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璟讓劉祕書訂了去往美國的機票後,一早便出發了。
在與安若淑約定的地方等了很久,可她一直都沒到,電話也處於不能接通的狀態。蘇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幸好她之前還說了家裏的地址,於是蘇璟匆匆往那裏趕去。
從出租車上剛下來,他遠遠的就聽到了裏面打鬥的聲音,以及女人的求饒聲與痛哭聲。
蘇璟眉頭緊皺,大步往那兒奔去,房門是開着的,映入眼簾的就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安若淑。她依靠在牆角,無力地低垂着頭,一頭金色的長髮無比凌亂,上面還沾有好幾灘血漬,臉頰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往外滴着血,身旁是被砸得稀爛的手機。
癱坐在牆角的安若淑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沒了靈魂,雙目空洞。
她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到蘇璟站在門口時,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蘇璟闖入屋子裏,只看到保羅還在一旁四處摔着傢俱,嘴裏罵罵咧咧的,講着一些難聽的英文髒話。
蘇璟直接衝着他的臉打了一拳。突如其來的一拳,讓保羅一下子蒙了,鼻子被打出了血。等他反應過來,才發現家裏闖進了一個陌生男性。
“getoutoryou‘llbesorry!”他朝着蘇璟吼道,一邊掄着胳臂向蘇璟打了過去。
蘇璟快速反應過來,躲開了這一拳。
兩人打了好幾個回合,打得不可開交。蘇璟的臉被打腫,眉角上破了一道口子,一臉殺氣騰騰;保羅的臉上、身上也受了好幾處傷,血還在往外滲。
最終蘇璟使出全力,一記重拳打在了保羅的腹部,保羅被打得連連後退,跌坐在地,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蘇璟見狀,直接帶走了安若淑。
“護照什麼的都帶好了嗎?”他邊走邊問。
“帶了。”安若淑看了看他被打腫的左臉和眉角,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頰,“疼嗎?沒事吧?”
男人默不作聲地別開脖子,躲過了安若淑的觸碰,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
“快走吧。”蘇璟叫了一輛出租車後示意安若淑上車,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兩人到機場後,搭了最近的一個航班回到了s城。到達s城的時候,已是夜晚。蘇璟帶着安若淑回了她在s城的家,隨後叫了一位信得過的私人醫生來處理她的傷口。
醫生剛進門,就看到了受傷的安若淑。
安若淑不是應該在美國嗎?什麼時候回的國?怎麼臉上、身上全是傷?而且這傷明顯就是家暴所致。
他又用餘光看了一眼蘇璟,他的臉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不是傳聞他與江夢溪琴瑟和鳴、感情很好嗎?怎麼會和安若淑在一起……還搞得這麼狼狽?
莫非他有什麼難言之隱的癖好?……
縱使有再多的疑惑,看着蘇璟不怒自威的模樣,他也只敢在心裏默默地猜測。
“安小姐傷得比較重,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這個藥得天天換。我明天再來換。”醫生打量着安若淑身上的傷口,本以爲只有臉上、脖子上這幾處的傷,沒想到撩起長袖長褲後,才發現在她的膝蓋、手臂、腿上,幾乎全身上下都是傷,看得令人觸目驚心。一些可以看得出是很久之前打的了,現在都結了疤,還有很多傷還沒來得及癒合,又被打得烏青……
“有勞了,醫生。”安若淑有氣無力地說着。
處理完兩人的傷口後,醫生又叮囑了幾句,沒有多做逗留就匆匆離開了。偌大的房子裏,只剩下蘇璟與安若淑兩人。
還是蘇璟先開的口:“我明天找全國最好的律師過來,幫你打這個離婚官司。”
“好。”
現在終於回了家,安若淑感慨頗多。一想到自己在美國死裏逃生的日子,淚水又不自覺地滑落了下來。“蘇璟,我以爲我都不能活着回來了。”
蘇璟看着她,滿身的烏青,一下子心軟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的,現在都好起來了。”
女人直接拉住了他的手,不肯鬆開,蘇璟還來不及反應,安若淑就借勢埋在了他的懷中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蘇璟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男人往後退了幾步,原本依靠的懷抱消失了,安若淑看着蘇璟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寫着“親親老婆”,他和江夢溪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
一時間強烈的嫉妒涌上她的心頭,淚水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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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完全不符合蘇璟性格的備註其實是江夢溪自己改的,她嫌棄蘇璟手機上給自己的備註太程序化,就“江夢溪”這三個字,於是有一天趁他去洗澡時,惡作劇改成了“親親老婆”,這個膩歪得要命的備註。
本來以爲蘇璟發現後會改掉,沒想到男人看到後,笑了笑,一副很稱心的樣子,一直用到現在。
他還在猶豫着該怎麼和江夢溪講安若淑的事,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夢溪?”
“你今天還回來嗎?”女人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疲憊。
蘇璟看了看自己還腫着的臉頰以及眉骨上的傷口。還是等明天稍微好一點了再回去吧,之前體檢的時候醫生說過孕婦在孕期時情緒波動會比較大,回去後讓她看到自己受傷的模樣,估計她又要擔心難過了,他想着。於是開口告訴夢溪,今天趕不回來了。
掛完電話後,蘇璟對安若淑說着:“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準備起身離開。
“你住哪兒?”安若淑問着,“我剛剛聽你說你不回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我家客房休息一晚上。”她提議。
“我有去處。”蘇璟丟下這句話便走了。上車後,他給季洛宸打了個電話。
“在哪?”
接到蘇璟電話時,季洛宸還很驚訝。“當然在酒吧了,還能在哪?”
“我現在過來。”
“喲,稀客啊。”季洛宸調侃着,“怎麼?今天江大美人不在家,想到來我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