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太太。
許墨白走過來,幫葉眠解圍,他以哄小孩子的口吻,哄着奶奶說:“奶奶,在西方問女孩子這樣的問題,是很不禮貌的。”
老太太最近在跟他學習西方文化。
“哦。”許奶奶連忙以手掩住嘴,一副犯了錯的樣子。
葉眠抿脣一笑。
“不對不對,這不一樣,眠眠是自家人。眠眠呀,你要是沒男朋友,就將就將就我們家小白,你倆小時候還訂過娃娃親的,你記得不啦?”許奶奶看葉眠的眼神,像是看着稀世珍寶。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
她以前就眼紅葉眠的外婆有這樣一個寶貝傳人,不像她,沒女兒不說,連孫女都沒有,收的徒弟裏,沒一個是葉眠這樣的天才。
她甚至動過讓孫子學刺繡的念頭,後來,轉念一想,讓葉眠做她的孫媳婦不就後繼有人了嗎?她纏着葉眠的外婆,跟她家訂娃娃親。
葉眠和許墨白相視一笑,她對許奶奶說:“奶奶,我把墨白哥當哥的。”
她沒好跟老太太說她和喬湛北的事。
許老太太氣鼓鼓地噘着嘴,不理他們了。
“奶奶得了阿爾茨海默症,時好時壞,有時候就像個小孩子,你別介意。”許墨白對葉眠低聲說。
阿爾茨海默症,俗稱老年癡呆症。
葉眠心酸地看着不遠處鬧脾氣的老太太,她搖搖頭,“我沒介意。”
她走過去哄老人家。
之後,葉眠跟着許奶奶去博物院那邊對接工作,老太太逢人就自豪地說,葉眠是她的未來孫媳婦,是她的傳人。
葉眠有口難辯。
她哪捨得跟一個記憶錯亂的老小孩計較。
喬氏集團,女人敲門進來,帶來濃郁的咖啡香氣。
“喬總,您的咖啡。”
正批閱文件的喬湛北,有一瞬的恍惚,他擡起頭,對上童瑤瑤那張洋溢着甜美笑容的臉。
她穿着襯衫、包臀短裙,化着淡妝,看似溫婉賢淑。
喬湛北的眉心越皺越緊,語帶不悅:“你來幹什麼?”
童瑤瑤嘟着嘴,撒着嬌:“喬哥哥,聽說你這邊缺助理,我想來幫你,照顧你。我大學的時候,是文祕專業,剛畢業就出了車禍,都沒工作過,現在正好來你這邊鍛鍊鍛鍊,你說好不好?”
不就是給他端茶倒水嗎?那個葉眠能做的,她也能做。
喬湛北忍着不耐,眸色一轉,耐心地說:“瑤瑤,喬氏招聘,有一套嚴格的規章流程,你要是實在想進來,可以先給人事部門投簡歷。”
以她的學歷,人事那邊不會多看她的簡歷一眼。
看他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童瑤瑤心裏很是窩火,嘴上委屈地說:“我看眠眠當初是喬伯母安排進來的,就以爲……”
“誰跟你說眠眠是我媽安排進來的?她是通過校園招聘,進的喬氏。當年喬氏危機,一衆畢業生裏,只有她義無反顧選擇了喬氏。”喬湛北嚴肅道。
他這是在記着葉眠的好麼?
童瑤瑤在心裏翻着白眼,微笑着說:“也是,喬家養了眠眠那麼多年,她肯定要感恩的。如果我當初沒有出車禍,我也義無反顧來喬氏幫你!”
提起“感恩”這個詞,喬湛北很不是滋味。一連三天,他都沒聯繫上她,那個小沒良心的,一個電話都不打來,他打給她,她不是不接就是關機。
好在保姆每天都會向他彙報她的情況,說她每天早出晚歸的,挺忙的。
“喬哥哥,你很累了吧,喝杯咖啡吧,我親手衝的。”童瑤瑤討好地送上咖啡。
“謝謝,我胃不好,咖啡也戒了。”喬湛北迴神,“我現在有個會要開,這邊也不需要你幫忙,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多在家休息。”
童瑤瑤見他起身,連忙上前,“喬哥哥,你的領帶鬆了,我幫你整理整理。”
她還沒碰到他的領帶,喬湛北手護着領帶,後退一步,冷淡道:“我自個兒有手。”
在他心裏,只有葉眠能幫他打領帶,這是夫妻之間的親密。
童瑤瑤:“……”
她幫他整理一下領帶都不行!
他現在怎麼還一副拒他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那個葉眠都識相地離開他了,童家現在有地皮在手,他不是應該哄着她的嗎?她都這麼主動了,他還矜持什麼!
童瑤瑤越想越氣。
看來,她得下狠手纔行。
高爾夫球場,喬湛北和二叔喬瑾懷邊打球邊談事。
“童家這是想和喬家捆綁,意料之中的事,看來,這個親家還是要做。對了,你和葉眠離完婚了沒有?”
喬湛北:“還沒有,葉眠出差去了,走之前,她主動要跟我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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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瑾懷知道他們是合約夫妻,看着遠處道:“葉眠是個好姑娘,聰明、能幹、懂事,如果不是童家那塊地,你大可以不離。”
“叔,她對我沒感情纔要離的。”喬湛北神色黯然。
“財產方面,別虧待了她。”
“這個我明白。”
叔侄二人打完球,喬湛北被童父約去童家吃飯,說是聊些合作細節。
童家別墅,餐廳內,只有童瑤瑤、童父和喬湛北三個人,童母身體不舒服,沒下來應酬他。
“喬哥哥,聽說你胃不好,你就別陪我爸喝酒了,我讓廚房給你煲了養胃的湯,你就以湯代酒。”童瑤瑤體貼他道。
“謝謝。”喬湛北客氣道,“童叔,我下午跟二叔又談了談,項目的事,我們儘快推進。您不賣地皮,我能理解,那咱們就採取股份制,您這邊想要多少股權?”
聞言,童瑤瑤的臉色微僵,看來,他是真沒打算娶她。
桌底下,她踢了下童景升的腳。
“來來來,咱們先喝,你就以湯代酒,股份的事,我還沒認真想過。”
喬湛北以湯代酒,陪童父喝了幾杯後,又問:“那童伯父是怎麼打算的?”
“湛北,我這頭有點暈,不勝酒力,喝高了,你先和瑤瑤聊聊,我上樓休息一會兒。”童景升扶着桌子站起。
“爸,您就放心吧,我陪着喬哥哥。”
童景升剛上樓,喬湛北也要離開,他剛要站起,發現小腿使不上力氣,人又跌坐了回去,下腹部竄起一股熟悉又危險的燥熱感,他口乾地嚥了嚥唾沫。
見他臉頰泛起緋紅,童瑤瑤得意地揚脣。
“喬哥哥,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啊?”童瑤瑤身體緊挨着他,光裸的長腿故意蹭着他的腿,手摸上他的額頭。
喬湛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揮開她的手。
他側過臉,看着童瑤瑤,咬牙切齒地問:“你給我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