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上隨即傳來一抹溫涼的觸感,當藍子爵那片薄脣落下來的時候,嶽小云的身體裏瞬間閃過一道閃電般的酥麻。
那種感覺在血液裏叫囂,大有衝破皮膚,直往更深的深淵而去。
垂眸看着眼前的嶽小云,雙手感受到她的軀體,藍子爵才覺得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而不是在夢中。
多少日子來他無數次的想過嶽小云,但是那個人猶如眼前幻影,一碰就散了。
她的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聞,芬芳去氣息順着呼吸捲入心肺,瞬間讓他升起一抹熟悉的情潮縈繞在心頭,使得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發覺到那種渴望之後,藍子爵並未繼續,而是猛然停了下去來。
驀然消失的溫存,讓嶽小云愣怔了一會兒,心裏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她動了動嘴脣,想要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遠處傳來蟲鳴聲,落在他們的耳朵裏格外的悅耳,此時的夜幕像一張輕紗掛在天幕中,將月色下的兩個人身上染了一層迷離的光芒。
藍子爵凝視着嶽小云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抱歉。”
這是他第三次說抱歉了。
嶽小云的心中升起一抹極爲複雜的感覺,她低下頭,艱難的說:“你沒做錯什麼,幹嘛要說抱歉?”
說抱歉的人應該是她好吧。
藍子爵凝重的眼神兒看着嶽小云說:“小云——”
這絕對是藍子爵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如此親近的樣子,讓嶽小云的心裏產生一股異樣的感覺。
她的名字別人叫了很多次,但是哪一次都沒有藍子爵叫的這一次讓她這麼有感觸。
那種感覺,彷彿情人的手在輕撫着你的皮膚,帶來讓人戰慄的感覺。
嶽小云此時就是這種感覺,只一個聲音,就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淪在他製造的溫柔當中。
而她居然沒有做任何掙扎就淪陷在裏面。
藍子爵欲言又止的看着嶽小云,絲毫不知道她的心早就波瀾起伏,從他微抿的薄脣裏吐出一串字:“Sara聽話嗎?”
讓我來照顧你們的話語到了舌頭尖上愣是沒有說出來,他果然不適合說那樣的話。
說起Sara這個小精靈,嶽小云眼眸微彎起來,仰頭對着藍子爵笑着說:“挺好的,至少沒有特別的讓我|操心。”
藍子爵幽深的眼眸落在嶽小云身上,那些難以啓齒的話語,在舌頭尖上盤桓着,幾次艱難的開口,但是愣是開不了那個口。
“太晚了,早點回去睡覺吧。”嶽小云轉身,準備離開,被藍子爵一下子抓住了手。
“讓我照顧你們吧。”當這幾個字艱難的從他脣齒間蹦躂出來之後,那接下來的話語就變得簡單多了。
“讓我照顧你們。”藍子爵握着嶽小云的手腕,再次鄭重的重複一遍,他的臉上浮現着的是屬於男人特有的剛毅。
嶽小云第一次聽藍子爵說那樣的話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愣在那裏,本能的以爲他說錯了。
當第二次聽的時候,她的胸腔裏忽然產生一抹強烈的情緒,在撞擊着她的心臟,壓的她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了。
一時百感交集,完全呆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
末了,她才緩緩開口,不確定的問:“你在開玩笑?”
藍子爵並未放開嶽小云的手,直接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嶽小云依然不確定的看着藍子爵,眸子裏顫動着,心也跟着顫抖起來,“因爲Sara沒有爸爸?”
藍子爵凝視着嶽小云的面孔,心裏某個位置劃過一道尖銳的疼痛,他直接將嶽小云拉進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深沉的嗓音說道:“我可能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一位好父親,一位好丈夫,你願意給我時間嗎?”
嶽小云簡直不能相信這是藍子爵說的話,她再三確認道:“你是不是腦袋發燒了?”
藍子爵面色不悅起來,自己鼓足勇氣說了平生這輩子第一次那樣‘丟人現眼’的話語,到了嶽小云這裏她只是認爲自己發燒了?
不過他也認爲自己不對勁。
但是這種不對勁跟內心的感受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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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子爵再次鄭重的說:“小云,你的過去我沒有來得及參與,未來,還能來得及參與嗎?”
這句話猶如一把尖刀,瞬間刺開嶽小云維持起來的僞裝,她渾身的力量也跟着藍子爵這句話而削弱的沒有一絲力氣,任由自己身體的重量卸在藍子爵的身上。
極力忍住那種感觸,對着藍子爵說:“我,我,我——”
她難過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藍子爵的薄脣落在她耳珠那裏,帶着一絲難以覺察的祈求聲音說道:“不許你拒絕。”
藍子爵心有餘悸的說:“我慶幸自己還有這個機會。”
所以不要拒絕他,好嗎?
當初爲了自身的道義,他要娶馮若蘭,那已經是一個錯誤。
所以他不想將另外的錯誤繼續到底。
人生已經這麼艱難,何不及時行樂?
各種複雜的感覺充斥到嶽小云的心中,半晌說不出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爲她完全沒有做好那樣的準備。
若不是瑾色的開導,她至今還活在對馮若蘭的愧疚當中。
瑾色說的對,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人生軌跡,不必因爲別人經歷了怎樣的事情,而將那種結果種在自己的身上。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她艱難的動了動嘴脣,一句話都沒有說,推開藍子爵快速朝房子裏跑去。
當躺在牀上的時候,嶽小云依然無法抑制內心的顫抖。
她本來以爲老天判了自己死刑,卻不想某一天,老天再次把那個人送到自己的身邊。
幸福來的太猝不及防,她纔沒有做好接收的準備。
懷着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沉沉睡去,也就不知道藍子爵到底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是說夜裏到底有沒有進來休息。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進來的時候,嶽小云緩緩睜開眼睛。
身邊已經沒有了Sara的身影,嶽小云愣了一下,下意識坐起來,看着前面阻擋的窗簾,她才反應過來,房間裏多了一個人。
就在她起牀的時候,聽到房子外面傳來說話聲。
乍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女兒跟藍子爵的聲音。
聽聞他們的話語,嶽小云本就提着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因爲她還沒有徹底的走出內心的監牢,所以纔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來迎接藍子爵的到來。
出門之後,嶽小云分明看見Sara正在跟藍子爵一起,拿着菜葉在喂她養的兔子。
那樣的畫面簡單而又平凡,藍子爵的臉上鋪上一層幸福的光澤,這是嶽小云前所未有見過的,在看Sara,她的小臉上洋溢着歡樂的光芒,在清晨的陽光下,看起來就像是花間精靈。
在這一刻,嶽小云的心忽然被融化,她瞬間有了答案。
想通之後,她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到他們跟前,笑容清淺:“兔子餵飽了沒有?完了我們回家吃飯。”
“好耶。”Sara率先拍起手,然後仰頭看着藍子爵。
藍子爵放下手中的菜葉,臉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笑容,在陽光下特別的英俊,嘴角勾起一抹篤定笑容,“好,回家。”
吃飯的時候,看着那一大一小之間的互動,嶽小云的心感動到爆了。
有什麼東西順着臉頰往下落,嶽小云連忙站起來,說:“我吃好了,你們吃吧。”然後快速的離開|房間,生怕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藍子爵吃完飯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正背對着自己整理花田。
他邁着腳步走過去,站在她身邊,看着她纖細的手指正在有條不紊的忙活着,他蹲下身子,問:“要怎麼弄?”
聽到聲音,嶽小云心中一頓。
仰頭看着藍子爵,遲疑片刻說:“你要來?”
藍子爵已經用行動說明了一切,他已經拿起鏟子開始笨拙的翻那些土。
他的動作逗樂了嶽小云,她忍不住笑起來。
這個時候,藍子爵放下鏟子,擡手擦了一下嶽小云臉上沾染的泥土,他的動作是那樣的溫柔,眼神兒是那樣的專注,再次讓嶽小云的心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藍子爵擦掉泥土,眼睛盯着嶽小云,沒有吭聲,但是萬千的情感卻順着他的眼眸流向嶽小云的身上。
迎着他的目光,嶽小云的眼淚唰的一下嘩嘩往下落,心被感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傻丫頭,哭什麼?”藍子爵嘆息一聲,從口袋裏抽出一塊手絹,幫她擦拭起眼淚。
越擦下去,嶽小云的眼淚越流的洶涌,天知道,她以爲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再獲得幸福的時候,卻不想幸福竟然來的那麼突然,以至於她覺得像是在做夢,聲怕夢醒之後,眼前的一切都會消失。
嶽小云睜着淚眼朦朧的眼睛看着藍子爵,問:“藍子爵。”
這絕對是嶽小云第一次那麼正式的叫他的名字。
藍子爵點點頭,示意嶽小云繼續說下去:“你會後悔的。”因爲她身上根本完全沒有優點好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藍子爵挑高眉頭一臉慍怒的看着嶽小云,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這個女人怎麼還不清楚?
PS:每個人都有缺點,但是隻要瞅準自己的目標,並且像着那個目標前進,我們一定能夠獲得幸福,不是嗎?願大家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天下與你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