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音每年春節假期都比別人放得快，放得長。
週五這天，是青雲音節前最後一天上班，並且，還是中午去聚餐，下午發放過種福利。
從年貨，購物卡到現金。
一樣不少。
結束後，還不到五點。
謝萌萌給秦綰倒了一杯水，問她，“綰綰，你今晚，要不要陪我？”
秦綰眸子輕眨了下，接過水喝了一口，才說，“我一會兒要去醫院。”
“好吧，那我自己去。”
一提到醫院，謝萌萌想好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秦綰把她的委屈和失落看在眼裏。
打趣地說，“萌萌，楚易恆不兇的，你別害怕。他要是真敢兇你，你告訴我，我告訴我師母，準收拾他。”
秦綰的話音落，手機鈴聲就響起。
看見是紀峯打來的電話，她心頭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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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的按下接聽鍵，“喂，紀峯。”
“秦小姐，老夫人醒過來了。”
手機裏，紀峯欣喜的聲音傳來，秦綰眸色一喜，“先找主治醫生給奶奶做個檢查，我現在馬上趕去醫院。”
“秦小姐，醫生正在給老夫人做檢查。”
掛了電話，秦綰對謝萌萌道，“萌萌，奶奶醒了，我現在要去醫院。你晚上見過楚易恆之後，告訴我結果啊。”
“能有什麼結果，你不是都知道嗎？”
謝萌萌嗔道。
秦綰心情極好的眉眼染笑，“也許，有意外收穫呢，誰知道。”
謝萌萌被她打趣，臉微熱的去撓秦綰的癢癢，“綰綰，你再笑話我，我就不讓你去醫院，拉着你跟我一起去相親。”
秦綰左躲右閃，“我錯了，我現在就走。”
–
“幻言，你加速，把你們後面那輛車甩掉。”
車子駛離青雲音不遠，於幻言就接到其他保鏢的電話。
於幻言從鏡片裏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面包車。
應道，“知道了，你們等下把他攔下。”
掛了電話，於幻言對秦綰說了聲，“秦小姐，後面有車跟着我們，我要加速甩掉他們。”
“好。”
秦綰點點頭，坐好身子。
於幻言腳踩油門加速的同時，後面的保鏢也同時加速，超過他們中間的那輛不懷好意的面包車。
將其攔下。
就在於幻言剛要減速慢行的時候，對面車道的大卡車突然朝他們撞來。
於幻言臉色大變，原本要減速的腳，又一腳油門踩到底。
在大卡車撞到之前，衝了出去。
他後面的車子也緊隨其後的衝過了大卡車，然後，就聽見身後一聲巨響。
大卡車和面包車撞了個實實在在。
“秦小姐，你沒事吧，剛才我開得太快了。”
於幻言轉頭看了眼後排的秦綰。
秦綰搖頭，聲音平靜，“我沒事，你專心開車，我給左湛打個電話。”
“好，讓左湛查也行。”
這裏畢竟是葉城，他們從帝都來的，有些事還是不方便。
–
秦綰趕到醫院，醫生已經給老夫人做完了檢查。
“老太太雖然醒了過來，但身體各項機能都……”
“……我知道了。”
秦綰原本的欣喜似被人突然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瞬間涼了一半。
主治醫生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幾米外，紀峯迎上來，關心地問，“秦小姐，醫生跟你說什麼，老夫人的情況不好嗎？”
看秦綰的臉色都不太好的樣子，紀峯的心也是一咯噔。
秦綰斂了斂情緒，聲音輕緩，“奶奶能醒過來就很好，我先進去看望奶奶，一會兒再跟你說。”
“好的。”
紀峯點頭，走在前面，給秦綰打開病房的門後退開。
秦綰看向病房裏，正好，老夫人聽見聲音正緩慢的朝病房門口看來。
這一眼，看得秦綰鼻子一酸，喊了一聲“奶奶”，便快步過去。
“綰綰。”
老夫人的情緒也很激動。
可能是昏迷了太久，秦綰握着她手的同時，她也反對緊緊握着秦綰的手。
渾濁的眼裏，還噙着淚花。
秦綰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老夫人身上，倒是沒注意到旁邊的傭人許淑琴，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
她坐在牀沿，溫柔地對想坐起來的老夫人說，“奶奶，您剛醒過來，先不要坐起身，躺着休息。”
“綰綰，少程他？”
“奶奶，少程出差了……”
“綰綰，你就別瞞我了，我知道，少程也跟我一樣昏迷着。”
“……”
秦綰的臉色驀地變了一分，擡頭朝旁邊的許淑琴看去。
對方眼神閃爍的解釋，“秦小姐，我不是故意告訴老夫人的，是老夫人問起慕少。”
“綰綰。”
聽見老夫人喊自己，秦綰又收回視線。
溫柔地說，“奶奶，少程只是受了傷失血太多，醫生說，他過些天就能醒過來的，您別擔心。”
老夫人嘆着氣，“綰綰，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奶奶，我不辛苦。”
秦綰搖頭，想着慕少程還是因爲救自己才變成那樣，她心頭又覺得對不起老夫人。
但老夫人剛醒過來，不宜太過激動。
她在心裏想着，等過兩天，再告訴她老人家。
可是，老夫人卻提出，想去看看慕少程。
“綰綰，你陪我去看看少程吧，我這次都不知道怎麼醒過來的。”
“奶奶，我陪你去。”
秦綰阻止的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看着老夫人蒼老的容顏，想着剛才在外面，醫生說的話。
她輕輕地抿了抿脣，強壓下心裏的難過。
秦綰用輪椅推着老夫人去慕少程的病房。
許淑琴跟到病房門口，被秦綰阻止進去，“許姨，你就在這外面等着吧，我陪奶奶進去就行了。”
“行吧。”
許淑琴面上沒表現出不高興來，但心裏對秦綰是不滿的。
覺得她管得太寬了。
秦綰把老夫人推到病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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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小心地注意着老夫人的表情變化，怕她受不住。
老夫人比秦綰想像的要堅強許多，自始至終，她臉上都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反而是在看見慕少程之後，擡頭對秦綰說，“綰綰，我想跟少程說幾句話。”
秦綰的眼裏閃過一絲擔憂，老夫人微笑，“放心，我要是不舒服，會叫你。”
“好，那我就在外面等您。”
秦綰從病房裏出來，走廊上，許淑琴正撥電話。
看見她，許淑琴驚訝地微微睜大眼，捏着手機，問，“秦小姐，你怎麼也出來了。”
秦綰淡淡地說，“奶奶跟少程說話。”
許淑琴就笑道，“原來是老夫人要跟慕少說話，那秦小姐在裏面，確實不方便。”
聽出許淑琴話語裏的暗示，秦綰面不改色。
只是看着她的眸色淡了一分。
許淑琴的電話接通，對方的聲音傳來，雖然不是外音，但秦綰離得近。
還是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