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站在大門口,回家去說。”
宮父一邊說,一邊吩咐管家:“你叫廚房那邊趕緊預備飯菜,主要做小姐最愛吃的那些,再燉上一鍋補湯,小雪都瘦了,得好好給她補補。”
“是,先生,我這就去辦。”
管家也很激動,他幾乎是看着小姐長大的,沒消息的日子,他心裏也不好受,一顆心始終懸着。
現在好了,小姐總算回來了。
宮雪一面感受着家裏人的暖意,一面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詢問阮夏的事。
“你夏夏姐最近忙得幾乎要飛起,我剛剛就給她發消息了,說讓她回來吃飯,她說她忙,得看情況。”宮母邊說邊摸女兒的臉。
她是瘦了。
宮雪心裏則想着,阮夏不是忙得沒空來,而是心虛,不敢來見她。
被抓起來的這段日子,她腦子也沒閒着,一直在想是誰在逼問她,陸耀不大可能,他跟陸柏是一個站隊的,都看不慣陸今安,不可能針對她。
思來想去,她最終把目標鎖定在阮夏身上。
一定是她,除了她還有誰!
宮羽凡倒了杯水,轉臉看向妹妹:“小雪,你上樓來一趟,哥哥有話跟你說。”
“好。”
宮雪這會已經緩過神,她握了握母親的手,笑說:“媽媽你彆着急,我已經回來了,不會丟的,我去跟哥哥說會話就下樓陪你。”
安撫好宮母,她迅速上樓。
書房裏光線有些昏暗。
宮羽凡只開了一盞壁燈,此刻他靜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此刻窗外正在下雨,淅淅瀝瀝的雨絲滋潤着萬物,一切都那麼寧靜。
但是他的心不平靜,他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宮雪進門後,他轉身看她:“小雪,你老實告訴哥哥,你是真的住在同胞家裏嗎?還是被人逼着講這些話?你別怕,有哥哥在,沒人敢傷害你,你說實話。”
一聽這話,宮雪眼眶瞬間變紅,心底無比酸澀。
不愧是她哥,一下就琢磨出關鍵點。
她深深吸氣:“哥,我還是怕,那人說他們的人會盯着我,讓我不許胡說,不然就要殺我滅口。”
“誰,是誰?”
宮羽凡臉色驟沉,他送妹妹出國是爲了讓她規避風險,不是讓她陷入險境的。
起初他懷疑是阮夏所爲,忽聽妹妹這麼說,他又開始猶疑。
阮夏性子是倔強,也能狠得下心,但他還是瞭解她的性子,她是不會做出滅口這類事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有好幾個人,都戴着面具,看着很詭異,一直逼問我跟陸家的事,問我怎麼拿到的底價……”
宮雪一邊說,一邊添油加醋,幾乎是真假摻半。
擡手按了按太陽穴,宮羽凡眸色漸沉:“這事我會叫人查,你先好好養身體,最近陸氏馬上要舉行股東大會,你別再摻和,那些人的手段不是一般的狠,哥哥不希望你再涉險,知道嗎?”
“知道了。”
宮雪嘴上說着知道,心裏卻覺得煩悶。
與此同時,她愈發憎恨阮夏,覺得她就是個掃把星,自從遇到她,她就黴運不斷,幾乎沒怎麼好過。
最關鍵的是,她還把她喜歡的人給搶走了!
即將要退出書房時,宮羽凡忽然說:“小雪,哥哥希望你不要胡思亂想,明天我還會安排心理醫生過來,哥哥不希望你留下心理陰影。”
宮雪神色頓了頓,眼底露出一絲淺笑。
“哥哥對我真好,以後我一定乖乖聽哥哥的話,絕對不會再給哥哥惹麻煩了。”她這話聽着還挺真誠,像是真的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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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羽凡輕嘆:“你先出去休息。”
他決定好好查查她說的那些人,敢動他妹妹,還能隱藏這麼久,對方應該是早有準備。
到了晚間,即將開飯時,阮夏還是趕來了。
陸今安陪她一塊來。
本來他因爲忙碌,近期不打算參加任何宴會跟活動,飯局也都被他推得一乾二淨,但他不放心阮夏,還是跟了過來。
“我還以爲夏夏姐不來呢。”
宮雪立馬迎了上去,還讓阮夏坐自己身旁,絲毫沒有別扭的地方。
看到這一幕,宮父他們都有些驚訝,沒想到兩個人關係變得這麼融洽,看起來一點隔閡都沒有。
陸今安淡淡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有些古怪。
他捏了捏阮夏的手,落了座,他親自給她倒茶。
宮雪抿緊脣,手指緩緩收攏,幾乎扎破掌心。
那種痛苦,那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心底不斷堆積,不斷膨脹,幾乎快要爆炸。
雖然知道自己跟他已經不可能,但是看到他這麼溫柔地對待她,她心裏還是不舒坦,感覺有針在扎。
見她神色不對,宮母立即反應過來,忙出來調節氣氛:“今安你也別光給夏夏夾菜,你自己也吃,大家都吃。現在小雪回來,夏夏也回來,我們家算是真的團聚了。”
說着說着,她眼圈還紅了起來。
“行了行了,快吃菜,這些菜你們看看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合,我再叫廚房那邊做。”宮父如今看着兒女們都在,女婿也來了,心裏無比踏實。
吃過飯,宮雪忽然說:“姐姐,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你跟我到房間裏去吧,正好我們還能說點悄悄話。”
阮夏一愣,她自認跟她沒什麼悄悄話可說。
不過她也想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便朝陸今安點了點頭:“我先陪她,等會我們再一塊走。”
“也好。”
陸今安略帶警告的眼神在宮雪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後便同宮父去下棋。
上了樓,門一關,宮雪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想喝點什麼?”
她房間裏存了不少飲料,還有一臺專門用來冰陣的冰箱。
阮夏搖頭:“我現在不想喝,你叫我來,應該不只是爲了給什麼東西吧,有什麼話快說。”
“姐姐還真是急性子,一點兒耐心都沒有。”
宮雪笑了笑,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禮盒:“其實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是一面具,不過這個面具是黑色的,不如我最近見的銀色面具好看。”
那面具是一位設計師送她的,她一直嫌棄顏色不好看,扔在抽屜裏沒動。
今日送人,也是想試探阮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