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青幫亂了!
這一夜歡好纏綿,次日晌午傅清寒悠悠醒轉時,自己正睡在一張整潔柔軟的大床上,身側空無一人,連余溫也沒有。床邊整齊疊放著傅清寒的衣物,櫃子上放著一張便簽,只留著幾行清峻飄逸的字:我有事,早餐在桌上熱一熱,冰箱里有牛奶,走時鎖門,備用鑰匙給你。你的車我已經讓人開回來了,在車庫里。
墨水已乾。
傅清寒怔怔地看著便簽旁邊那把閃著幽光的鑰匙,心裡不知是甜蜜還是失落。
離開牧泛舟的公寓時,傅清寒給他發了個信息,但一直沒收到回復。
跑車駛入傅家莊園,傅清寒拿了鑰匙讓人去停車,轉頭卻正好對上傅雲衣沒有表情的臉,他看起來一如既往,淡漠、冷傲,隱隱散髮著拒人千里的疏離,森然的黑瞳中冷光閃爍。
「雲衣……」傅清寒開口叫道,想到昨天沒有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機會,也沒有收到他有關生日的祝福,心底有淡淡的失落。但一看到他時,又油然生出一絲心虛。
「談談。」傅雲衣丟下這兩個字轉身就走,傅清寒愣了一下,他時專門在等她麼?他……
來不及思考,傅清寒只得跟上他的步伐向花園走去,兩人一前一後,傅雲衣的步子邁得很大,兩條長腿筆直交錯,傅清寒緊隨其後,抿著嘴不做聲。
傅雲衣停下腳步時,傅清寒險些撞在他後背上,立定了才發現,這是他們第一次發生關係的地方。
其實從那以後,他們的關係也沒有實質上的變化,傅雲衣依舊是一張萬年不變、古井無波的臉,很少和她單獨相處,也從不主動談論私事,連朋友之間的短信和通話都沒有,絲毫看不出在他心裡傅清寒被放在什麼位置。
他這樣,傅清寒也不好揣測什麼,只是在肉體上,經過春藥一事後,每每想起傅雲衣質問她和盧笙灝性交一事的情景,傅清寒又覺得,或許在他心裡,她和別人,至少還是有區別的。
傅清寒還在胡思亂想,就聽到他嚴肅而充滿警告意味的聲音:「最近不要和青幫的人走太近。」
傅清寒心裡一驚,他知道自己昨晚和牧泛舟在一起?他……難道是盧笙灝告訴他的?而且,「最近」這個詞在強調什麼?傅清寒心裡有些慌亂。她和牧泛舟的關係,傅霜知道,傅雲衣就不可能不知道,而以她對傅雲衣的瞭解,他幾乎不可能因為個人情緒,限制她的交際和往來。
那……
「出了什麼事嗎?」傅清寒有些急切。
傅雲衣劍眉微挑,看著她明顯憂慮的神色,不用說都是為了別的男人,心底有怒火湧動,但表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只是淡淡地說:「青幫亂了,但這和你無關,記住自己的身份。」
一句話,如重錘敲打在傅清寒心上,腦海中突然掠過昨晚給牧泛舟打電話時,他那頭傳來的沈默和催促,那時候就感覺他有什麼事,今天早上又……青幫亂了?為什麼?什麼情況?
滿腦子的疑問堆積在一起無人解答,傅清寒問不出口,她知道傅雲衣什麼也不會說,何況他說得很對,這不是她該插手的事,連牧泛舟也沒告訴她,甚至昨晚他們在一起,她都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是她太大意,還是牧泛舟太過平靜!
傅清寒心慌意亂,臉色霎時蒼白,傅雲衣靜靜地站在她面前,什麼也沒說。
頭腦中正混沌一片,手機突然響了,傅清寒接起來,是秘書的緊急來電,那邊說了一大串,大意是收到了媒體方面的消息,禿頂男那邊有頂點的黑料要爆,很可能壓不住,一旦在網絡上發酵,還在籌資的新電影必然大受打擊。
頂點只是一家新公司,沒什麼黑點,但有人故意要來潑臟水那是擋也擋不住,劇本原作者聲稱傅清寒以權勢壓迫搶奪改編權,且這位剛上任的COO能夠抱上寰宇大腿,實際上靠的就是美色,為了涉足影視圈,還陪了不少知名導演和一線明星,總而言之就是個不要錢的免費雞。這些胡編亂造的信息圖文並茂有板有眼,遮遮掩掩朦朦朧朧的照片、PS痕跡十足的艷照,「知情人士」的吐露,以及「頂點員工」內幕爆料一環接著一環,大戲馬上就要登台。
若非傅清寒早在媒體那邊牽過線,恐怕現在收到的就不是高危預警電話,而是傳遍網絡的勁爆報道了。
青幫的事還懸在心上,禿頂男這一招陰損實實在在撞上了槍口,傅清寒臉色鐵青,掛了電話勉強穩定心神,對傅雲衣道:「公司有急事我要先走了。你說的我記住了。」
傅雲衣微微頷首,目送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挺拔的身姿像一顆傲立不倒的青松。
回到公司,公關團隊已經亂成一團,畢竟才剛剛磨合,沒想到第一部電影還沒什麼大動作就遇上這麼大的麻煩,所有人都有些懵了,更不敢擅自做主,等著傅清寒發佈最高指示。盧笙灝作為小新人更沒什麼話語權,但也聽說公司似乎惹上了什麼麻煩,聽到傅清寒回了公司,想去看她,又不敢這時候打擾,一下子琢磨事情是不是很嚴重,一下子腦子里飄過她看到牧泛舟的眼神,心裡很不是滋味,亂哄哄理不清,整個下午魂不守捨。
高官帶著公關團隊全員開會,其他部門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盧笙灝在漸漸暗下來的寬敞辦公室里坐立不安,猶豫了很久,也不敢這時候發短信給傅清寒,只好時不時關注一下電梯情況,一直等到公關團隊也陸續下班,才忐忑不安地發信息給傅清寒,模模糊糊地問了一句下班沒有。
正坐在椅子上揉太陽穴的傅清寒看到短信,順手回過電話,那頭很快傳來了盧笙灝的聲音:「唔……我只是問問,聽說公司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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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分明帶著真誠的關心,傅清寒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有了稍稍放下的安慰,長出一口氣,嘆道:「還好,應付得了。你到家了?」
那頭沈默了一下,傅清寒反應過來,她這裡剛結束他就發了信息,一定是一直在公司默默關注,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感動,暖洋洋的。
第055章 我知道你現在就想被乾
傅清寒頓了一下,輕笑著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盧笙灝默許了。掛了電話,傅清寒把事情跟秘書交代了一下,乘專屬電梯到車庫,讓盧笙灝在樓下等。
到了樓下,盧笙灝坐上副駕駛座,傅清寒看他臉色有點難看,漂亮澄澈的眼睛里隱約有血絲,看起來困倦疲乏、精神不振,不難猜到是昨夜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至於原因……傅清寒心底豁亮,也不好裝傻去問,只得在心裡嘆了一聲。
盧笙灝也看了她一眼,女人白嫩細膩的肌膚依舊柔滑如水,從側面看時,纖長微翹的睫毛整齊一排,齊刷刷扇動,投下一片陰影,格外好看。
一路上兩人沒說什麼,氣氛略帶尷尬。和盧笙灝在一起,不比傅霜和傅雲衣,雖然知道他們也是男人,也想獨佔她,但畢竟心理成熟,已經看開或者本來就沒資格去計較的事情也不會一直擱在心上,更不願讓這成為彼此關係的裂痕,這種處理方式,顯然不能要求盧笙灝一個青澀的大男孩理解和效仿。所以傅清寒知道他還在介意「不止喜歡你」的事,自己心裡也有些無奈,如果長久這樣下去,這種沈悶遲早要演變成怨氣。
想到這裡,傅清寒原本就被各種事鬧得不可開交的心裡,更添了一堵牆。
盧笙灝家很近,傅清寒送到路口停下車,他默默說了聲「謝謝」,隨後就欲下車,被她伸手拉住胳膊,湊上去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吻。柔軟的唇瓣香軟飽滿,在臉頰上纏綿片刻離去,傅清寒目光中含著隱忍和期許,定定地對上他的眸,彼此視線膠著,纏綿許久。
還是盧笙灝打斷了這場對峙,他有些倉促地說了聲「明天見」,隨後打開車門落荒而逃。傅清寒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才調轉車頭離去。這會兒心底煩亂,不想回家,腦子里隨意閃過種種念頭,最後決定去酒吧。
車子緩緩駛上大路,心神有些渙散的傅清寒此時注意到後面有兩輛黑色的轎車跟著自己,始終保持著較遠的距離,但無論如何也甩不開。再仔細回想一下,這兩輛車似乎剛出車庫的時候她就看到過,不用說,被人跟蹤了。
會是誰!
傅清寒下意識拿出手機給傅霜打電話,還沒撥出去屏幕上就跳出「傅哥」兩個字,傅清寒心裡一定,接起來沈住氣道:「傅哥。」
「清寒,我給你派了兩輛車,從今天開始由他們保護你的安全。」傅霜的聲音從那頭傳來,沈穩有力,語氣少見地嚴肅。傅清寒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了地,卻又惴惴不安起來:「正想跟你說有人跟著我,原來是你派的,那我就放心了。但現在是怎麼回事?連我進出都要保鏢跟著?」
傅霜沈吟半晌:「這事兒回頭跟你解釋,我現在不在S城,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你自己多加小心,行動謹慎一點。」頓了一下,他道,「最好不要跟牧泛舟見面。」
傅清寒一愣,果然是青幫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感覺連唐兄會都受到了波及?
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傅清寒只好壓住所有疑問,應道:「好的,你也小心一點,傅哥,等你回來。」
「嗯,早點休息,晚安。」傅霜掛了電話,傅清寒還有些呆愣,丟開手機,茫然地開著車四處兜,腦子里亂哄哄的,被疑慮佔滿。
車子停在某個霓虹閃爍的酒吧外,震天的音樂和嘈雜的人聲從裡面傳來,傅清寒坐在車里翻著自己給牧泛舟發的短信,直到現在也沒收到回復。忍不住打電話過去,卻是怎麼也接不通。
在駕駛座上發了好半天呆,直到後面有車按著喇叭催促,傅清寒才回過神來,把車子停好,進了酒吧。她心事重重,也不去管舞池里瘋狂搖擺的男男女女,只在吧台坐著,一杯接著一杯喝酒,傅雲衣和傅霜的相繼警告、牧泛舟突然失去聯絡,青幫和唐兄會……
煩躁不安的時候喝酒最容易醉,傅清寒也不記得自己灌了多少,朦朧有了醉意,頭腦昏沈,遲鈍得無法思考。這樣也好,否則她都不知道要被這些沒有答案的問題攪到什麼時候。
纖長的手指握著酒杯又要往唇邊送,突然被一隻修長的大手搶過去,傅清寒抬眸看去,一個男人將那杯酒一飲而盡,還嘖嘖感慨道:「這麼美的女人,晚上單獨在外面喝悶酒百分之百是有心事。」
傅清寒醉眼朦朧,卻也看到他清秀文雅的臉上笑意盈盈。這個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皮膚白皙細膩,眉飛入鬢,長著一雙風流的桃花眼,眸光幽深,唇形漂亮,五官無一不精緻。他笑起來的樣子雲淡風輕,很難看出有幾分真,卻讓人感覺很舒服。
在酒吧這樣魚龍混雜又艷遇頻繁的地方,這樣的男人無疑會吸引很多女人的眼光。
傅清寒雖然見慣了帥哥,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兩眼。不過,這種搭訕對她來說,實在是司空見慣,因此也不想理會。
男人看她淡淡地收回目光,甚至連酒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自己開口又點了一杯,不由得對她更感興趣起來。他確信傅清寒還沒醉,於是微微傾身湊到她身側道:「看得出來你跟我是一樣的人。」
說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一手撐在吧台上,雙眸眨動,篤定地看著她。
雖然很俗,但傅清寒還是嗤笑一聲,問:「我是什麼樣的人?」
男人挑眉一笑,臉頰上浮現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若有似無:「浪蕩的女人。而我,是風流的男人。」
傅清寒笑了笑,沒做聲。
「在人前要裝作很清純的樣子也很辛苦,身體騷不騷,只有自己知道。」男人壓低聲音,「我知道你現在就想被乾,而我,現在就想乾你。」
他的眸中泛出濃烈的情慾,烈火瞬間熊熊燃燒,想要把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