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答應,我都很感激。”
阮夏靠在鬆軟的沙發上,已經緩過神來,她能理解戴娜的心情。
換做她,估計也不會出手相幫。
宋真真安撫道:““你遇到的那事我也聽說了,你放心,那人以後絕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你們該不會打算要他的命吧?”阮夏握緊電話。
這話逗得宋真真哈哈大笑:“夏夏,你說話可真有意思,我們在你眼裏是那麼可怕的人嗎?頂多給他一些教訓,不至於要他的命。”
聽筒裏又傳來唐明浩滿是疑惑的聲音:“要誰的命?”
宋真真樂不可支,阮夏有些不好意思,是她多想了。
也不怪她多想,她親眼看見他們出手揍人,也瞧過他們手下做事,那股狠勁,看着就嚇人。
聊了兩句,她匆匆掛斷電話。
新的董事會即將召開。
陸今安一直在忙此事,幾乎沒有停過。
這時候,醫院傳來老爺子脫離危險的好消息,陸耀提議,在老宅再辦一次家宴,來寬寬大家的心。
“我早就說老爺子不會有大礙,那些人偏偏不信,傳得太離譜了。”
家宴上,陸耀握着酒杯,擺出大家長的架勢:“你們都不要心慌,老爺子肯定會好起來的!”
“對,我爸說得沒錯,等爺爺好起來,我們到時候專門辦一場盛大的慶祝宴會,給我們陸家增添點熱鬧。”
陸辰驍接話,說着,他目光挪向陸今安,眸底暗色堆積。
本來上次股東大會就能一錘定音,沒想到有些股東竟然臨陣倒戈,改爲支持他!
想到此事,他就恨得牙癢。
陸今安卻是神色平靜,彷彿自己是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他不緊不慢地剝着蝦,隨後將剝好的推給阮夏。
“今安是真的寵夏夏,辰驍你也該努努力,早點結婚生子。”一位表親說道。
陸辰驍眉頭皺了皺,怎麼還催起婚來了。
他哼了一聲,道:“這事不急,等董事會結束後我再慢慢考慮,再說,我現在還不大想結,不然找個伶牙俐齒的,遲早要氣死人。”
說完,他幽幽看了阮夏一眼。
這話太冒犯。
空氣一下陷入寂靜,衆人齊齊看了過來。
阮夏本來在專心吃下,突然被衆人注視,忍不住咳嗽。
陸今安輕輕拍打她的背,清冷的眼眸眯了眯,淡聲道:“不過是有人在那講大話,找得到找不到還不一定,你不必在意。”
這語氣中摻雜着幾分輕蔑,還有幾分冷意。
陸辰驍氣得不輕,他這位堂哥從來都瞧不起他,沒把他當一回事。
“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
陸耀給了自家兒子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
馬上就要舉行董事會了,不能在這時候起爭執,這樣不利於他們爭取其他股東。
吃完飯,陸今安就帶阮夏離開。
“不喜歡參加家宴?”他偏頭看她。
阮夏點頭:“嗯,確實不怎麼喜歡,我不想聽陸辰驍他們講話,總覺得他每次講話都是針對我們。”
“你沒感覺錯,他確實如此,不過你不用理會,這些事早晚都會有結局。”
陸今安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腕心,以示安撫。
董事會即將召開,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繼續忙碌。
陸今安忙着籌備會議所需的東西,忙得不可開交,阮夏則在一旁幫忙,他需要什麼資料,她便幫着準備。
她幫着準備另一份資料時,發現一處錯誤,便找人覈對。
忙完去附近咖啡廳休息時,卻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沒想到我們在這也遇上了,說起來還真是有緣。”
封寓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臉上帶着笑意:“我聽說你跟今安最近忙得很,便沒來打擾你們,你們要是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我一定盡我所能。”
這人很會說漂亮話。
阮夏握緊咖啡杯,警惕性隨之提高:“你打算怎麼幫?是幫我們還是幫二伯?”
“這話是怎麼說的,感覺小夏你對我有成見。”
封寓一副很無奈的樣子,還伸手按了下眉心。
見她充滿敵意,他忽地笑起來:“本來陸家的事我不該摻和,但想着今安是蕙蘭的孩子,又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幫幫也是應該,你別多想。”
話音剛落,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就走了過來。
她一把抱住封寓的胳膊,語氣嬌柔:“你怎麼都不等我就從包廂裏走了,叫我好走,我還以爲你又不見了。”
小姑娘很委屈,眼圈還有些發紅。
阮夏看着這姑娘,雙眼不由得睜大,隨後狠狠瞪了一眼封寓,只覺得噁心。
“你先回去等我。”
封寓拍了拍小姑娘昂的手背,將她哄走。
那姑娘剛走,阮夏就忍不住發怒:“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竟然找了一個跟她那麼相似的小姑娘,你不覺得自己和缺德嗎?”
她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陸今安母親楚蕙蘭。
此刻她被巨大的怒潮包裹,呼吸間都透着怒意:“口口聲聲說要幫忙,其實你只是想查探情況,你跟陸家二伯一樣,都是僞君子!”
面對她滔天的憤怒,封寓只是挑了挑眼尾,一點兒也不覺得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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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蕙蘭,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沒必要遮遮掩掩。寵這小姑娘也是我的私事,小夏你似乎沒有權利過問。還有就是,你太激動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一切都微不足道,是她大驚小怪。
阮夏抿緊脣,緊緊盯着他。
這人實在可怕,陳府也不是一般的深,此刻他就像是一隻遊刃有餘的老狐狸,不緊不慢地跟她周旋。
“那當年那場車禍呢?”
阮夏喉嚨發緊,聲音艱澀:“想來你應該很清楚那場車禍吧,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她是替陸今安難過,他看似光鮮亮麗,心裏卻十分苦,一邊要消化父母突然離世的事,一邊還要花心思應對這些僞善者。
封寓眼神忽地一變,好似烈火突然暴燃,瞳孔驀地緊縮。
下一瞬,他眼神恢復如常:“小夏,你越說越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