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番外 避而不見
“當時,我只以爲他是關心你,對你不會造成傷害,我哥也一直拼命求我,我不得已才答應了。後來,我才發現他對你的感情不這麼簡單,我真的沒想到會有今天這麼一天……寶寶,請你相信我,那些都是真的。”
是麼?
他沒想過要傷害她,但是做的事仍然傷害了她,連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如此,爲什麼這些最親密的人都要傷害她,她真的活得可真是失敗。
馮寶寶僵愣了一會,臉上淚水漸漸變幹,最終,冷漠地問,“還有其他的麼?他還給了你其他的好處嗎?”
“這麼多年來,陸晉原一直在幫我,幫我的家裏人,給我哥哥、父母安排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還時不時地給我生活補貼。”
“哦,原來如此啊,難怪你有那麼多錢買這些名牌呢。”
馮寶寶輕蔑地說着,脣角輕輕勾起,用着怪異的眸光輕佻地上上下下打量她的穿着,依舊噙着冷冷的蔑視。
“這些衣服的錢,是我暑假裏打工掙來的。他平時給我的錢,除了給我媽看胃病外,其餘的我都存在那,我可以還給他,統統還給他,只是……求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別恨我,別……別……對我下毒咒……”
她努力地懇求着,哀求着,她說着說着聲音不覺地發顫,整個身子也打起了哆嗦,她是真的很害怕馮寶寶。
然而,在馮寶寶的耳裏,她的這些話卻變了味,正如她們變質的友情。
以前她只聽說過愛情會像過期的面包一樣變質,原來友情也會。
不禁,她冷冷地發笑,那般詭譎可怕,“只有最後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話吧?”
易水瑤愣了一愣,強調道:“每一句都是真心的,我對你一直是真心的,除了這件事,我從來沒做過傷害你的事。”
馮寶寶不屑一顧冷睇她一眼,“被朋友背叛一次也就夠了,我不會蠢到給這個人第二次機會。”
易水瑤身子顫抖地更加劇烈,“那你下個毒咒對付我吧,那是我活該,我願意爲我犯下的錯承擔。”
馮寶寶先是搖頭苦笑,然後垂了垂腦袋,猛的,一雙黑眸瞪着她,再加上她臉色慘白,讓易水瑤心中一悸。
“儘管我們這麼多年來的友情,敵不過那幾個臭錢,不過,看在我們曾經有過那麼多美好回憶的份上,我不會傷害你。”
“對於你這種不用爲生活愁苦的人來說,那只是幾個臭錢,可是對我這種人來說,那些都是救命錢啊。”
馮寶寶仍舊沒心沒肺地笑,那笑透着怪異,讓人會起雞皮疙瘩。
“瑤瑤,我不想跟你扯了,再見了。”
“再見”二字是那麼的揪心,那麼透涼,那麼的沒有一絲情感,揪得易水瑤的心悶疼悶疼。
她顫巍巍地,用祈求的神色看着馮寶寶。
“寶寶,別……這麼放棄我們的友情,更別說……再見,好像你在說再也不見一樣,我們再也不能相見了一樣。”
“瑤瑤,人要敢作敢當,是你背叛在先,而且,我確實再也不想見到你。”
馮寶寶低低地說着,嘴角掛着一抹薄涼的笑意。
“寶寶,對不起……”她真誠地道歉,然而馮寶寶好似根本聽不見她的道歉一般,早已背過身去,她抓住她的手臂,“至少……讓我把你送回家,好嗎?”
馮寶寶卻用力甩開她的手,青白的手指往易水瑤的面前一橫。
“不需要!”
易水瑤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呆愣了多久,恍恍惚惚裏,心神不寧,她真的擔心馮寶寶會出事。
她趕忙給陸晉原打電話,“陸哥,糟了,我說漏了嘴,把你吩咐的事情弄砸了。寶寶……她……知道了我們的關係。”
陸晉原眸光募得沉了一沉,握着手機的手也是緊了一緊。
易水瑤是她唯一的朋友,然而她的這個唯一的朋友和他這個罪人串通起來,一點點地把她推進了暗不見底的深淵。
其實,他本來只是想讓易水瑤去陪陪她,多開導開導她,讓她能夠開心起來一點,沒想到弄巧成拙。
“恩,知道了。這不能全怪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我會處理。”
“陸哥,你一定……要多勸勸馮寶寶,她這個人倔得要命,我擔心她鑽牛角胡思亂想。”
“嗯。”
掛了電話後,陸晉原立即拿了桌上的車鑰匙,箭步出去。
一路飆車,來到樓下,從車裏下來,不由自主地望向樓上,看見屋裏的燈亮着,霍然舒了一口氣。
多少個黃昏,他回到這裏,卻不敢上樓,一口一口抽着煙,等到天變得昏暗,屋裏的燈亮起來,確定她在家後,才不舍地離開。
有一種思念,叫避而不見。
他快步地走進去,直達十樓。
門是開着的,他的手輕輕顫抖着,推開大門,打量着玄關處的鞋子,發現她
的拖鞋仍舊在那。
走進廳堂裏,燈是亮着的,但是卻不見她的人。
他輕輕地試探地叫她的名字,“寶寶……”
迴應他的是冷漠的空氣,他的心裏猛的又是一窒,腳步不由凌亂。
他又去臥室、儲物間,客房,廚房,乃至他很久未踏足過的嬰兒房都找了一遍,每一次開燈前,每一次喊她的名字前,都帶着深深的期待,可是眼前一亮,卻發現房間裏冷清至極,又是重重的落空。
她真的沒有回來過嗎?
一想到,三年前她離家出走那次,他就心驚膽戰。
寶寶什麼都不會,身上也沒錢,難道又要像個小乞丐一樣,在公園的椅子上留宿,餓着肚子,慢性自殺麼?
他不敢想……
他從嬰兒房出來,回到客廳裏,正欲出門時,陡然發現客廳那邊的陽臺上的玻璃門是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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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風很大,吹動厚重的窗簾,透過窗簾的縫隙裏,他又看到了一絲什麼。
他快步走到陽臺那邊,撩開窗簾,便見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藤椅裏。
外面的窗戶也是打開着的,一陣風吹來,吹起了她的長髮,讓她的秀髮在晚風裏飛揚,那般美好靜謐。
一想到他喊了她那麼多遍,她都不應一聲,心中就來氣,難道她不知道他很焦急麼?
走到她面前,心又攸的狠狠擰了下。
她雙腳踩在藤椅上,雙臂緊緊環繞着膝蓋,腦袋深深地埋入手臂裏。
那是一種無助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