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倒沒有往這一層想。
她已經與左御之簽署了離婚協議書。
哪怕左御之能成爲超級富豪,也跟她沒有太大關係。
不過盛亞楠說他不簡單,她倒是同意。
裴瑾言腦海浮現出左御之的面孔。
說來奇怪,他的形象竟漸漸的從一開始模糊到逐漸清晰起來。
盛亞楠還在那裏說,末了,她問:“我說得這些你記住了嗎?”
裴瑾言回神,問:“你說什麼了?”
“感情你一點都不擔心你老公被人搶走啊?”
裴瑾言說:“能被搶走的東西本來就不屬於我。”屬於她的也不可能被搶走。
盛亞楠無奈,“算了,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裴瑾言笑了。
剛好車子到裴家附近,裴瑾言說:“我到了。”
放下手機,裴瑾言打開車門朝裴家走去。
才進裴家,就看到大廳裏放着幾個行李箱。
只看了一眼,裴瑾言便上樓去尋裴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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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建國正在整理書桌上的文件。
看到她進來,並未說話,繼續忙去了。
裴瑾言問:“您要出差?”
裴建國點頭,“最多三四天就回來了。”
裴瑾言意有所指道:“樓下那麼多箱子,三四天能回來?”
裴建國表情一凝,說:“箱子裏裝的都是洛城特產。”
覺得不夠,又補充道:“我會在你母親祭日前趕回來。”
裴瑾言心裏忽然就竄出一簇火。
說來奇怪,每一年在母親祭日前,裴建國總會出差。
也總會因爲各種原因趕不回來。
每年如此,從未改變。
她脣畔浮現出一抹嘲諷:“您哪次祭日前趕回來過?”
“啪!”
裴建國將文件往桌面上一摔!
他銳利的眼睛盯着裴瑾言說:“我做事還不需要你指點。”
“當然,”裴瑾言說:“您有了新人,哪還會記得舊人?”
“裴瑾言!”裴建國火了,“我做這一切爲了誰,還不是爲了裴氏?”
裴瑾言道:“所以您賺那麼多錢,就是方便別人轉移裴氏財產?”
裴建國愣住了。
他盯着裴瑾言的面孔看了幾秒,嚴厲的口吻問道:“你什麼意思?”
裴瑾言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裴建國面前,“這是一家皮包公司與工程部往來的賬目。”
裴建國剛接到手中正要看,門口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裴先生,行李已經裝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說話的人是裴家的老司機陳洪江。
他畢恭畢敬的站在書房門口,臉上帶着一絲卑微的笑容。
如果他不出聲,你很難會發現他的存在。
裴建國將文件拿入手裏,對裴瑾言說:“我路上看,有什麼等我回來說。”
連同桌上文件一起裝入包裏,下樓去了。
陳洪江朝裴瑾言點了點頭,跟着下樓。
陳洪江給裴瑾言的印象是一直很木訥,不善於說話。
就像是一頭老牛一樣,每天默默的耕耘着。
正因爲他的性格,才得以留在裴家十幾年。
裴瑾言下來時,他們已經走了。
裴瑾言拐到香堂準備給母親上香。
剛拿起香,裴瑾言發現母親的靈牌不見了。
她臉色陡然一沉,喊傭人過來問怎麼回事。
傭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柳金枝走了過來,說:“你上次不是說壞了麼,就拿去修補了。”
裴瑾言:“………”修補靈牌?
虧她說得出口。
柳金枝壓下眼底算計,說:“這件事你爸也知道,不信你問他去。”
倘若柳金枝什麼都不做,裴瑾言才覺得奇怪。
這樣做,不正是證實了她心虛?
見裴瑾言一臉嚴肅的盯着自己,柳金枝不滿的說:“都嫁出去的人了,三番兩次回孃家,不知道的還以爲姑爺怎麼着你了。”
裴瑾言彷彿沒聽見這帶刺的話。
她淡淡的說:“靈牌雖易修補,但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
柳金枝眸底浮過一抹狠厲。
但臉上卻洋溢着那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裴瑾言,我忍你很久了,現在我纔是裴家夫人,你給你那死去的媽擺在這裏膈應誰呢?”
“所以,你故意藏起靈牌,擔心我媽會找你敘舊?”
裴瑾言這不溫不火的話,恰恰說中了柳金枝的心思。
她再也維持不住那虛情假意的笑,嘲諷的說:“我怕什麼,終歸現在活的好好的人是我啊。”
裴瑾言從小沒少被柳金枝欺壓。
也幸虧有她的凌霸與欺壓,養成了裴瑾言那不屈不撓的堅韌性格。
說起來,她還真感謝柳金枝明裏暗裏的打壓。
讓她有更大的能力去承擔生活帶來的變化。
裴瑾言話鋒一轉,慢條斯理的說:“就是不知道鄭旭光的證詞出來,有人還能這樣享福多久。”
柳金枝瞳孔倏然一顫,嘴上卻輕描淡寫的說:“鄭旭光是誰?好端端的怎麼又扯上他?”
裴瑾言露出一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神情,飄然轉身。
她沒有看到,在她轉身的一剎那,柳金枝眼底迸射出來的戾氣,似要將她碎屍萬段!
直到裴瑾言消失不見,柳金枝轉身,準備上樓,被身後站着的人嚇了一跳。
她差點沒跳腳,“你不聲不響的站在這裏,像一尊瘟神一樣,想嚇死我啊?”
裴瑾媛立即抱着柳金枝哭了起來,“媽,我想殺了裴瑾言!”
柳金枝臉色大變,立即捂住裴瑾媛的嘴。
她迅速環顧四周,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四周沒人,連忙壓低聲音問道:“出什麼事了,怎麼哭成這樣?”
裴瑾媛哭哭啼啼的說:“我剛纔見到了陸夫人,她說我根本不配跟裴瑾言比,就算裴瑾言不能跟陸以琛在一起,我也休想進入陸家。”
“真是豈有此理!”柳金枝氣的破口大罵,“她裴瑾言有什麼好,都已經嫁出去的人了,還值得被人這樣惦念?”
她低頭,望着懷裏那哭的梨花帶淚的女兒,終究心軟。
她恨鐵不成鋼的說:“早跟你說了陸以琛的媽不是好對付的人,讓你先從陸以琛身上下手,你倒好,偏去觸她黴頭。”
裴瑾媛恨恨的說:“我以爲拆散裴瑾言跟陸以琛,我就會有機會,誰知道她這麼看我不順眼。”
說到這裏,她兩眼裏迸出一抹殺氣,“都怪裴瑾言,人都結婚了,還霸着陸以琛,我恨死她了,真的恨死她了,媽媽,你幫幫我,我不能沒有陸以琛啊。”
柳金枝忍不住火大道:“這世界上好男人又不是死完了,你怎麼非吊在陸以琛那顆樹上?”
“我不,我就是要嫁給陸以琛,這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我誰都不嫁。”
柳金枝見說服不了裴瑾媛,忍不住嘆息起來,“行,我幫你就是了。”
想到裴瑾言剛纔威脅自己,柳金枝冷笑一聲說:“裴瑾言,既然你敢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她拿起手機,打出一通電話:“一會兒過來找我一趟,我有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