨口道。
“這不是給您老送錢來了嗎!”白老笑着回道。
“要買就買,別廢話!”
“好。”
能被白老如此恭敬對待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小人物,王玘和黃繼業默契地蹲下開始尋寶。
王玘看着攤子上新舊不一的物件兒,先是摸向一個玉枕,冰涼一片;緋色的玉鐲,依舊一點溫度都沒有。
王玘連着摸了自己身邊十幾個物件,沒有一個是有熱度的,直到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一個木盒子。
那木盒燙的她心發慌,和當初在港城遇到的神祕男人放在自己身邊的國寶不相上下。
王玘拿着木盒剛要站起來,在她旁邊與人爭吵的男人被對方猛地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砸在王玘的身上。
王玘此時根本來不及躲開,她已經閉上眼睛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砰!”
“啪!”
“我艹nm,老子康熙年間的青瓷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