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傅曉楠真挺忙的,尤其是她想搞事業,所以,她跟蘇然聊了一會就去忙了。
蘇然在她去忙後,起身,想把牀單被罩換一下。
雖然別墅裏有阿姨幫忙,但她還是習慣自己換洗這些貼身衣物。
明明她起得不猛,可在站起來後,卻突然頭暈目眩的不行,若不是她本能及時扶住一旁的凳子,她怕是會摔倒!
蘇然從小特別健康,從沒有這種感覺過,這讓她覺得很不對勁,很不應該。
就在她皺起眉想去拿手機時,她的鼻子突然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流下來。
她伸手一摸,竟是血!
不知道是那鮮紅的血刺得她更加眩暈還是怎麼,她暈的整個人晃了好幾下。
好一會,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徹底緩過來後,本想給霍戰擎打電話的她,想到什麼,沒有打給霍戰擎。
而是去後院找許千。
她懷疑她這突然的眩暈流鼻血跟她體內那藥物有關。
許千本就是最瞭解這種藥的人,前些天,她家老公和江爻好像又找到什麼重要的資料給他,或許,他可以判斷,她現在這樣,跟那種藥有沒有關係。
正在忙的許千,聽到腳步聲擡起頭,在看到是蘇然後,他本能低下頭接着忙,卻突然猛地頓住,然後,神色很是不對地,迅速擡頭看向蘇然。
在那樣仔細又仔細地打量了蘇然後,他的眼神變得悲憫。
那樣的悲憫,讓蘇然不用多問什麼,就知道,她這突然出現的症狀應該確實跟她體內的藥物有關,這症狀出現的還很不妙。
因爲昨天,許千見到她時,還沒有露出這樣的表情。
今天他突然這樣,肯定是……
果然,不等蘇然說什麼。
許千就嘶啞着聲音問道,“蘇小姐是不是突然感覺到很強烈的頭暈目眩還有流鼻血?”
蘇然,“……”
唉,真是越怕什麼越是什麼。
看蘇然那表情,許千知道,他沒看錯,蘇然她確實有症狀了。
這讓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本以爲她會是身體特殊的那個天選之才,甚至他都忍不住對她抱有希望,希望她能夠成爲岑教授想要的那樣有理智又有超強力量的人。
可現在看來,不行的藥就是不行。
它不但根本不可能能達到那樣的效果,還只會害死人!
通常那些注射了陳教授研發的藥物,發揮過超強力量的人,都很快會頭暈目眩,流鼻血,然後身上會有滲血點。
他能一眼就看出來蘇然有症狀了,就是通過她身體上那些滲血點判斷出來的。
而通常出現這些症狀的人,都很快就會死去。
想到這裏,他看向蘇然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她還這麼年輕,人生又是這麼的美好,卻要就這麼去了……
真……
眼睜睜地看着一條鮮活,美好的生命,就要消失。
許千更加真切地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竟參與了這樣的實驗研究。
他下意識地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他這對不起說的很沒有頭尾,但,蘇然知道,他在因爲什麼道歉。
但,這怎麼都怪不到他身上。
甚至,他也是這件事的最大受害者。
那樣一個天資聰慧,辛苦唸了那麼多年醫學書,終於可以在自己喜歡的崗位上發揮發熱的天才,還沒有開始放光芒。
人生就徹底被毀了。
怪,全都怪那些主謀,爲了他們所謂的研究,所謂的人類進步,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他們也根本就不是在爲了人類的進步做貢獻,他們只是爲了滿足他們的私慾!
許千太愧疚了,不管蘇然怎麼說,這不怪他,他也是受害者。
他還是愧疚自責的擡不起頭。
蘇然安撫了他好一會,才讓他不再那麼激動。
等他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後。
蘇然,“你這樣,是不是我快要死了?”
她這麼直接的話。
讓許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那樣看着蘇然。
蘇然笑着道,“不用怕我承受不住,你說不說,我若快要死了,都還是會死,你告訴我具體點的情況,我還能有所準備。”
許千看着她,那樣看着她。
好一會後。
那原本就嘶啞的聲音越發嘶啞,“是。”
蘇然苦笑一聲,眼眶再控制不住地紅了,雖然,她知道怕也沒用,知道,要是沒有這藥她早就死了,她這些天都是多活的。
可是,在突然知道,肯定自己就要死了,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害怕,控制不住地眼淚就掉了下來。
她早就有想過,這種藥會要她的命,但是,一直都好好的她,沒有那麼真實可能要死的感覺,所以,她沒有那麼害怕。
現在這麼突然,就肯定了,她可能很快就會死去,她……
她活的這麼幸福,她有那麼深愛的媽媽,那麼深愛的老公,那麼好的朋友,那麼……
她不想死,真的一點都不想死。
可她知道,不是她不想死,她就不會死。
這種不好的症狀來的很快,早晨她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頭暈目眩流鼻血後,她身上就出了很多滲血點。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她也能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流失,從前院走到這裏,這麼近的距離,她竟都感覺累得有些想要大喘氣。
想到什麼,她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道,“那些資料裏有寫,出現我這樣的症狀後,還能活幾天嗎?”
她想知道,她還能活多久。
想要用這些時間,安排一下她最愛的媽媽和老公,想要……
蘇然光是想到她就要離開他們,都痛的無法呼吸,沒法再想下去。
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那樣,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許千認識蘇然到現在,她一直都很樂觀開朗,一直穩定着所有人的情緒,現在看到她那樣低着頭,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心裏說不出有多難受。
不管什麼樣的實驗,都不該拿人類來做實驗,他們口中爲了人類進步犧牲的實驗品,都是活生生的人,有愛的人,有愛他們的人。
他們所漠視的失敗數據,都是一家家的悲痛。
想到霍戰擎和江爻剛給他帶回來的那些資料裏,爆發症狀後就死去的數據,他沉痛道,“死亡的時間都不同,活的最長的是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