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
如果接着問,估計這個小孩還得喝酒。
“暮暮,不要停留在原地了。大家都在努力向前,而且都在認真的生活,你也是,你考上了F大,完成了你姐姐的心願,準確的說,應該是完成了你的心願,所以,向前看。”陸承坐下看着這個和平時不一樣的寧暮。
寧暮看向陸承,紅了眼眶。
“師父,我以爲,我可以照顧她。”
寧暮開口。
他以爲,等她長大,就能讓寧笙不再受父母和寧悅的排擠,也能夠讓寧笙的未來有無線可能性,做她喜歡的翻譯工作,不用再把自己束縛在圈子裏,可是後來,就沒有後來了。
寧笙,他的姐姐。
並不是親生卻一直被他當成親生的姐姐。
有了更好的未來。
不需要他做什麼。
也有了一個她很愛的人。
洋蔥是沒有心的,可是被剝開,還是會流淚。
“暮暮,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寧暮:“沒有,勇敢一點兒。”
沒有勇敢的,堅定的站在寧笙的身後。
陸承愣:“你對寧笙小姐到底是什麼感情,姐弟嗎?還是說你其實喜歡寧笙小姐?崽兒,這個想法你可以有,畢竟那樣優秀的人,確實是值得……”
“不。”寧暮搖頭。
從他有記憶起,寧笙就是姐姐。
從未,有過改變。
知道她不是親生的,也當她是姐姐。
寧笙從小就和其他人不一樣,不過,並不妨礙自己喜歡她。有些人就是那樣,身上擁有一股莫名其妙卻又非常吸引人的氣場,讓人得以靠近。
寧笙就是。
“我喜歡她,是姐姐。”寧暮笑。
陸承:“…”還沒有看過這個崽兒笑呢。
笑起來原來這麼好看。
“暮暮,既然這樣,你也沒什麼了悲哀的,你想想,你姐姐現在過得很好,你也過得很好。雖然這個結果不是你完成的,但是大家,都很好,不是嗎?”陸承明白寧暮糾結在哪裏。
他在害怕。
害怕寧笙心裏頭有疙瘩。
畢竟,寧家的父母對寧笙做了那樣的事情。
換做是普通人,根本不會原諒。
也不會原諒作爲寧家人的寧暮。
“師父,那不一樣。”寧暮搖頭。
“所以的人,包括寧悅都走出去了,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只有我每天都在思考,我現在如今這麼做,到底是因爲什麼。”寧暮很少有喜歡的東西,也很少有執念。
結果,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
只有他,留在回憶裏,出不去。
陸承問道:“那你還要喝酒嘛?”
寧暮搖頭:“不用了,酒醒了。師父我睡牀,你睡沙發吧。”隨後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臥室,順便還招了招手。
陸承:“????”
尼瑪。
今兒要不是我,你踏馬能在堯爺手裏頭活過嘛?
不過,寧暮這小子,心思還挺多。
寧家那邊,真的不回去嗎?
次日。
喝醉酒的兩個人都醒了過來。
寧暮看了看陌生的地方,皺眉。
隨後,頭疼。
這是師父的家??
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師父的睡衣。
然後,走了出去。
看到陸承正在準備吃的。
“早,師父。”寧暮主動開口。
陸承看了一眼寧暮,頭髮亂糟糟。
“過來吃早餐,聽說你們計算機繫有什麼比賽是嗎?你昨天晚上宿醉,今天狀態可以嗎?剛纔你們導師打電話找我。”陸承把三明治放在他的前面,還有一杯牛奶。
寧暮接過牛奶,“可以。”
“不過,你怎麼有我們導師電話?”
陸承:“這話你不應該問我吧?你把緊急聯繫人寫成是我了,現在居然還問我有導師電話?”
寧暮:“喔,抱歉,纔想起來。”
陸承:“……真想打死你。”
寧暮突然看向陸承,說道:“師父,我醉酒後的記憶都消失了,所以不管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是我的本意,如果冒犯到了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忘記吧。”
陸承冷嗤:“讓我忘記?”
寧暮:“?”
所以怎麼回事?你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因爲你,我昨天換了牀單,你不能忘記你吐了我一牀單,知道嗎?”陸承“慈愛”的看向寧暮,“我忽然覺得我這麼做,是真的當你的老父親了。”
寧暮:“……”大可不必這樣。
這邊,寧笙喝醉酒的後果……
反正很一言難盡。
寧笙每次喝醉酒,醒來的第一件事都是腰疼。
然後是頭疼。
爲什麼會腰疼,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磨磨唧唧的下樓,看到陸初堯坐在一樓的開放式書房那裏處理工作,外面細細碎碎的陽光灑進來,讓陸初堯彷彿渡了一層光一樣,尤其是側臉,俊美無儔。
“陸初堯,早呀。”寧笙笑眯眯的過去。
陸初堯擡頭,頭髮亂糟糟的。
“昨兒玩的開心嗎?”
平心靜氣。
寧笙問道:“昨天是你帶我回來的嘛?我還好奇怪。我不是想喝酒了,只是單純的和暮暮玩開了,畢竟暮暮這孩子心思重,你昨天什麼時候去找我的?我怎麼沒有記憶了?”
陸初堯扶額:“我的大小姐,你的腦子是合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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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神級系統構成的。”寧笙嚴肅。
陸初堯不在意她的冷笑話,問道:“那你還記得你昨天說過的話嘛?”
“不記得。”
寧笙是真的忘了。
很多事情,自己都不記得。
而且,也沒有必要記得啊。
她喝醉酒一般都不是正常人的水準。
“你昨天說你很喜歡,很喜歡我,不想和我分開,想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就算我將來真的當了牛郎,也得好好的服侍你一個人。”陸初堯用極其平靜的話語,極其認真的面容,說出來這段讓人覺得噁心至極的話語。
寧笙:“我說的嘛?”
思考。
思考。
完蛋,想不起來。
完全,想不起來!她說這話了嘛?
太羞恥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怎麼會呢?我原來喝醉酒這麼不要臉的嘛?”她以前可不是這麼情緒外漏的人呀。現在是怎麼了?!
“所以,我好好服侍了一下你。”
寧笙:“…!”
怪不得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