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的音樂又換了一首。
空氣裏瀰漫着淡淡的苦澀味,阮夏脣線緊繃,她緊緊盯着他。
“你有沒有做,你心裏清楚,你們都串通一氣矇騙人,以爲能瞞過所有人嗎?”
見她氣成這樣,封寓似乎覺得好笑。
他嘆了口氣,說:“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麼喜歡蕙蘭,怎麼可能傷害她,你應該是聽了什麼針對我的流言。”
反正他不會認。
下一秒,他往前湊了一點,壓低聲音:“剛剛你說那些話是你的意思,還是今安的意思?”
“誰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阮夏強調這一點。
她保持着高度警惕,身子稍微往後挪了挪,拉開跟他的距離。
封寓看上去一點也不氣,臉上沒什麼起伏,甚至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說這些,一點兒證據也沒有,更別說我跟陸家這麼多年的交情,就是陸老爺子也不會這麼說。”
沒想到他還把老爺子搬出來!
阮夏剛要開口,唐明浩跟宋真真就趕了過來。
他們倆也是從陸今安那兒得知她在咖啡館,又聽說封寓也在,便匆匆忙忙往這邊趕。
一見封寓,唐明浩臉色一變:“封總沒事不在自己公司,來這邊做什麼,我可是聽說,您最近找了個小姑娘,您可真是情種,這麼多年了,還對楚阿姨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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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不見,你小子說話還是這麼不着調。”
封寓仍舊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只是聲音裏多了點怒意:“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私事,輪不到別人來過問,不管怎麼說,我也長你們一輩,說話還是尊重些。”
唐明浩瞳眸深處浮起幾分厭惡,他一字一句道:“你壓根不配。”
“沒錯,這次陸氏的事,你肯定也參與了。”
宋真真附和,兩人一番配合,將封寓生生氣走。
人一走,他們倆便在阮夏對面坐了下來。
“夏夏你還好嗎?”宋真真關切地看着她。
阮夏笑了笑:“我沒事,我就是被他僞善的一面氣到,他還說要幫忙,但在我看來,陸家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他早已參與。”
如今再來說什麼幫忙不幫忙,實在虛僞。
她生平最討厭這種僞善者,面上一派歲月靜好,私底下卻把壞事做盡。
“沒事就好。”
唐明浩招手叫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又對阮夏道:“先前我接到陸今安的電話時,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把他急得不行,一定要我儘快過來找你。”
這話讓阮夏心頭一暖,臉頰微微泛紅,她捂了捂臉,咳了一聲:“他就是太擔心了,怕我再出事。”
“那可不,誰讓你是他老婆。”
唐明浩這話說完,幾人都笑了起來,氣氛變得活躍。
喝了兩口咖啡,宋真真目光投向阮夏,輕聲說:“夏夏,你之前的推測可能是真的。”
“你是說,那場車禍真的跟封寓有關?”阮夏擡眸。
宋真真放下咖啡杯,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仔細查了查,當年陸家僱的那名司機在陸伯伯他們出事後,人直接消失了,他老家也沒他的消息。”
人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發一樣。
光想想這事就很古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但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到。
“這麼多年,今安一直沒有放棄,一直在尋找那名司機,想從他口中瞭解更多狀況,但依然沒有結果。”唐明浩說着說着還嘆了口氣。
他表明,後來找人這事就落到他身上。
“我也花費了不少時間,但漸漸發現,還有一個人也在找,那就是封寓。”
唐明浩剛得知時也很驚訝,雖然知道封寓對楚阿姨有私心,但沒想到這些事裏也有他的影子。
一旁的宋真真還在氣惱:“這人剛剛還在跟我裝傻,還想用長輩的架子壓我們,說明他心虛,不敢說實話。”
聽了這些話,阮夏陷入沉思。
封寓這時候還有所動作,說明他不單單是愛而不得。
她也沒什麼心思喝咖啡了:“我想,當初他可能是真的因爲愛而不得生恨,想毀掉一切,現在的話,他應當是以自己的利益爲主。”
這樣的人她不是沒見過。
以前她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口口聲聲說愛自己妻子,但涉及到自己切身利益後,對方就毫不猶豫地拋棄糟糠妻,還甩鍋到自己妻子身上。
什麼情深,什麼意重,不過是假象罷了。
聽完阮夏的分析,唐明浩他們都覺得很有道理。
“你最近還是注意些,因爲陸氏動盪,很多人都打起了歪主意,陸家二伯也不是省油的燈,怕是會有不少小動作,還是小心謹慎爲好。”
宋真真平日裏大大咧咧,但是該細心的地方一點兒也不含糊。
她叮囑一番後,笑說:“等這些破事結束,我們都出去旅遊,就當是散心了。”
“好啊,你想去什麼地方?”阮夏欣然同意。
宋真真看了眼唐明浩:“自然是要去有極光的地方,我一直想去,結果他總是有事,有時候連我都找不到人,到時候他們沒空,就我們兩個去。”
一聽這話,唐明浩頓時急了。
“誰說我沒空,到時候只要你想去,就是天塌下來我也陪你!”
兩個人打鬧着離開,阮夏坐了片刻也拿着包離開。
她趕回家,發現陸今安已經在家,手邊還擱着幾份文件。
一見她,他眸色涌動,擡了擡手:“過來。”
阮夏知道他什麼意思,一下撲進他懷裏,任由他將自己抱緊。
他將頭埋在她頸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肌膚上,引起一陣戰慄。
“我擔心你出事……”
說着,他將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裏。
阮夏輕聲說:“我以後會小心的,你不用太擔心,我備了不少防身物品,也不會去人少的地方。”
“近期內,你就跟我待一塊。”
陸今安深吸一口氣,又抵住她的額頭,親吻她的眼睛,聲音低啞:“你放心,這些事很快就會結束的,都會有結局。”
這話像是說給她聽,也像是說給他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