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擔心元知秋心情不好,便讓憨乳孃將兩個孩子抱到元知秋的房裏陪她一起睡。
但又害怕她一個人看不過來,憨乳孃和繪春兩人同時守在房裏。
繪春將燭火熄滅,只留下一盞最弱的以防萬一。
她剛要躺下,房門陡然敞開,一陣冷風襲來。
“王妃當心!”
繪春嚇得失聲大喊。
元知秋眸光驟冷,身手快過腦子,本能一掌襲去。
對方重重倒地,她定睛一看,“左拂?”
左拂雙眼泛着幽綠的光,兩顆尖利的牙齒露在外面,快速從地上翻身而起,再次朝着元知秋襲來。
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任何理智,就像一隻發狂的野獸。
可知道是他,元知秋一下子就手軟了,根本不捨的用力。
然而她卻低估了左拂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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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武功高強,加上此時毫無理智,一個翻身而起,瞬息間移到了元知秋的跟前。
她毫無內力的一掌揮出,簡直就跟彈灰一樣,毫無力度。
左拂瞬間將她按倒在牀上,張着鋒利的牙齒就朝元知秋的脖頸上襲去。
眼看着牙齒就要刺破那脖頸細嫩的肌膚,幽綠的雙目恰好落在她的臉上,有什麼熟悉的東西撞進他的腦子,衝開他的理智。
一瞬間他好似想起了什麼,身子騰地朝後倒去。
腦子好似被什麼撕裂,兩道聲音交替的迴盪。
一個聲音說:殺了她,快殺了她!
另一個聲音恰好相反:不能殺,她是秋兒,不能傷害秋兒。
疼,很疼。
他的眸子一會幽綠一會清明,兩個小人在他腦中瘋狂鬥爭。
“啊——”
左拂抱着頭從地上站起來,在屋子裏到處亂竄。
殺了她!
不能殺!
兩個聲音再次響起。
他目眥欲裂的看着前方,眼球暴突的近乎掉出來,瘋了一般朝着牆壁撞去。
“快攔住他!”
元知秋失聲大喊。
豔娘從門外飛奔進來,一下子擋在左拂的面前,“咚的”一聲,左拂的頭撞上她的胸口,頓時疼的她歪倒在地。
左拂抱着頭在地上瘋狂打滾。
邵原澈老頭子幾人來晚一步,衆人合力紛紛將左拂按住。
即便是這樣的力度,他依舊不停掙扎。
他猛然睜大雙眼,口中喃喃:“殺了我,秋兒,殺了我,快殺了我!”
他不要這樣活着,他不要不要……
“左拂,你聽我說,你會沒事的,挺過去,你仔細看看我是誰?我以後都陪着你,好不好?”
“不好,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不,不要!我誰也失去不起了,左拂,你會沒事的。”元知秋緊緊抱住他,前所未有的無力。
“把他敲暈。”老頭子出主意道。
“沒用的。”
墓由師的聲音從門外轉來,衆人回頭就見衛麟攙扶着他進來。
他摸索着聲音的方向,從袖子裏掏出一把象牙白的短劍,那劍身似乎使用骨頭製成。
“你們把他扶起來,讓他背對着我。”墓由師道。
元知秋幾人合力將掙扎的左拂弄起來,將後背對準墓由師。
他眼睛雖然瞎了,但是聽覺和嗅覺極爲敏感,輕易的來到左拂的身後盤膝而坐。
他舉起手中的骨劍,口中念着衆人聽不懂的咒語,然後就見他將手指陡然劃破,沾着血的骨劍徑直朝着左拂的天靈蓋刺去。
“啊!”
衆人尖叫一聲。
但奇怪的是,那把骨劍好似從左拂的頭頂穿透到了另一個空間,並沒有刺破,在他拔起來時,左拂的顱頂竟然完好無損。
左拂整個身子歪歪的朝着一旁倒去,好似睡着了一般,很安詳。
元知秋一顆驚魂未定:“他死了嗎?”
“沒有,待到一個時辰後就會清醒。”墓由師將手中的骨劍收起來,又道:“我只是暫時壓制了墓由術,但隨時還會被喚醒,還得另想它法。”
憨乳孃小心的從桌子底下把兩個孩子挪出來,幸好這倆孩子玩累了覺大,這麼大動靜都沒醒。
繪春也後怕不已。
元知秋見兩個孩子沒事鬆了口氣,一擡眼就看到豔娘臉色發紫的躺在地上蜷縮着身子。
她這才想起剛才的一幕,趕緊衝過去:“你怎麼樣?撞到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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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娘抓住她的手祈求:“王妃娘娘,快,快看看我的孩子,還在不在。”
元知秋趕緊搭上她的脈搏,還好,脈象無異。
“孩子還在。”
豔娘終於鬆了口氣,整個人也隨之暈了過去。
“快把她抱到我牀上。”
雲二立即動手把豔娘抱了過去,元知秋落下牀幔,解開她的衣服一看,胸口青紫一片。
最要命的是,她發現肋骨竟然被撞斷了一根!