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辭冷靜下來,聲音也放低了不少:“夏老師,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夏凝見已經被拆穿,也不再隱瞞,摘下口罩之後,認真的看着蘇辭:“小少爺,我們只是按照老大的吩咐辦事,請你不要爲難我們。”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蘇辭對夏凝這個人也有一定的瞭解,他知道夏夏凝絕不是壞人。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蘇辭自然不打算了阻止,但還得問個原因:“所以呢,你這是要做什麼?”
偷偷摸摸的進費家老宅,這也是費雲沉的指使?
他的老爸究竟在搞什麼鬼?
“你們先去吧,這邊我來解決。”見蘇辭那副模樣似乎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並不會讓她走,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們先去蘇晚心的臥室,自己留下來和蘇辭解釋清楚。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用這麼麻煩來劫人,但費雲沉非得讓他們這麼做。
雖說他們也不理解這麼多的用意何在,畢竟蘇晚心那麼聰明的頭腦不會想不到究竟是什麼情況。
一行人偷偷摸摸的潛入了蘇晚心和費雲沉的臥房,卻沒能看見船上躺着的蘇晚心和費雲沉。
反而在他們走進臥室的那一瞬間,耳邊響起蘇晚心淡淡的聲音:“大半夜的一個兩個不睡覺,跑到我費家來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看來你們真的很閒?”
聽到蘇晚心的聲音,大家暗道一聲糟糕。
明明是費雲沉告訴他們蘇晚心已經睡一下了,可是爲什麼蘇晚心又起來了,這下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扮演劫匪把蘇晚心給打暈,然後擡走嗎?
這他們也下不去手啊。
“是費雲沉讓你們來的吧。”蘇晚心端着紅酒靠在牆邊,伸手摁開了牆上的開關。
頓時黑漆漆的房間亮如白晝。
她看着眼前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雖說蒙着臉,卻改變不了他們的眼神和身材。
特別是厭椿和江擒在裏面特別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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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髮型那緊身裝,除了厭椿也沒有別人了。
大家竟然都被認出來了,也只好紛紛摘下口罩,認命的看向蘇晚心。
但各自心中都暗道不好,完蛋了,這下任務沒有完成,回去少不了要被老大一頓責罰了。
可是讓他們來的人不正是費雲沉嗎?不是說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嗎?這是怎麼回事啊?
“嫂子,其實我們,我們只是過來看看你。”和蘇晚心感情還算不錯的厭椿率先站出來說話。
江擒一聽立馬附和道,“對對對對對,我們只是過來看看嫂子過得好不好,看見你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我們也就放心了。”
……
其他幾人看江擒和厭椿的眼神,活像是看見兩個白癡一樣。
這倆人有沒有點腦子?大半夜打扮成這樣過來說是想看看蘇晚心過得好不好。
沒個三年腦血栓也找不出這種藉口。
其他人見蘇晚心那看傻子的表情,終究是看不下去了。
最好開口解釋說:“嫂子,其實是這樣的。老大說咱們家缺乏安全意識,所以讓我們扮成壞人來試探試探你和小少爺小小姐的安全意識夠不夠強,現在看來是很強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是啊是啊,沒想到嫂子防範心還挺重的,這下老大也應該可以放心了。”
其他人覺得這個說法靠譜,連忙幫着打掩護。
如果不是蘇晚心發現了費雲沉的計劃,或許他都被他們這套說辭給騙了。
但,很可惜。
今天晚上在費雲沉說起離開海城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最終發現了費雲沉費盡心思做出的計劃。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你們的計劃我早已經知道了,想把我打暈帶走,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麼做,只要他開口,我肯定會走。”
蘇晚心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有人稱一心一意爲她的安全着想,她真的很開心。
可是她記得自己和費雲沉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說過了,無論面對什麼樣的情況,他們都得一起解決。
然而現在費雲沉又想把她推開,又想把她死死地護在身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如果換做平時蘇晚心的確應該高興,有人這麼呵護着她,這難道不是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可她要的並不是這種無微不至的呵護和關懷,她要的是站在費雲沉的身邊和他並肩而立。
不過她好像並沒有這種資格。
她深知自己如果留在海城,肯定會成爲費雲沉的拖累。
蘇晚心心裏難受的緊,臉上卻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她仰天長嘆一聲,衝江擒他們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我走,我們一家人現在就走。”
得知事情前因後果的蘇辭衝了進來,見蘇晚心表情雖然沒有異樣,可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卻盛滿了悲傷。
他心疼地拉住蘇晚心的手:“媽咪,你要是不想走咱們就不走,咱們不怕。”
“蘇辭,回去收拾你的行李,叫醒小甜柚,我們走。”蘇晚心捏緊蘇辭的小手,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愁緒。
終究還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江城,多麼陌生的字眼。
蘇晚心根本都忘不了雪庭君厭惡她的眼神。
可是既然這是費雲沉所希望的,她也只能去做。
爲了不給費雲沉增加負擔,她也應該這麼做。
蘇辭明顯感覺到蘇晚心的不甘心。
作爲母子,他太瞭解蘇晚心了。
他的媽咪向來要強,如今卻要做縮頭烏龜,讓費雲沉獨自面對這一切,她心裏又怎麼好受呢?
費雲沉又何嘗不明白,可如果不這麼做,他真的害怕蘇晚心和蘇辭會受傷。
哪怕他心思再怎麼縝密,總會百密一疏,萬一有個什麼錯漏,豈不追悔莫及。
蘇晚心也正是瞭解到這一點,所以纔會覺得既高興又難過。
她並不是難過自己被費雲沉看不起,認爲費雲沉把她當成一個廢物。
她難過的是自己爲什麼不能再強一些?爲什麼連站在費雲沉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不能和他並肩作戰,那還算什麼夫妻。
婚禮上的那些誓言又算什麼呢?
當然蘇晚心也很明白,如果糾結這些,那就是在鑽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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