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驚醒了。
邵原澈和沈雲川衣衫不整的跑來,老頭子也不知道從哪鑽回來一頭的樹葉草枝。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就連簫小奕也急匆匆的奔了過來。
“孃親,發生了什麼?”
元知秋臉色無比凝重,這樣子不得不讓她想到了現代電影裏的那些殭屍。
“墓由師在哪?”她問。
話音剛落,人羣自動讓開一條路,蔣公公扶着眼睛看不見的墓由師從外面進來。
他雖然看不到,但整個人已經面向左拂的方向,鼻子微微嗅了嗅,道:“看看他的牙是不是變長了?”
“沒錯。”比睡覺前長了近乎一倍,這也是元知秋心驚的原因,“可有辦法壓制?”
墓由師重重嘆了口氣,“若是我雙眼能視物,還好,可如今我這雙眼……容我想想吧。”
元知秋也沒有把希望全都寄託在他身上。
可現在三更半夜,他們明天還得趕路,也不能這麼耗着。
“把閣主交給我吧,屬下看着。”衛麟上前道。
“也好,多叫些人一起。”元知秋同衛麟一起將人從地上扶起來,幾個下屬一起將人擡到了馬車上。
安頓好後,元知秋囑咐大家回去休息,可她自己卻沒了睡意。
“簫景湛,我是不是錯了?”
她不該尋回記憶,就應該聽從父皇的話,好好的跟左拂在一起留在北薊。
簫景湛從她的表情中就已經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心頭的酸水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他沒好氣的將被子往她身上一蓋,“我死了就好了。”成全你們。.七
“你這說的什麼話!”元知秋頓時怒上心頭。
她還想說,要不是你那個娘,這一切都不會發生,要不是你那個相好的蘇微意,所有人都不會遭殃!
他要是狠得下心把蘇微意殺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但她終於沒說,她沒那麼惡毒。
更何況,有些話能想想,說出來只會傷人傷已。
深吸口氣,她將怒火壓了下去,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簫景湛見她不氣了,這才開口:“秋兒,你難道就沒懷疑過,此刻的他可能已經不是左拂了。”
他想說,他或許已經不是個活人。
“你什麼意思?”元知秋剛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目光冰冷的看着他。
“字面上的意思,秋兒,不可意氣用事,這樣的他留在世上太過危險。”
“啪——”
元知秋一巴掌揮在他的臉上。
簫景湛沒躲,實打實的捱了一下。
臉上瞬間印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可他好似根本不在意,語氣依舊平淡:“你該知道取捨!”
“啪——”
又一下,緊接着,元知秋的拳頭雨點般的落在他的身上,一下又一下。
直到她打累了,厭煩了,這才停了下來。
她站在地上,垂着手臂失望的看着他。
“簫景湛,如果我說也該除掉你呢?”
“嗯。”他淡淡應着。
![]() |
![]() |
嗯,是什麼意思?
他什麼時候變得滾刀肉一樣了?
元知秋仰着頭,吞嚥下心口的怒火,這個帳篷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正要轉身,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
“別以爲裝死我就會當一切都沒發生。”
可等她走到帳篷外,再回頭髮現那個男人依舊一動也不動,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當目光落在他烏紫色的脣上時,心頭猛然一跳。
她飛快的轉回帳篷內,手剛一碰到簫景湛,他整個身子直接朝着一旁歪倒過去,將被子砸出一個重重的坑。
她慌了,元知秋整個人都慌了。
“簫景湛,你說話啊,我打你那麼多下你怎麼都不還一下手啊!”
那個強壯霸道的男人,現在竟然脆弱的跟紙一樣,一捅就破。
她吸了吸鼻子,忍着眼底的酸澀快速翻找着藥,可手指顫抖的怎麼都不管用。
“來人,快來人啊!”
她對着外面大喊。
一瞬間,剛剛準備休憩的人們全都被驚了起來,呼啦啦一羣人再次團聚在狹小的帳篷裏。
沈雲川最先反應過來,“我去拿藥箱!”
簫小奕見到孃親顫抖的身子,自顧的去翻找醫藥包,從裏面尋出銀針,快準狠的落在父王的幾處穴位上。
耳濡目染,孃親的醫術他已掌握大半。
可情況並不好,銀針落下,父王的情形非但沒有好轉,就連瞳孔都開始跟着擴散。
沈雲川見這母子倆的情形,立即將藥箱裏的東西翻出來準備給簫景湛打針。
邵原澈趕緊把她按住:“你上次都扎我手臂上了,不得亂來。”
“我不來,你讓他等死嗎?”
“放肆,竟敢頂撞朕,該當何罪!”
“當你大爺!”沈雲川聽到這古人的君王尊卑就一肚子火。
這兩人的幾句拌嘴終於把元知秋的理智給吵了回來。
“我來。”此時她的眼裏已然恢復一片清明,淡定的從沈雲川手裏接過針劑,平靜的爲簫景湛注射。
隨着藥液的推入,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心口,十幾雙目光直直的落在簫景湛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