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皎潔月光的照耀之下,一眼可知,此人便是玄悲大師。
玄悲大師當真如入無人之境,摩拳擦掌的在宮殿裏走來走去,噓聲說道:“第二本《心經》到底放在哪裏?”
“老衲倘若能夠儘早得到《心經》,心中的夙願也就可以了了,該死的,僅僅只知道第二本《心經》在養心殿裏,卻不知道藏放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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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悲大師心中很是焦急,他也知道外面畢竟死了五個人,至多半個時辰,此事便會被旁人得知。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半個時辰之內在養心殿裏將《心經》找到,如若不能,此事可就徹底宣告泡湯了。
玄悲大師一路走走停停,環顧四周,鬼使神差之下一路走到三十米開外的書架外圍。
養心殿其實多年以來一直都是被鮮于皇族忽視的一種存在,書架上的確是放了不少的書,然而那些書籍多半都是陳年老書,無人去看。
至多隻是在每一年規定了的曬書的時節,宮中一衆太監進入殿內,將書架上面的藏書全部都拿到外面曬一曬,晾一晾。
此時玄悲大師深深凝望着面前這浩如煙海的書籍,心中自是雜亂無章。
他不知道應當如何去做,才能夠從這些書裏面找出第二本《心經》。
有一點是能夠確定的,那就是這個想法無異於大海撈針。
想要從這浩如煙海的書籍當中翻找出一本書來,可以說世間再無比這更加艱難的事。
玄悲大師心知根本就沒有時間可以多做猶豫,於是便猛然運起真氣,右手猛然伸至半空中,輕輕緩緩的拂了一下。
頃刻之間擺放在書架之上的藏書飄飄灑灑的掉落在地上,這裏碼成一座小山,那裏碼成一座小山,看上去倒也是頗爲壯觀。
玄悲大師咬緊牙關,飛速在地上將藏書撥開,一通左翻右找,口中振振有詞:“不是不是,不是這一本。”
“這一本……不對,這一本不是《心經》,不是《心經》,啊喲!會是在哪裏?”
玄悲大師一路找了兩炷香時間,眼看着再這麼耽擱下去半個時辰的時間便要到了。
心中開始焦急起來。
卻在這時,忽然聽見殿門外傳來一聲驚呼:“陛下駕到!”
玄悲大師頓時便化作一尊雕塑一般,怔怔地愣在當場。
玄悲大師透過書架的夾層,向外看去,只見北戎國的當今天子鮮于福威在一夥太監的擁簇之下,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
身後僅僅只跟隨了一位朝中全臣,高和譽。
玄悲大師心下轟然一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躲藏在這裏不對,躲藏在那裏同樣也不對。
然而時間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猛然鑽進書架內,透過夾層,小心留意殿內之情勢。
只見北戎國的當今天子鮮于福威坐在龍椅上,隨手一揮,示意那夥太監盡數退下。
玄悲大師眼睜睜瞧着這些太監聽命行事,一路低頭朝着外面快步走去。
心中滿是狐疑:不對呀,門口分明死了五個人,陛下又率領衆人一路從門口走進,怎麼沒有發現?
玄悲大師來不及多思,眼見那夥太監走出去之後,帶上了殿門。
權臣高和譽在陛下面前並不行禮,甚至也不跪下,只是站在原地恍若天子臨世一般,望着鮮于福威。
鮮于福威年紀尚小,至今纔不過二十四歲的年紀,過了這一年的春節纔剛滿二十五歲。
高和譽正值壯年,三十二歲的年紀,正是大好時光在此。
鮮于福威自小生長在宮中,根本沒法子和高和譽相提並論,高和譽這些年以來始終征戰四方,半生戎馬。
鮮于福威在他面前便如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一般。
“那個……那個……高愛卿,深夜前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鮮于福威很是端正的坐在龍椅上,看着高和譽問道。
高和譽朗聲說道:“陛下,臣問你,你可知道現在咱們北戎國面臨的最大威脅是什麼?”
鮮于福威被高和譽問的一愣,脫口而出道:“大……大商吧?”
高和譽猛然將雙手背在身後,厲聲喝道:“當皇帝就要有個當皇帝的樣!結結巴巴唯唯諾諾,成什麼樣子!”
鮮于福威頓時便被高和譽嚇得身子一顫,連連點頭說道:“是是是,高愛卿教訓的是!”
高和譽笑了笑,環抱雙拳拱手道:“微臣可不敢教訓陛下,陛下乃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上天之子,那是我北戎國的主宰。”
“我高和譽在陛下面前永遠都是一個臣子,陛下,您當真以爲我北戎國的最大威脅就是大商嗎?”
鮮于福威強行壯着膽子,頃刻之間祖宗十八代已經在他腦海裏滾動了一圈,他正襟危坐,咬緊牙關,朗聲說道:“大商的趙王趙瑞英勇無敵,征戰四方,平定天下。”
“神勇蓋世,若說我北戎國現如今的最大威脅不是大商,就沒別的了。”
躲藏在書架內的玄悲大師聽鮮于福威這麼說,心中想到:原本我也以爲趙王殿下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而且驍勇善戰,多半是個大隱隱於市的高人。
經過那些時日以來的接觸,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趙王殿下其實是一個沒有經歷過太多事情的娃娃。
說他是娃娃,未免有些對他太過無禮,倒不如……倒不如……
玄悲大師心中就這麼想着,忽然之間思緒停滯,他親耳聽着站在下面的高和譽厲聲喝道:“非也!陛下有所不知,現如今我北戎國最大的威脅其實就是朝堂裏的那五名老臣。”
不僅僅只是坐在龍椅上的鮮于福威,就連躲藏在書架裏的玄悲大師此時都是心中一震。
“五……五名老臣?”鮮于福威怔怔地看着高和譽。
高和譽急聲說道:“不錯,正是因爲他們!我北戎國就是被他們耽誤了,煩請陛下速速下令,將他們五人斬首!”
鮮于福威睜大了雙眼,瞠目結舌的道:“高愛卿,你這是何意?五名大臣乃是先皇親自委命之臣啊,您要我將他們五人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