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子裏迴盪。
她剛要問,馬車恰好停了。
蔣公公將車簾掀開,扯着公鴨嗓子體貼提醒:“公主,皇上,咱們到了。”
元知秋壓下心頭的疑問,跟着邵原澈一同下車。
簫景湛就站在院子裏,初升的月光灑在他玄色的衣衫上,耳邊的髮絲也被吹的有些亂,看樣子好像等了很久。
見到元知秋看過來,他本能移開目光。
元知秋在經過他身邊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簫景湛腦子裏的神經瞬間繃緊,聲音卻無波無瀾:“不明白你問的是什麼。”
“你知道,你跟我裝傻!”
元知秋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冷。
邵原澈最看不慣簫景湛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拉着女兒的手闊步向裏面走:“飯菜都要涼了,跟他墨跡什麼。”
元知秋被牽着一路向前,但目光卻始終回顧着月色下的那個男人。
莫名的,她在他身上感到了一股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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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猛然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就好像左拂離開前的一樣。
上次在街頭聽到的那兩個婆子的對話再次在腦子裏迴盪。
難道她真的是個剋星,所有愛她的人都會因她而遭遇不幸?
有些想法一旦在心中萌生,就像是紮了根,很難再被遺忘,元知秋便是如此。
而她最怕的,是給兩個孩子也帶來不幸。
……
老頭子見元知秋這兩日恍恍惚惚,各種搞怪想逗她開心,最後都失敗了,蹲在樹上跟下面的人抱怨。
“簫景湛!你女人不高興了。”
“若非你告狀,她怎麼可能徒增煩惱。”
簫景湛不緊不慢的擦着手中的劍。
老頭子被他懟的啞口無言,但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你不做,我又拿什麼去說,再說了,你分明就是故意讓我去說的,不然怎麼那麼巧,別人都看不見我能看見?”
老頭子恍然大悟,他發現自己被簫景利用了。
“不對,你這樣做到底是什麼目的?”他抓着頭髮使勁兒的在那想。
簫景湛看了眼屋子裏還亮着的燈,朝着乳孃的房間走去。
不一會,憨乳孃同下人一起將小七月和小永澤送到了元知秋的房裏。
“公主,這兩個孩子今兒個鬧得厲害,我怎麼都哄不好,勞煩您親自看一晚上吧。”憨乳孃笑呵呵的說着,也不等她點頭,便帶着兩個下人一起出去了。
“唔唔,咯咯……”
小七月拍打着小手,說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語言。
小永澤捏着兩個小拳頭用力的在那裏揮舞,好似在讓孃親看看他多麼強壯,小嘴還跟着一鼓一鼓的拼命使勁兒。
元知秋看着這兩小隻奶糰子,一顆心瞬間變得柔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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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白日裏清冷的眸子,此刻,滿是溫柔。
她將小七月和小永澤抱了起來,分別放在自己的兩側,一邊一個用咯吱窩夾着。
一會逗逗這個,一會逗逗那個,原本煩躁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隨着兩個小糰子的安靜,元知秋得睏意襲來,慢慢閉上了眼睛。
突然,房門發出咯吱的聲響。
元知秋陡然睜眼。
這個時候,莫非是簫景湛?!
他們至今都沒有發生過關係,保不準那個男人飢渴難耐,想要來旅行一下夫妻職責。
可想到豔孃的事,心裏還是忍不住來火。
她將小七月挪到裏面跟小永澤並排躺着,隔着帷幔慢慢坐起身,手上已然做好了防禦姿勢,蓄勢待發。
隨着一陣風來襲,牀幔陡然被人掀開,元知秋的手掌直擊對方面門。
“孃親,是我!”
元知秋手掌快速傾斜,桌子上的茶壺瞬間碎裂。
她心有餘悸的看着面前瘦小的個子,“怎麼是你?”
簫小奕委屈的看着孃親:“你差點就要了你兒子的命,真狠心。”
“有沒有事?你怎麼來了?千里迢迢的帶沒帶侍衛?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她連珠炮似的一連拋出了許多問題。
簫小奕咧嘴嘿嘿一笑:“你兒子我神通廣大,誰能害得了我。”
元知秋也知道自己問的多餘,人都站在面前了,她還廢這些話做什麼,但埋怨還是有的,哪個當孃的不心疼孩子。
簫小奕把脖子上的披風一扯,一骨碌爬上牀,看着裏面的倆給你個小傢伙眼睛賊亮賊亮的。
“孃親,他們長大了許多呢,聽不聽話?”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指逗弄逗弄這個,逗弄逗弄那個。
小七月看了他一眼,突然小嘴一癟,掀起的哭了起來。
元知秋摸了摸小奕的手,冷的跟冰一樣,難怪小七月會哭。
“這都夏日,怎麼會這麼冰?”
“走水路來的,快。”
這一夜,是打元知秋有了記憶後誰的最踏實的一夜,當了母親,孩子在身邊時最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