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見我怎麼喊都沒有反應,瞳瞳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不過隨後我就感覺到她應該是從牀上爬了下去,很快我耳邊就響起了小拖鞋“啪嗒”、“啪嗒”跑遠的聲音。
再後來的事情我就記得不怎麼真切了,只記得自己當時聽見瞳瞳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心裏特別着急,可是身體沒有辦法動彈又不能阻止她,又氣又急之下就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等我的腦海中再一次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中邪的狀態消失不見了,因爲我終於能夠挑開沉重的眼皮了
睜開眼睛之後,我第一眼看見的是自己頭頂斜上方的點滴瓶,裏面的液體順着輸液管緩慢地流進我的身體裏,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醫院的病房裏面。
可是我記得自己明明在家裏的,怎麼會跑到醫院裏來呢
“媽媽你醒啦”就在我疑惑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瞳瞳驚奇的聲音,“爸爸,媽媽醒了”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眼前就出現了傅少軒熟悉的臉龐,他先是查看了一下懸在空中的點滴瓶,然後才俯下身輕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兒了”
“我這是怎麼了”我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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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軒對着我露出一個無奈的神情,“你昨天晚上高燒三十九度多,瞳瞳怎麼喊你都喊不醒,被嚇得不輕就跑到隔壁去找我,然後我就把你送到醫院裏來了。”
“發燒”雖然他說得篤定,但是我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明明睡覺之前我只是感覺到有點兒累而已,怎麼會突然發起高燒來了呢
“是啊,要不是瞳瞳跑去找我的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傅少軒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裏帶着一絲劫後重生的慶幸。
我倒是很能理解他的這種心情,如果昨天晚上瞳瞳沒有跑過去找他幫忙,又或者是他聽我的話離開了這裏、根本沒有住在隔壁的話,我很有可能會因爲高燒不退而發生什麼意外。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第一次慶幸起他的“任性”和堅持來,“謝謝你”
“現在知道我有多麼重要了吧”傅少軒大概也察覺到了我心態的變化,笑着打趣我道。
我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把目光移向了靠在他腿邊的瞳瞳身上,她肯定被昨天晚上那一幕嚇壞了,小手一直緊張地抓着傅少軒的褲子,看向我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媽媽你的病好了嗎”見我把目光移到她身上,瞳瞳終於鬆開了傅少軒的褲子蹭到我身邊問道。
“嗯,好了。”我舉起沒有掛點滴的那隻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嚇壞了”
瞳瞳扁着嘴巴點點頭,“我怎麼叫你都不理我。”
“對不起啊,媽媽其實聽見你叫我了,可是因爲生病沒有辦法回答你。”我把她攬進自己懷裏輕聲道着歉,“媽媽不是故意的。”
聽到我這麼說,瞳瞳才釋然地吸吸鼻子,拉着我的手一臉認真地囑咐道:“媽媽你要快點兒好起來哦”
她貼心的話語讓我心裏感到十分熨帖,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兒,“放心
吧,媽媽已經沒事兒了。”
抱着她說了一會兒話,我這才轉過頭對着站在病牀旁邊的傅少軒說道:“我已經沒什麼事兒了,醫院裏空氣不好,你帶着瞳瞳先回去吧。”
“不着急。”傅少軒卻輕輕地搖了搖頭,“醫生說你掛完這瓶水就可以出院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嗯,我要跟媽媽一起回去。”瞳瞳也舉起小手錶態。
見他們都堅持要等我掛完點滴才肯走,我也就沒有再催促着他們先離開,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好在掛完最後一瓶點滴並沒有用太長時間,快掛完的時候醫生過來查了房,確認了剛才傅少軒說的可以出院的話,不過還是囑咐了我回去要好好休養,千萬不能再太過勞累了。
雖然我這次的高燒來得很急,不過因爲被送到醫院裏還算比較及時,所以在掛了整整一夜點滴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不過因爲醫生查房時的那句叮囑,回到家裏之後傅少軒說什麼都不再讓我繼續工作了,跟瞳瞳一起把我按在牀上強制讓我休息,不管我怎麼反抗都沒有用。
“媽媽,你要聽爸爸的話哦”因爲我半夜突然生病的關係,瞳瞳今天請了假不用去幼兒園,站在牀上像個小大人似的對我說道。
我被她故意板起的小臉兒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手癢地捏了捏,“我爲什麼要聽他的話”
“因爲你生病了呀”瞳瞳拿掉我作怪的手,一臉老成地嘆息道,“爸爸要照顧你還要照顧我,他很辛苦的知不知道”
“噗”我終於沒忍住地笑出聲來了,“這話是誰跟你說的爸爸”
“不是。”瞳瞳搖搖頭否認了我的這個猜測,“是昨天晚上爸爸送你去醫院的時候,醫院裏的護士阿姨說的。”
“嗯護士阿姨說的”我有點兒不太能理解她的話。
正好這個時候傅少軒從臥室外面走了進來,見我一臉疑惑就好心地跟我解釋了一下,“昨天晚上瞳瞳被你嚇壞了,到醫院之後還一直哭個不停,所以值班的護士就跟她說了剛才那些話。”
聽完他的解釋,我這才明白過來應該是護士昨天晚上見她哭得厲害,就跟她說了“爸爸很辛苦”、“要聽話”之類的,結果這小丫頭卻轉頭就用在了我身上。
弄明白這一點兒之後,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應該笑才好了。
“吃點兒東西吧。”傅少軒跟我解釋完之後,就把手裏端着的東西放在了牀頭櫃子上,“吃飽了病也會好得快一些。”
“我已經好了好不好”我不服氣地反駁道,不過還是在他跟瞳瞳兩雙眼睛的注視下接過了早飯,“你們兩個都吃過了嗎”
“剛才你在醫院裏還沒有醒的時候,瞳瞳喊肚子餓,我就已經帶她吃過了。”傅少軒一邊說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瞳瞳的腦袋。
小丫頭也不負他所望用力點了點頭,“嗯”
看到他們兩個人默契一致的神情,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好像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我想讓瞳瞳慢慢疏遠傅少軒的打算徹底落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